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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笑笑。白熵也笑:“改天我和院長說說,讓他給你個大點的年假,或者每個季度也休個假?!?/br>“好啊?!崩畎踩粵]有拒絕。李安然太清楚了,白熵對自己的這種愧疚感,在那天晚上就已經(jīng)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他一定是想要想方設(shè)法的彌補自己,而自己……得給他這個機會,無論什么樣的,他給的自己受著也就是了,其他的不需要去多說什么。“你今天怎么會過來?”李安然轉(zhuǎn)移話題。“咳,這不是……那個孩子過來嗎?我來看看。”白熵給出了一個標準答案。這其實只是原因之一,之二是因為李安然。他躲避了李安然也好些天了,但總不能一直不見吧?該面對的也還是需要面對,所以他便過來了。“對了,剛才那個醫(yī)生……真的沒有為難你嗎?”想起冷雋秀,白熵還是忍不住皺眉。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不喜歡這個人??赡芤驗樗沁@家醫(yī)院里的「問題醫(yī)生」,上次的醫(yī)鬧事件起因也是他吧?總之就是不靠譜。“沒有,冷醫(yī)生……不是那種人,你……你別為難他就好了?!彪m然冷雋秀今天的一些話讓李安然覺得不怎么舒服,可是冷雋秀的為人他卻是知道的,他從來都不是嘴碎的人,要是真的嘴碎的話他就不是站在這里和自己說話了,而是早把這件事在醫(yī)院里弄得沸沸揚揚了。盡管話語里含著利刃,可是本身并沒有惡意。所以不應(yīng)該生氣,哪怕扎出了血。是的,心里的某個位置還是隱隱的滲出了血跡,在被詢問「喜歡著誰」的時候。李安然也不是沒想過,是不是自己的世界太小,小到只有白熵。如果有一天能夠認識很多的人,走很遠的路,是不是……能夠再喜歡誰呢?可是他這樣的人,能不能有一個長長久久安安穩(wěn)穩(wěn)的未來都很難說。更何況,白熵只有一個。誰都不是白熵。這樣想了想,李安然又覺得自己大約是不會喜歡誰了。因為他的未來負擔(dān)不起一掣喜歡」。所以是白熵就可以了,反正白熵不喜歡他,他的未來注定不會有白熵。這便很好。真是個讓人覺得傷感的話題啊,李安然盯著地上那攤血跡發(fā)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發(fā)現(xiàn)白熵還站在自己的身邊。“你不去找言少嗎?”李安然問。白熵看著他:“一起過去吧。”李安然搖搖頭:“我先找人把這里清理下,你先過去吧?!?/br>白熵的煙此刻也已經(jīng)抽完了,他將煙尾扔進一邊的垃圾桶里,轉(zhuǎn)頭看了看李安然,最終點了點頭。李安然看著白熵的背影消失在轉(zhuǎn)角處,然后在心里面微微的嘆了口氣。>>>隨便找了個人來清理了一下地上的血跡,然后李安然向著樂心所在的科室走去。樂心的檢查差不多已經(jīng)快做完了,李安然并沒有太多的時間,直接推門進去了。“抱歉,還有一項指標需要抽下血?!崩畎踩怀鴺沸恼f。樂心知道做體檢還挺麻煩的,不疑有他,立刻點了點頭,只是問:“這查什么的呀?”李安然手指輕弄真酒精棉球,想了想說:“血小板?!?/br>“喔……這個不是驗血的時候查的嗎?需要抽血呀?”樂心疑惑。李安然沒抬頭看他,只是飛快的抽取了血液,回答:“這個查得更細致些?!?/br>樂心笑了笑:“是嗎?醫(yī)生,你們醫(yī)院的體檢可真是細致。”李安然不說話,樂心像極了紀斐的那張臉上露出一個紀斐從來都不會有的笑容,又陽光又干凈,純粹得讓人無法正視,連李安然都覺得自己被晃了下眼,近看了真的很像,細看了又不像,這個時候他卻忽然想起冷雋秀的話。「不要做出格的事。」這個出格或許指的是這個吧?那些無法辜負的信任。作為一個醫(yī)生,他確實不該幫著別人做些其他的事情,可是……只是驗DNA而已,這也不算什么大事吧?畢竟……如果這個少年真的和紀斐有關(guān)系的話,也算是幫了他也幫了紀家一把。勉強算是個好事吧?李安然做了下心理建設(shè),撐起一個笑容對著樂心說:“一星期后來拿體檢報告吧?!?/br>“我這個年紀,其實應(yīng)該還挺健康的吧?”樂心摸著頭笑了笑。做完體檢的人總下意識的會有所擔(dān)心,擔(dān)心會不會檢查出什么不好的病癥,這很正常,李安然只是隨口回了句:“是啊,一般來說大學(xué)生的體質(zhì)都還挺好的。”“我就快工作了。”樂心似乎是個挺健談的人,“今年就畢業(yè)?!?/br>“是嗎?”李安然收拾完自己的東西,“今年二十四?”“不是啊,二十三。”樂心回答。李安然的手指頓住,有些訝異的看了樂心一眼,“二十三?”“對啊,不過是大月生,虛歲也能算是二十四吧?!睒沸男α诵?,“現(xiàn)在二十三歲大學(xué)畢業(yè)很正常吧?”“大月生?”李安然更驚訝了。紀斐如果活到今年的話應(yīng)該算是二十四歲,這個人如果和紀斐有關(guān)系的話那應(yīng)該和紀斐同齡才對啊。“怎么了嗎?”樂心有些詫異于李安然的反應(yīng)。李安然反應(yīng)過來以后搖搖頭:“沒什么,就是沒想到現(xiàn)在的年輕人還知道大月小月的,很多人分不清楚實歲虛歲什么的?!?/br>如果樂心真的和紀家另一個孩子有關(guān),那產(chǎn)生一歲的偏差也挺有可能的,畢竟誰都不知道那個孩子去了哪里,遭遇了什么,所以一切都不該覺得驚訝。樂心笑起來:“是啊,都是我奶奶說的,包括陰歷生日陽歷生日什么的?!?/br>“嗯,我外婆以前也喜歡給我過陰歷的生日?!崩畎踩灰哺α讼隆?/br>“老人家好像都喜歡這種啊。”“是啊。”“現(xiàn)在不幫你過了嗎?”“比較忙,很多年不過了?!崩畎踩换卮穑鋈挥X得「忙」可真是個好借口,可以推脫那么多的事情。這些年不過生日,是因為沒有人記得罷了,連他自己都快要忘了。“當醫(yī)生真是辛苦啊……”樂心有些感慨。“是啊,是一般人最不想見到的?!?/br>樂心笑:“沒事,一周后我還是會來見李醫(yī)生的?!?/br>李安然訝異,隨后看到樂心指了指自己的胸牌,李安然無奈的笑了下:“取體檢報告可不是來找我的?!?/br>“沒關(guān)系,我會路過?!睒沸目粗畎踩恍嘏粕系目剖?,說。“好吧……”李安然也不多說什么了,他還有其他事要忙,也不可能繼續(xù)耗在這里和樂心聊天,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就打算離開,“我先走了,那下回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