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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謂人之必經(jīng)所向。胡施主生犯yin戒,或入修羅道,或入餓鬼道,此間輪回無盡也。然感其一念動之,一念憫之,迷途知返,亦布施于兀鷲,昭明于天地,尋其日乘愿再來。 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br> 李歸塵拍了拍蒲風的肩膀,想以溫熱的手指抹了她眼角的淚,卻在半空收了手。 “跟我回家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下案預告:雪夜月香。 這個是,連環(huán)案。 貌似是個小高-潮的案子呢~ 不劇透了,敬請期待~ 第18章 鍋里 ·楔子 不知從哪飄來了淡淡馨香。 “雅兒,快出來罷,娘這兒有你愛吃的芙蓉糕?!?/br> 少夫人劉氏喊啞了嗓子,望了一眼天邊的赤月,心里忽然打了個哆嗦。 搖曳的燈,紛揚的雪,在夜色的掩映下紅白錯織為一團,瘋狂而繚亂。 “老爺,小姐是午睡之后才找不見的,想是躲在哪頑去了。門房那邊說是肯定沒出了院兒去,許是一會兒就能找見了?!比槟赣樣槾钪?,孫廷元冷哼了一聲,立在門口看著下人們提著燈滿宅子地找人。 寒冬臘月里,已是臨近年宵,眾人自下午酉時起已找了不到兩個時辰,頭上肩上積了一層晶瑩雪,手腳皆凍麻了,肚子也早已餓空了。 哪里有人敢抱怨什么,可誰也不知要這樣找到什么時候……四歲的娃,還能跑去哪呢? 就在這時候,那股奇異的香氣卻在空氣中越發(fā)濃郁了,帶著三分甜美,又有醇厚的rou香,聞過便叫人此生難忘。 眾人垂涎著熱騰騰的燒rou蓋白飯,腳便不由自主地往后院灶房挪。 劉媽兒掀起了微微燙手的鍋蓋,奶白色的水霧散去,只見汩汩冒著泡的rou湯里赫然有一枚小金鐲,還套在燉得酥爛的一截骨rou上……另一處有四顆小白牙隨之微微顫動。 她愣在那發(fā)不出聲來,青白著臉色挨到門外,張嘴便吐了滿地酸水膽汁。 而灶下的火依舊明艷艷燒著,鍋里的rou塊恣意翻滾。 “小姐,找到了……” ………………………… 今兒是臘月初三。 蒲風拎著一小壇子雜糧酒站在家門口的時候,李歸塵正坐在廚房門口盯藥罐子。 她自鹿山書院混跡了一天回來,已喝得有些微醺,看到李歸塵抬眼盯著自己,便拿袖子抹了抹凍出來的鼻涕道:“今兒是真冷啊。” 劈柴在瓦罐下燒得微微噼啪作響,伴著咕嚕咕嚕的水聲。 蒲風將酒壇子撂在臺階上,蹲在爐子前伸手烤著火。她垂眸看著火光,嘴角含笑道:“我沒醉,知道你又要說什么?!畡e去書院,別和那些書生廝混,別妄談是非,別在外邊飲酒,家里也不許……” 每一個“別”字都狠狠咬了重音。 然而開壇的悶音兒打斷了蒲風的醉話,她瞪著眼抬頭望過去,只見李歸塵一手捧著酒壇子已不作聲灌了半壇下去。 蒲風急了,繞過爐子一把拽住了李歸塵的袖子,喝道:“你這人還喝著藥呢,怎么能碰這濕熱之物!” 酒壇子一滑,倏地落在了地上,瞬間摔得四分五裂。 李歸塵站起身來看著蒲風,面色被爐火映上了一層暖光,他只沉著臉道:“你也知道酒不是好東西?!?/br> 他的話尾音兒像是掛了一把小鉤子,讓人心顫。蒲風一時漲紅了臉,瞥了他一眼,隨即低了頭哼笑道:“醒著不如醉了好……我同你不一樣,我身體……也罷!索性逍遙活著,跟那勞心勞神的,結果也沒什么分別。我快活了半年,也不見有誰被我害死?!?/br> 李歸塵輕嘆了口氣,“平時夸你聰明,怎么就不明白閆氏的事和你沒有關系。你救不了她,也沒人救得了?!?/br> 他這話也不知說了多少遍。 蒲風紅了一雙眼,踉蹌退了一步拍著心口恨聲道:“縱是狗官、屁官的錯,和我沒半點關系,可若非我刨根問底,又怎么會生出后來之事……懸案好啊,沒有線索最好!我是誰養(yǎng)的狗嗎?叫我咬出誰就得咬出誰!是我矯情,是我小心眼兒,可一條人命啊……” 都過去幾個月了,這丫頭終究還是放不下。李歸塵攥住了蒲風的腕子,低頭看著她的眼,聲音壓得很低:“所以你要冷靜,你要比那些人活得更精明。我且問你,單為了這么一件案子便要沉淪至此嗎?” 蒲風咬著唇,只覺得那目光已將自己團團包起,憋了很久的淚剛要溢出來,她仰了仰頭苦笑道:“你可懂,自己去追求什么所謂正義,最后卻變成了可恥的幫兇……為什么?為了一只鳥?我昆溪蒲氏,百年望族,你看我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李歸塵靜靜聽著,并不覺得蒲風失態(tài),反而忽然意識到自己活至今日,竟是麻木如斯。曾經(jīng)的一腔子熱血,已被隱忍的歲月消磨得不剩什么了。他沒辦法反駁蒲風,因為她說得并沒有錯,可在這世道里,哪里分什么對錯。 或許她說出來,心里便會好受些。而他,終究是連那句“我懂”,都無法說出口。如此罷了。 日子便也就這么不咸不淡過著。 兩日后蒲風正在大理寺卷宗室登著文冊,張淵便派人將她喊了去。 蒲風還沒到那,已用大腳趾想到了必然是大理寺又有什么奇案冤案難以處理,喊她過去幫忙。她立在張淵面前行了禮,那句“學生身體有恙,怕是不能奔走”還沒說出口,便見張大人一臉嚴肅神情,手里還握著一本案冊,翻得已有些褶皺了。 “這案子日后要三法司會審,你要是想推了,就實在是太不給我面子?!?/br> 蒲風一聽這話便知道了其中利害,若非是疑重案件,哪里輪的上三司會審,怕是已驚動了朝野,只不過對外壓了下來。再者平心而論張大人對她扶助良多,自己的確不應該因為此前的心結便忘恩負義。 張淵許是見她有些猶豫,便將那案冊擱在了桌上,提筆寫了張條子,沉吟道:“這倒不是我的意思,你可知當日開堂復審,那位主審官大人可是何人?” 蒲風一愣,回道:“可是少卿大人?” 張淵停了筆瞟了她一眼,蘸了蘸墨,又道:“是少卿蕭潤如大人。蕭大人賞識你,不然你以為這大理寺這么好進?人才自是多得很,此番蕭大人向顧衍大人舉薦的偏就是你,你說這如何推辭?” 蒲風聞此趕忙躬身行禮,請張淵替她向蕭大人轉(zhuǎn)達謝意,如此一來就算是她答應了。 張淵將那準許協(xié)助查案的條子扣了私章,將其夾在了案冊里一并遞給了蒲風,揉著眉頭道:“三日前,監(jiān)察御史孫大人家的小孫女被人殺了。御史的苦處你該有所耳聞,本就是容易得罪小人被掛記的。早年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