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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鎖車,下了車就往里面跑。警方這邊也都識得言希,沒有人攔,只有個人警察提醒跟在言希后面的白熵,說當心點別破壞了現(xiàn)場,說不定能有線索找到這群綁匪。警方的這個說法讓白熵也皺起眉頭,什么破壞不破壞現(xiàn)場的,說的就像是死人了似的,讓人心里發(fā)慌。不過當白熵走進去教學樓的大廳的時候,才知道警方的話沒有危言聳聽。紀樂心,對,那個被雙手吊起綁在大廳中央的懸梁上的人應該就是紀樂心。白熵是從對方的身形判斷出來的,如果可以的話……就連他也不想承認那個人是紀樂心,因為他渾身都是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今天穿了一身的血衫,臉被打得血rou模糊就算了,最可怕的是他的腿,仿佛是被砍刀砍中了一半,有一截白骨森森的露在外面。饒是白熵和言希這樣的人,行事向來果決狠辣,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也完全怔住了。因為被吊得高,在他們來之前警方在小心翼翼的弄繩子把人放下來,紀樂心的情況實在太慘,救護車沒來之前警方都不敢亂動,生怕一動什么內(nèi)臟破裂啊之類的,總之看著就很危險,他們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解救。“他……還活著嗎………?”言希喃喃的問。“還有氣,救護車很快就到了……別擔心?!币粋€警察安慰他。白熵站在言希的旁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會沒事的。”話是這么說,其實白熵的心里面也直打鼓,他想起了紀斐。悲劇又要重演一次嗎?他對紀斐的死亡一直心懷愧疚,可為了他們多年的目標他不得不再次利用樂心。通往成功的路唯有冷血,他當初也想過,等事情都過去了,多給紀樂心一筆錢讓他好好生活就是了。本來他就是個窮孩子,給他一大筆錢也算是他賺到了,不然的話他辛苦打工一輩子也許都不會有這些呢。利用人感情這種事固然可惡,但是算足了也就是一次失戀,人生誰沒個幾次失戀???一次失戀能換到那么大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不算得不償失。這一直是白熵和言希所計劃的。可現(xiàn)在,白熵第一次對他們的行動產(chǎn)生了懷疑。外面由遠及近的傳來救護車的聲音,仿佛救世主一般的,讓白熵和言希都循聲望過去。>>>李安然被冷雋秀強行拉著做了一番檢查,然后便裹著一條薄被蜷縮在休息室的床上。今天的夜晚似乎格外的漫長,白熵他們出去以后一直沒有回來,也沒有任何消息傳過來,而他自己也實在是累極了,體力像是透支了一般,可是他又睡不著,只要閉上眼睛,就看到很多人和事,很多畫面不停的在他的腦海里閃過。他看到蒼白虛弱的簡茗,看到滿身是血的樂心,看到渾身濕淋淋面色青白的紀斐,還看到因為中風而面部表情猙獰的白博,以及眼神里滿是怨恨的樂心的爺爺,他們每一個人,都向著他討債。李安然抱住頭想不再去看他們,可是低下頭的瞬間卻發(fā)現(xiàn)自己滿手血污。都是罪,都是孽。作者有話要說: 我晚上更的比較晚,大家都記得白天睡醒了再來看更新啊可千萬別等更_(:зゝ∠)_我比較不靠譜,時間總是很不定。☆、Chapter.69時間快要接近清晨的五點,救護車的聲音刺耳的打破了已經(jīng)微藍的天空。白熵和言希看著醫(yī)護人員急匆匆的把人推進手術室,推車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格外的清晰,白色的被單上染上了斑斑的血跡,氧氣罩下的呼吸顯得那么微弱,似乎隨時都會斷了一樣。手術室的大門關上,將二人隔絕在外面,白熵才感覺到這個夜晚似乎格外的漫長,長到黎明好像都不會到來,然而透過玻璃窗,遠處的天際已經(jīng)露出了一絲的藍。黎明依舊會到來,那無法撫平這一晚的傷痛。言??吭趬Ρ谏希聊靡痪湓挾疾徽f,他向來是泰山崩于前依舊嬉笑不減的人,能看到他這樣低沉的樣子,也算是極其少見的。白熵想說點什么,但是抬頭看到「手術中」三個字的時候,有訕訕的閉口,靠在窗口的位置,陪著言希一起等結果。樂心傷得很重,警方勘查現(xiàn)場后在角落里找到幾根帶血的鐵棍,都是那些破敗的建筑物里各種殘垣斷壁上的細鐵棍,那群人估計也是就地找來,然后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對樂心施以亂棍相擊的折磨。目的是什么還不清楚,或許是為了逼問什么,或許只是折磨人取樂,或許是有仇?詳細的得等樂心好了再問。當然,前提是能好的話……他的一只腳被打折,兩只被吊的手,一直肩膀脫臼,另一只懷疑傷及神經(jīng),胸口的肋骨也被打斷了幾根,目前還不清楚是否傷及內(nèi)臟。這些都暫且不提,最可怕的是那些人還用鐵棍擊打過他的頭部,頭部那么重要的地方,會發(fā)生什么都說不定,雖然被解救下來的時候還有氣,但也只有極微弱的呼吸了,被送上救護車的時候醫(yī)生就和白熵他們說了,情況很危險,必須立刻手術,并且要他們做好心理準備。話沒有明說,但言語間的意思他們都懂。弄不好的話……會死的。這并不是白熵想要看到的結果。早知道的話就應該早點和紀樂心攤牌把他送走,于誰而言都好。不過白熵也知道,此刻言希大約比自己更加不好過,畢竟這件事是他一直拖著的,他本身的責任是最大的。手術依舊在進行中,一個護士卻急切的跑過來:“……白總……”白熵轉(zhuǎn)頭。護士跑到白熵的面前,氣喘吁吁的說:“那個……簡先生醒過來……現(xiàn)在非要下床,正要過來,我們攔不住……”“什么?”白熵的臉色變了變,言希也望了過來。簡茗今晚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之前和白熵講完話以后也曾小睡過一段時間,就是那么短暫的時間里他也在夢魘,后來驚醒過來,見言希還在這才又放松下來?,F(xiàn)在是估計又醒了,結果不見言希,心里不安才跑出來的。白熵轉(zhuǎn)頭對言希說:“你快回去,攔著他。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怎么能跑出來?!”“可是……”言??戳艘谎凼中g室。“你該知道簡茗現(xiàn)在多缺乏安全感!”白熵急躁的說,“這邊我看著行不行?!有什么問題會通知你的!你快給我過去……”言希眼底掙扎了一下,終于挪了下步子,緩緩的朝著樓上走去。白熵看著言希離開,抓了下自己的頭發(fā),“嘖”了一聲。這時,白熵的手機振動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Alex打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