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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已經熏得她腹中翻滾了。 貴妃去世的時候,正是六月的天,在外邊設祭禮入殮折騰了數(shù)日,再加上這地宮里潮濕悶氣得很,如今過去了一個來月,尸身想要不腐壞是不可能的。 段明空擺好的東西倒也齊全,她將皂角全都焚上了,便立在棺木邊上大致看了幾眼尸體的全貌。 這么一口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棺木之內已是灑滿了金玉珠寶,光彩奪目。貴妃身材本就是豐腴的,又套了十來層衣物金網之類,除了尸面外根本也看不出什么。 不過單是這一張尸面,也足以讓人整月難眠了。想來貴妃生前也該是花容月貌的,如今所有血rou都在消糜腐朽之際,便有帶著褐色血液的糊狀物自尸身的鼻孔口角流出,面上皮膚呈現(xiàn)淡青綠色,甚至連五官的棱角都平坦模糊了起來。 長公主面上雖淡然,卻不愿多看尸身一眼。 蒲風心知這種死了超過一個月的尸體實在難驗,她沒再看到白生生的蠅蛆自鼻孔里鉆出來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因著貴妃比較胖,體內的脂膏已經開始消融滲出體表了。觸碰到的那種感覺,就像是摸到一塊涼涼的胰子,黏滑粘手。 長公主跟她說,只要她一心驗尸就好,衣物隨葬品之類,禮部會派內監(jiān)再來收拾。蒲風除去了雜念,便先褪下了金絲的尸網開始一層一層解開貴妃的衣物。 大紅的百子襖,豎領的團花衫……就像是一層一層地剝開花瓣,蒲風逐漸深入的時候,那種疑惑的不祥預感隨之越發(fā)強烈了。 裙子的腰身松松垮垮搭在尸身的腹上,更是證實了她的猜測——一個懷有七個多月身孕的人,死后的肚子怎么可能會如此平坦? 貴妃冒著油光的皮膚半數(shù)起泡,一沾到她的手就會粘附上去一層白皮。蒲風的動作變得極其小心而謹慎,她看過上半身的要害處,確定沒有致命傷痕之后,便將死者身下的襯裙也剝到了一旁。 問題瞬間顯露了…… 原本雪白寬松的褻褲上黯褐色的血污穢物一片,她只看到尸身的兩腿之間似乎還夾著一個球狀的東西,足足有西瓜一般大小。 這是…… 蒲風額角的冷汗倏地淌了下來滴進了她的領口里,涼涼的。 蒲風的靈臺有點空白,但本念正趨勢這她繼續(xù)下去。她實在是很難脫掉死者的那條褻褲了,便握著剪刀小心地自正中將褲子剪了開來。 掩藏在隱秘之下的,正是一個圓鼓鼓的皮rou包囊,甚至還有絲絲縷縷的筋rou連接在產門的地方。 “公主,您來看一眼……” 蒲風已經意識不到自己的聲音是在顫抖,她握著剪刀自包囊頂部輕輕挑了一個小口子,等著那腥臭渾濁的液體流得差不多了,便輕輕將那層皮rou剖開了——渾黃半透明的膜下,隱約可見一嬰孩皺皺的面孔,甚至還有一只黏糊糊的小手忽然自包囊里面支楞了出來。 蒲風一驚,剪刀“當”的一聲落在了石板地面上,然而棺中的嬰孩就這么完全顯露在了她的面前——渾身青紫,甚至比一般足月娩出的孩子看起來還要大上一些,以至于頭顱都有些被擠扁了……自然也是死了。 第80章 布棋 [VIP] 長公主以袖掩鼻輕嘔了一聲, 有些失了端莊驚慌道:“貴妃都已經死了, 又怎么會生下孩子?” 而蒲風扶住了棺木冷靜了少頃, “這八成就是典籍里記載過的‘尸產子’了……” “難不成, 真的是陰胎?”長公主一頓, 忽然聽到有石門外有清脆的敲擊聲,她看著蒲風已經拿錦被將貴妃的尸首遮掩了, 便放緩了聲音道, “二位大人進來罷?!?/br> 石門的移動伴隨著惡臭氣味的肆意彌漫, 段明空輕皺著眉頭立在石門前始終不肯邁進一步, 而李歸塵面無異色地來到了蒲風身前,確定了她無恙才問長公主道:“可否讓臣看看小皇子的尸首?” 長公主無言點了點頭, 蒲風便又忍著惡心以白布裹著手自錦被下掏出了那具小小的黏糊糊的尸首,擱置在了棺蓋上。 在李歸塵輕皺眉頭檢看嬰尸的時候, 蒲風抹凈了手和長公主解釋道:“公主莫怕, 這‘尸產子’在典籍中早有記載, 并非是流言所說的陰胎。因著人死后尸體腐敗發(fā)脹, 骨節(jié)又松了, 腹中產氣便會將死去的胎胞自腹內經由產門推出來?!?/br> “原來如此,只是……你又如何斷定這孩子娩出的時候已經死了?”長公主心有余悸道。 這嬰尸也腐爛了一月有余了,再加上嬰孩嬌嫩,相較于母體要消蘼得更快一些。李歸塵將整具尸首自胞衣宮體中剝離出來的時候, 淡淡青綠色的血rou便如同將要融化的椴蜜, 再經不得任何翻動了。 一看身下,果不其然是個皇子。 蒲風看了幾眼尸首, 只覺得心頭起了幾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有些嗓音喑啞道:“若是再早上半個多月,倒也能根據胞衣的顏色判斷此事,可現(xiàn)在腐爛嚴重,實在是看不出了。死人是不可能生出孩子的……不過還有一點,若是貴妃入棺的時候還有一息尚存娩出此胎的話,不大可能將整個宮體也這么生出來,再說了,棺內如此整齊,哪里有半點掙扎的痕跡……” 長公主聽得將信將疑之時,李歸塵忽然將話音兒接了過去,清冷平靜道:“再有,這孩子的肺葉干癟不曾充盈過,的確是胎死腹中的征兆?!?/br> 肺……長公主腳下一軟,咬著牙掃了一眼嬰尸更是面上失色,有些詰問李歸塵道:“即便是夭亡了,說到底也是皇家的骨血,楊大人便是如此敢冒天下之大不違?” 蒲風聞聲也定睛在了那副嬰尸上,只見李歸塵瑩白的手指間捏著一把煅淬得閃著寒光的小刀,而他正垂眸看著面前敞開胸腹的細小尸首,面上是令人望之生寒的神色。 可他只是淡淡道:“還請長公主恕罪,若非如此不能理清一些事情?!?/br> 這句話實在是尋常得不能再尋常了,可蒲風心中驀然一痛。她隱隱覺得此事背后的真相無人可以承受。 公主遲疑著點了點頭,蒲風便有意補充道:“貴妃身后的尸斑淤血并不重,想來死前曾有失血,且周身沒什么傷痕,我想這問題大概還是出在什么病上……” 說實在的還有蒸尸熏釅醋之類的法子,不消多想也該知道肯定可是不能用了。 “現(xiàn)在定下死因尚早?!崩顨w塵輕嘆了一口氣,只因他細細檢驗了嬰尸,更覺得此事很難下出定論了。 即便是貴妃不出事將此胎生下來,只怕更是一場軒然大波——這小皇子的腳上只有二指,有些像是牛蹄子,是個畸胎。 這樣看來,原本京中流傳的那些閑話早晚會變成一柄利劍,直中大明的心房。 或者,弒君弒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