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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當夜隨馬正一起巡邏玄宮的付六,而昨日上午馬正剛被人捂死,到了夜里付六就在蒲風的房前身首異處了——顯然他們的到來觸碰到了兇手的痛處。 他知道蒲風的恐懼并不全來源于那具尸體,而是死亡。一直以來,終究是自己將她牽入了這灘泥淖,是他太大意也太自私了。 李歸塵默不作聲地輕輕拍了拍蒲風的手背,大致掃了一眼周邊的環(huán)境。 這一片廂房很僻靜,與兵士們住的房間背對,中間才是院子。 蒲風房門正沖著六七節(jié)石階,房門前是走廊,廊邊有欄,欄上有檐。而在房門正前約八尺高的地方掛有一個鋼圈,連著一根長長的細鎖鏈,穿在屋檐下的一根梁上。 這細鋼圈用的材料并非是尋常之物,他此前在東廠大約是見過。此物乃是由流星錘中的鐵鏈所演化,由精鋼煅鑄為細索線,兩頭綴以鐵器,既柔韌輕便,近身時又可勒斷對手的氣道,狠辣非常。 而付六的尸體旁并沒有大片噴濺的血跡,證明他只不過是被兇手分尸在了這里。 外邊動靜這么大,張淵自然也醒了。他出了房門的時候,李歸塵正在檢看尸首,故而張淵雖頗為震驚,但也沒敢出聲驚動。 蒲風緩過了神兒來,將昨夜的所見又復述了一遍,她當時只道是有人又打算拿無頭佛像嚇唬她,沒成想當時映在房門前的可能正是付六剛掉下來戳在地上的四肢軀干。 李歸塵雙手將頭顱捧了起來,見那脖子上的斷口處還是比較平整的,皮rou并沒有外翻的痕跡,里面的筋脈也沒有收縮內(nèi)陷,的確是死后割斷的。 他將頭顱仰面放在了軀干上面,又去看身上的痕跡。單論頭顱青紫、舌頭伸出、眼中有血的表現(xiàn),付六八成是縊死或是被人勒死的。脖頸上的斷處在頜下,尸身上則連有大部分的脖子。 李歸塵將付六的衣領(lǐng)松解開了,便看到了喉結(jié)之下有一道平整的繩溝,呈現(xiàn)暗褐色,周邊有出血的紅點,他將尸身翻過來,可見到那繩溝一直沒有中斷,在頸后重合處還有些破皮。 蒲風輕聲問道:“難道不是上吊而是勒死的?” 李歸塵贊許地點了點頭。付六指端微松,破損有血,腳上僅穿著一只棉鞋,且鞋跟后有掙扎磨損的痕跡,沾了些枯草黃土,這些也符合被勒殺的條件。 或許過一會兒段明空還要派人再仔細驗一遍,但依目前來看,付六的死因已經(jīng)很明確了:兇手先是勒死了他,而后用這條細鋼線做的圈割斷了他的脖子。 蒲風撓了撓頭道:“就算是兇手將尸體掛了起來,可單憑這一根鋼線真的能讓人身首異處嗎?” 李歸塵挑眉端詳著那根鋼圈,若是說兇手抱住尸首往下拉拽的話,蒲風便有可能見到他的影子,故而他必然不會這么嘗試。和縊死一樣,這樣懸掛尸首單憑借的尸身的拖墜,的確不一定能割斷脖子,除非……他沉吟道:“這個鋼圈可能早就綁在這里了,只不過你我都沒注意過。而昨晚兇手抱著尸體可能就潛在檐上?!?/br> 連張淵也冒出來一頭冷汗,便又聽著蒲風愣一會遲疑道:“你是說兇手在檐上栓好了鋼圈,再拎著死者的頭發(fā)將他放下檐來,之后……猛地撒手?這樣力道會很大,而我看到的時候正好尸身落地?” 張淵拿拳頭捶了捶手心,“這就能解釋通了?!?/br> 李歸塵站起身,扶著欄桿壓制著聲音咳嗽了起來,臉色煞白。蒲風知道是她前夜害的,想幫他拍拍背,礙于張淵還在這兒,故而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不過還好,裴大夫或許就快來了。她不知道李歸塵為什么要去請裴大夫,因為他這個人似乎很不愿意讓裴彥修來給自己看病,但這次居然會叫他來這皇陵里,想來是為了這案子? 而段空明的出現(xiàn)是在半個時辰之后,蒲風見此人自祾恩門的方向過來,他原本俊朗的臉上此時難掩憔悴,眼下有些烏青,似乎是一夜沒睡。 李歸塵正坐在屋子里托著腮咳嗽,段明空一腳便踢開了他的房門,將佩劍拍在他身邊的桌面上,冷冷吐出來四個字:“玄宮有人。” 蒲風跟在段明空身后也進了屋子,李歸塵聽著這話挑眉看了他一眼,斟了杯熱水放在他面前。 杯盞里徐徐冒著熱汽。 “既然不認識玄宮的路,就該跟著守陵衛(wèi)去。你破得開暗門和鎖鏈,自然兇手也有辦法?!崩顨w塵邊說邊咳。 段明空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大好看,他“噌”地提出了一截劍身,蒲風便看到寒光凜凜的劍刃上有一層血痕,有些心頭犯怵。 李歸塵點頭道:“什么時候?” 段明空嘴角淡淡一挑:“你當自己還是鎮(zhèn)撫了?你配嗎?” 他說完這話,一拍劍柄,轉(zhuǎn)身抽起了劍便出了門去,順帶著將那一杯熱水劃到了地上,摔得一片粉碎。 蒲風瞪著他,而他一腳跨過門檻時忽然頓住了身形,回頭冷冷道:“卯時,玄宮過道,左肩。” 看樣子他不但見到了兇手,還傷了他。 李歸塵輕輕嘆了口氣。 現(xiàn)在,他們至少有些線索了。蒲風去問了與付六同住的人,說他近來一到夜里就愛跑到外面偷偷給馬正燒紙,昨晚大概是二更天后,他拎著黃紙出了門,眾人也沒怎么在意,不成想他竟被人殺了。 而在衛(wèi)所后墻角的確有一個小火盆,外邊還散落著半沓黃紙,蒲風從草叢里發(fā)現(xiàn)了付六的另一只棉鞋。 也就是說在二更天到三更天這段時間之內(nèi),兇手在院子墻角勒死了付六,之后將他搬運到了蒲風的檐上。這之間大概有一盞茶的腳程,就算兇手要注意環(huán)境以及背運尸首,時間上也說得通。 如果單論兇手殺死馬正及付六的手法也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一個是捂死的,因為馬正有病體弱,又是白天作案,捂死最不會發(fā)生聲響引人注意;而付六則被果決勒死,繩溝只有一條,意味著兇手下手狠辣且力道極重,頃刻斃命。 兇手深諳殺人之道。 此處畢竟是衛(wèi)所,況且還有錦衣衛(wèi)和大理寺的人住著,兇手能帶著尸體上了房檐還沒什么聲響,也可見其武功不弱,如果不是什么江湖人士,便是大內(nèi)之人。而那細鋼索更是指向兇手很可能來自東廠或是錦衣衛(wèi)。 李歸塵想到這里,明白了此案的利害之處。 而這段明空的性子真可謂是頑石一般,好在他爹是個說得上話的侯爺,長兄是世子日后承襲爵位,而他這個小兒子便領(lǐng)了錦衣衛(wèi)千戶這個還算肥的差事。 一般這種封功蔭子得來的職位多是掛個名的虛職,領(lǐng)領(lǐng)俸祿罷了。不過這段明空小小年紀倒也算是有本事,還考了個武狀元。當年北鎮(zhèn)撫司千戶往上的,就自己和段明空是小一輩的,且又年長了這小子四歲,人后他便愛喊自己一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