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9
就是讓人捉摸不透,任何事都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 這…… 霍成君一邊探頭看著,突然劉病已抬頭,望向了自己的方向。 糟了,被發(fā)現(xiàn)了,霍成君暗叫不好,但被發(fā)現(xiàn)了也不能就這么跑了,恰好身后是一株觀賞性的青梅,只好裝模作樣的擺弄著身邊的這株青梅,附身輕嗅,卻只有青澀的氣息。 劉病已雖不動聲色,卻早已為這死局焦頭爛額,不知自己所傳達(dá)的意思霍光領(lǐng)會到了沒有,還在不停的試探,不停地拋出信息——自己愿意放棄目前的所有勢力,希望大將軍能放過自己。 而正當(dāng)他心煩意亂的時候,一抬頭,便看到拐角處一個淡藍(lán)色襖裙的少女在偷看,少女發(fā)現(xiàn)了他的目光,忙不迭的扭頭,輕嗅身旁新生的青梅。 讓劉病已沒有意識到的是,他現(xiàn)在嘴角竟浮現(xiàn)一絲笑容,這是他多日以來第一次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多年以后,已經(jīng)是九五之尊的宣帝,看到建章宮中新栽的幾株青梅,也會突然想起那個燥熱的午后,那個自己決意放棄之前一切努力的下午,自己偏頭恰好看到一個藍(lán)衫少女盯著他看,被發(fā)現(xiàn)后忙回首嗅身側(cè)的青梅。 劉病已笑了笑:“大將軍,這棋我輸了,可有懲罰?” 霍光深深地看著他,盯了許久,笑著說道:“劉郎官棋藝不錯,日后可常來霍府陪我下棋解悶兒,可好?” 這句話足夠了,從此以后,劉病已便是霍光的人了,從此以后,劉病已便失去了自己籠絡(luò)多年的勢力了。 劉病已一笑,扔了棋子:“謝大將軍?!?/br> 這是劉病已和霍光的第一次下棋,雖然霍光說讓劉病已常來霍府下棋,不過他們沒有在霍府再下過棋。 不過,之后他們確實是又再次下過棋的。 只不過那時,他們下棋的地方,是未央宮。 當(dāng)劉病已當(dāng)上皇帝之后,也常常和霍光下棋,也常常和霍光的女兒、也就是那個偷瞧他的藍(lán)衫女子下棋,不過那時的劉病已,不會抱著乞求的心來放水讓棋了。 不過那也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而現(xiàn)在走出霍府的劉病已,伸了伸懶腰,好像結(jié)束了一場硬戰(zhàn)。往家走去,見著平君早已煮好了飯菜等著他回來。他微微一笑,過去擁住了他的妻子。 他現(xiàn)在沒有許家財力,沒有官員勢力,沒有高手,沒有耳目了。 他的妻子,是他現(xiàn)在唯一擁有的人了。 ☆、花開堪折直須折(上) 許平君看了看天色, 都已近黃昏, 劉病已卻還沒有回來。往日里, 雖說劉病已也常常早出晚歸,而這次卻不知怎的,好像和素日里不太一樣, 總有些心神不寧。 許平君一邊繡著上次沒繡完的杜鵑, 一邊等著劉病已回來。心里倒是既高興又擔(dān)憂,先前病已同她講說霍將軍找自己談?wù)撘恍┦虑? 這可是大司馬大將軍啊, 往日是斷不能見到的, 那這次病已過去,到底是喜是憂呢?能不能得到大將軍的賞識?會不會事情不太順利呢? 正在這樣擔(dān)心著, 好幾個時辰之后劉病已才回來,一回來便抱著她不放手,這倒出乎平君意料。 “這……怎么了這是?”許平君有些詫異, 他平日里絕不會這樣的, 而他現(xiàn)在如此舉動有些反常,讓她更加擔(dān)心。 “病已?病已你怎么了?”許平君輕輕拍拍他的背,安慰著他。 劉病已把頭埋在許平君的肩頭上, 深深的聞著許平君頭發(fā)的味道。 許平君也并非富貴出身, 許廣漢伺候原來的昌邑王數(shù)載, 好容易有了向上做官的態(tài)勢了,犯了點小錯,做了宦者丞, 之后又盡心盡力做事,還給自己買了個官兒做做,好景不長,沒過多久便得罪了上頭,后來也就當(dāng)了暴室嗇夫。輾轉(zhuǎn)數(shù)載,依舊沒有混出頭來,連帶著女兒跟著也沒享受過官宦小姐的福氣,直到之后許平君嫁給了劉病已,以撫養(yǎng)皇孫的名義,順著劉病已皇族名頭,許廣漢才多多少少從中受惠。而許平君,不像劉病已認(rèn)識的公子小姐們矜貴,身上這件灰色的襦裙,半年前就見她穿過,雖有些舊,卻總是洗的干干凈凈的,還有淡淡的花草香氣,好像有春天的味道。但事實上,馬上就要到難熬的冬天了。 劉病已松開了許平君,鮮有的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輕輕理順平君額前的碎發(fā):“沒什么,平君,和霍大將軍下了一下午的棋,坐的腰疼,也頭昏腦漲的?!?/br> 許平君這才終于放心了,便剛要拉著病已去吃點東西,又好像想起什么來了,一轉(zhuǎn)卻眼神放光:“這么說,霍大將軍和你下棋了嗎?這是真的?這……這說明什么?” 劉病已看了一眼許平君,看著質(zhì)樸又真摯的眼神,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平君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到這種地步的正是拜霍大將軍的幺女所賜。 事實上也正是霍光授意,以后的路才會更加艱難。 不過這些話他現(xiàn)在還不能說,許平君這是在為他的一點點的希望而高興,盡管這更像是他的噩夢,但他卻也不想毀了許平君這么簡單真摯的希望。 劉病已輕輕地拍著她后背,溫柔地笑著說道:“對啊,是真的。是霍大將軍請我去下棋。我們下棋的時候,他還問了我好多關(guān)于長安城涌入難民的問題,還有東海諸侯國的問題,還有南方水患的事情,聊了好一會。” “那你答的怎么樣?他呢?他有什么反應(yīng)沒有?是不是覺得你是可用之才?”許平君急切的追問著。 劉病已有些疲憊卻寬慰的笑了笑,說道:“霍將軍覺得我的見解很獨到,想要讓我以后管理一下長安城流入難民的事宜?!?/br> 許平君立馬笑成一朵花,說道:“真的?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病已你真厲害,今晚我下廚,給你做魚吃,好嗎!” “好?!眲⒉∫腰c點頭??粗媲暗钠拮用砻θィ策^去打打下手,幫忙擇菜。心里還是有些心疼。 這許平君雖說從小沒過過什么富貴日子,也是不會經(jīng)常下廚的,如今跟了自己,竟然也心甘情愿的給自己做起菜來。 劉病已突然會想到當(dāng)年他們成親的時候,那時候自己的恩公張賀打算把他孫女許配給自己,而張賀的弟弟右將軍張安世卻認(rèn)為自己是罪太子之后身份低微,不愿意。恰好許廣漢的女兒未婚夫出事去世,許廣漢看中了自己的皇族身份,要把許平君嫁給自己。而張賀也愿意,劉病已也看中了許廣漢能帶給自己的利益,便樂得娶了平君。 沒想到成親之后,劉病已和許平君居然出于意料的性格相合。雖然劉病已并不愛她,甚至一開始也并不喜歡她,畢竟劉病已自小見慣了宮廷美人與長安街道舞女,許平君之長相也太過寡淡,并不合他的胃口,但相處一久,劉病已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