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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彭祖何其聰明,眼前的場景加之剛剛嫮兒的話,張彭祖便已猜透了七八分,便輕聲笑道:“顧小姐真是和霍小jiejie妹情深,真是一刻也離不開啊。” 話一說完,便見顧小姐轉(zhuǎn)過頭了看了看他,隨手讓身邊的丫鬟馬童走開。 “霍jiejie出現(xiàn)的時候總會有張公子在場,竊以為這才是一刻也離不開吧。這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每回都如此不免讓人有些多想,也希望僅僅是多想?!鳖櫽癍懱裘?。 張彭祖卻抬眼一笑:“顧小姐此言差矣,薛某有幸結(jié)識兩位小姐,更是一同長大,情誼之深厚自然是外人不能理解的,幸而外人多想,在下也并不放在心上,只要不煩惱小姐便好?!?/br> 沒等張彭祖講完,顧玉瓚就翻了個白眼——又是這種腔調(diào)!表面客氣有禮,實則諷刺非常。從自己八九歲搬來長安,每次見張彭祖便都是這種語氣,卻有效的很,每次都能輕易的激怒顧玉瓚。 顧玉瓚輕哼一聲:“一同長大我是攀不上了,你也別給我再瞎扯了,我就問你,我要見霍成君,你幫不幫?” “幫!自然是要幫!顧小姐記掛霍小姐,薛某感其情深,自然是竭盡所能。只不過此處過于偏僻,霍小姐向來喜愛熱鬧,想必是不會待在這里幽僻之處,不如薛某陪顧小姐到馬場去瞧瞧,早就聽聞霍小姐御術(shù)了得,說不準(zhǔn)是要參加御術(shù)比賽呢?” 顧玉瓚聽著這話有理,心想著霍成君這人原本就好熱鬧,自己本來也只是想著她今天有些偏靜,而換個思路,也許是還沒到她想鬧的時候。如此一想,倒真的像是準(zhǔn)備一場鬧劇的前戲。顧玉瓚想到這里,便一擺手轉(zhuǎn)身走了。 走了兩步,才發(fā)現(xiàn)身后跟著個人,才回頭看到了張彭祖,撇撇嘴說道:“我說張公子,怎么還跟著我呢?” 張彭祖淡淡一笑:“薛某之前說過要陪小姐去馬場的,總不至于不消幾時便爽約吧?” 顧玉瓚不管他,扭頭繼續(xù)走:“你就跟著吧,我看你能跟多久!” 張彭祖也在她身后笑了笑,沒再多言。亦步亦趨跟在顧小姐身后,心中卻感嘆:“嫮兒果真是了解身邊人,也善用身邊人相互制約。知道顧小姐容易被我說服,也知道我容易被身邊眾人說服,一來二去,事情竟全在她所希望的方向發(fā)展。倒不知道她把我們都支開自己是在干什么事情,可別闖禍才好?!?/br> ☆、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 而就在張彭祖依著霍成君的意思,在賽馬會拖住顧玉瓚的時候,霍成君正頗為費勁的走著山間小路,這條道路自己幾個月前被玉芷帶領(lǐng)著走過兩次,她已經(jīng)確認(rèn)不會出錯,等到繞過前面的小樹林,便是玉芷以前的住處了。 自己住在那里躲上一陣子,父母定會馬上派人全城搜尋,到時候一定會驚動陛下。到時候自己拿著玉芷提前放在家里的草藥,自己孝心為父尋藥不幸崴腳的事情便人盡皆知,自然,弗陵哥哥也會知道,這樣他也一定不會讓自己出席中秋宴,爹娘也勉強(qiáng)不得。自己不能在宴會上獻(xiàn)曲獻(xiàn)舞,與張賀那種人就不會牽扯在一起了。 但因昨日下了雨,小道還是太過綿軟,成君走的很艱難,但還是默默安慰自己,幸虧這里不是比賽場道,要不定是更加泥濘。 正慢慢的走著,卻聽到身后一個聲音:“喂,馬童,別往那邊去!” 霍成君驚嚇的不敢回頭,只是急促的往小樹林里跑去,去聽見自己面前的方向有隱隱約約的人說話的聲音和馬蹄聲。成君吃了一驚,立刻停了下來?;舫删肼犅犌懊娴娜嗽谡f些什么,卻什么也聽不到。不知是不是昨日剛下過雨的原因,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氣,甚是熟悉,好像自己家中樹園也有這種香氣,卻慌忙之中想不起來。 霍成君本能的認(rèn)為現(xiàn)在跑過去大抵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加上剛剛身后有人看到自己了,便立馬轉(zhuǎn)了轉(zhuǎn)方向,從旁邊過去。 “喂,我說那邊也有泥地,別往那邊去,你會陷進(jìn)去的?!鄙砗蟮哪莻€聲音越來越近,她聽見身后的馬蹄聲,小樹林里反倒是沒了聲響。 ——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成君一只腳正好踩進(jìn)泥地里面,順勢跌倒了?;舫删谶@種情況下著實害怕,只是忍住沒吭聲,努力的將自己的腳□□。費了好大的勁把腳□□,卻一屁股向后跌倒了。 “看吧,我說什么來著,”身后的人已經(jīng)下了馬,稍微扶了扶成君手臂,笑道,“你也別往小樹林去,那里也是有這些泥地的,到時候兩腿都陷進(jìn)去,自己一個人是出不來了。” 霍成君下意識的甩開他的手,突然又記得自己在穿著馬童的衣服,不該由此舉動,便堆上笑臉,轉(zhuǎn)身面對這個人。 但見此人眉目清秀,英氣勃勃,舉止氣度,透著一股世家名士之范。身著玄衣騎裝,看得出也是來參加賽馬的,但霍成君參加宴會從來沒見過的。看他身上的衣服料子,并不是像哥哥那些布料一樣名貴,卻自成風(fēng)流。因著霍家人原本相貌上乘,霍成君自持美貌,鮮有認(rèn)為相貌尤其俊美之人,而此時,看著眼前這位翩翩公子,霍成君竟有些失神。 但霍成君很快反應(yīng)過來,忙壓低聲音說道:“多謝公子提醒。” 那玄衣公子低頭看了一眼這馬童裝扮的人,看著她背著包袱,漫不經(jīng)心說道“你這是從馬場出來的?” 霍成君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這個小馬童你是從馬場順了些東西跑出來了吧? 霍成君有些緊張,低頭壓低聲音說道:“哦,是這樣的。我是金公子家的馬童,剛剛我家公子跑馬的時候丟了一個玉墜,公子讓我四處找找?!?/br> 玄衣公子面帶笑意,雙眸看見了霍成君臉上的兩抹緋紅,立刻知道了這是個姑娘家,不知是因為和陌生男子說話還是因為說謊而緊張,總之這馬童大概還是個富貴人家的姑娘。他想到這兒,便笑意更濃:“那玉墜找到了嗎?” 霍成君輕舒一口氣,說道:“還沒,正要去別處找找。那……公子,小的先下去了。”剛一說完,霍成君就連忙轉(zhuǎn)頭,抬腳就走。 卻聽見身后的低沉嗓音:“那給你個建議吧,剛剛你家公子從來沒有走過這條道,我覺得你來你公子沒來過的地方,大概是找不到什么玉墜吧?” 霍成君身后一涼,這人分明是在嘲諷她!也是,這樣的腦中一閃而過沒有邏輯可言的謊話,怎么可能能讓人相信? 但自己還是硬著頭皮想演下去:“是是是,公子你說得對,是我糊涂了,糊涂了?!毖哉Z頗為著急,一時之間竟沒壓低聲音,這更落實了自己的罪行。 這玄衣公子卻將霍成君的細(xì)小表情都看在眼里,更是發(fā)現(xiàn)她還是個俊俏清麗的女孩,想必是哪家府上的小姐想離家出走,便忍住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