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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順利的情況下,要是路上馬車……好吧,這積雪根本就跑不了馬車。他有些懷疑,硬是把談判拖到這個時間,是不是這位阮老爺早就打算好的?這樣的念頭只是在他心中一閃而過,隨即他就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慚。他區(qū)區(qū)一介商人,在一般人眼中看來確實是有錢有財,但是在這位能讓一名百戶給當成小廝使喚的阮老爺眼中,他有什么值得算計的?晚飯還沒有準備好,楚昊隨便叫了個人,把人帶到客房休息。荒驛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客房。原本就是作為驛站用途的,房間的數(shù)目絕對足夠留下一整個大商隊。當初許五修火炕的時候,還特意留了個心眼,對其它屋子都做了規(guī)劃,也不用消耗太多的人工和材料,直接就是大通鋪。胡老六被安排的客房,足夠睡下五六個成年人。他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兩個仆從。三個大男人,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行李,房間里寬敞得不得了。沒一會兒,他們三個就被叫去吃飯。帶路的人是阿強。作為受傷最輕的人,他早就已經(jīng)痊愈了,每天忙里忙外做著些粗重活計,還跟著幾個兵哥學了一兩手功夫。在這里伙食又好,睡的也好,整個人倒是比以往更加精神。他唯一的缺點就是人木訥。胡老六有心套話,得到的回答不是“呵呵”就是“嘿嘿”。廚房很快就到了。廚房并不是一個正經(jīng)的吃飯地方,胡老六作為客人,被帶到廚房吃飯,心里面倒沒什么想法。沒看到阮白和楚昊都在廚房吃飯嗎?他一個小商人,敢有什么想法?兩個火把將廚房照得通明。兩排長桌上,所有人的伙食都是一個樣。阮白拿了一張木盤遞給胡老六:“屋舍簡陋,怠慢客人了?!?/br>胡老六趕緊連聲說不敢。跟著他的兩個仆從,卻已經(jīng)顧不上自家主人了。還沒踏進廚房,他們就聞到一股子酸香和rou香。等到實誠的一碗菜被放上木盤的時候,他們還有些不敢置信,可是卻不敢開口,怕一張嘴口水就會流下來。其實這也是其他人的感受。尤其是原本就在廚房忙活的幾個,完全不敢置信聞起來那么酸的東西,和rou放在一起煮了之后,味道竟然會這么濃郁誘人。阮白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時代的人其實飲食偏清淡,確切的說是寡淡。鹽,貴。糖,很貴。醬,買不到。醋,一樣買不到。油倒是有,不過就從阿強他們那兒聽到的,炒菜那不是放多少油,而是使用一種叫油布的東西。炒菜的鍋子從來不洗,要炒菜的時候,把沾了油的所謂油布在鍋子里刷一遍……阮白有些想象不能。哪怕他經(jīng)歷過的事情,比同齡人要多得多,可是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他一點都不想見識那所謂的油布。另外,像許五他們軍中的伙食,據(jù)說還有鹽布和醋布……這輩子都不想見識那是啥玩意兒,煮出來的東西,那絕對是真·抹布水。胡老六別看出門吃得艱苦,可是在家中倒是也是富豪一方,好吃的東西吃的多了去了。這會兒細細品味,片得極薄的rou片肥瘦相間,瘦rou不柴,肥rou不膩。其中的酸味他本以為放了醋,只是覺得這醋味略微有些不同,這倒是不奇怪。他南來北往,各地的調料哪怕是叫一個名字,味道也是千差萬別??墒沁@酸味卻是從菜里面出來的……他還想研究研究,一碗飯卻已經(jīng)見了底。坐在對面的阮白,抬手指了指灶臺那邊:“酸菜開胃下飯,不夠盡管去添。”胡老六老臉一紅,卻也沒客氣,自己過去盛飯。哪怕是粗糧,也是一大鍋的干飯。這讓胡老六對阮白的財力又調了調,卻又產(chǎn)生了更多的疑問。按說能讓一大家子吃上干飯的,財力絕對不小。哪怕是在他自家,下人仆婦們晚飯也只是吃得比旁人家略微稠一點。可是,阮白和楚昊卻吃一樣的東西……哦,這位阮老爺吃的是面,還被楚百戶搶了一半。胡老六自覺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學著仆從那樣,把酸菜白rou直接倒在飯上伴著,埋頭猛吃。阮老爺很生氣,很想和楚昊翻臉。他吃碗面怎么了?連這個都要搶!楚昊抬頭看了看他,低頭:“哼?!?/br>臥槽,這貨不僅搶他的口糧還哼他!這絕逼不能忍!阮白一抬腳就從桌底下踢過去,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他的腳直接就被楚昊的用膝蓋夾住了。沖動是魔鬼。沒有調查清楚敵軍火力就行動,乃是兵家大忌。吃一塹長一智,下次一定一擊即中,弄死他!兩個人本來就是挨著坐,這一下阮白的姿勢變得很不自然,簡直各種別扭。他不得不緊緊挨著楚昊坐,抬頭見看到楚昊呲牙一笑:“叫聲好哥哥,就放開你。”好哥哥你妹夫!阮白別過頭,堅決不為暴力屈服,扒拉著自己剩下的半碗面,細嚼慢咽地吃完。麗娘給他留酸菜rou包子了,當誰稀罕幾口面?胡老六:我什么都沒聽見!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怎么說話的?柿子╭(╯^╰)╮:我本來就是你哥。小白:還嘴犟是不是?柿子╭(╯^╰)╮:嘴犟的是你,錯的是你。小白:幼稚。柿子╭(╯^╰)╮:立刻成↑熟↓給你看!第十八章老三老四不出意外的,阮白的酸菜rou包子,同樣沒有逃脫楚昊的虎口,硬是被搶走一半。那一半的方式還特別糟心。阮白咽下嘴巴里的,又瞪眼看著楚昊把半個包子往自己嘴巴里塞,累覺不愛。麗娘給包了兩個包子,兩個!他們完全可以一人一個,而不是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楚昊吃完一口,把剩下的包子往阮白嘴巴里塞,看著人乖乖吃下去,才滿意地點頭:“好乖?!笨跉飧湟粭l狗似的。哼!楚昊聽到輕哼,抬手拍了拍阮白的腦袋,跟拍條狗似的:“哼什么哼,起來洗漱,哥哥還有話跟你說呢。”自己叫自己哥哥倒是叫得很順口。阮白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面哪里來的那么多的憤憤不平,反正就是不爽。直到兩個人卷在炕上,他才反應過來:“你昨天中午來的?!边@都第二天晚上了!知道什么叫效率嗎?什么事情非得分段式講解?又不是老師授課,還得講課時。“亂動什么,冷風都灌進來了?!背惶职讶畎淄约簯牙镆焕?,抬手塞好被角,“你要那種黑石頭來干嘛?西原到處都是,隨便就能揀上一籮筐。有那種黑石頭的地種不出東西來?!?/br>西原就在順陽關外不遠,那地方貧瘠到數(shù)里都看不到人煙,就是匈人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