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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快,反倒是笑顏如花,可不知是不是他對對方的印象存在偏差,總覺得那張好看的臉上,帶了一絲掩不去的油滑之氣。沈應(yīng)洵放下手里的文件,帶了些微諷刺的道:“攀親帶故倒是挺快?!?/br>那人愣了下,笑容微斂:“不好意思,您、您貴姓?”沈應(yīng)洵簡單的丟出個“沈”字。那人趕緊走上前兩步,從口袋里掏出張皺巴巴的名片雙手遞給他,規(guī)規(guī)矩矩的喊:“沈總,這是我的名片。”見沈應(yīng)洵順手接了,瞟了一眼就擱在一邊,他忙續(xù)道:“我、我叫錢延,那個……不是前言不搭后語的那個前言,是人民幣的錢,延年益壽的延。”……這名字還真是討了個好彩頭。沈應(yīng)洵想著,冷哼一聲:“哦?!?/br>腦海里浮起對方先前做生意的舉動和剛剛數(shù)錢的動作,那對著錢滿足又貪婪的模樣,明明該叫錢眼才對。見沈應(yīng)洵沒有同他敘舊的意愿,錢延只得硬著頭皮又說:“不是……您看今天的事,您能不能通融下?這好不容易有個周末……我真不是要破壞商場秩序,下次不會發(fā)生了,我跟您保證!”“好了,廢話沒有說的必要。”沈應(yīng)洵沒什么耐心的擺擺手:“回去吧。”錢延看看他的臉色,這次終于沒再說話。中午賀騰來喊他一同吃飯,下樓時沈應(yīng)洵見對方往電梯望了望,又望著自己欲言又止,索性直接問:“錢延的席位封了嗎?”“對,”賀騰小心的問:“那個……沈總,這兩天……真的不讓他開業(yè)?”沈應(yīng)洵嗯了聲。賀騰抿了抿唇,便不再求情了。兩人并肩出了商場正門,打算去后巷新開的飯館嘗嘗鮮,經(jīng)過一個路邊攤時,正看到個熟悉的身影,埋頭在那吃著一碗涼皮米線。本就冰冷的天氣,食物連一絲熱氣也無,對方不時吸著鼻子,握著筷子的手,似乎都微微發(fā)著抖。“錢延,”賀騰輕車熟路的打招呼:“又吃這個吶?”“是啊,”錢延抬起頭來沖他們笑笑,哈出的白氣在空氣里裊裊飄散開來:“就好這一口,沒法子?!?/br>“還好意思說就好這一口,誰不知道是因為小氣?”聽到賀騰在輕聲嘀咕,沈應(yīng)洵問:“怎么說?”“他啊,”賀騰沖著那路邊攤揚揚下巴:“一年到頭吃這個,連碗素面都不怎么舍得吃,還不是因為這個最便宜。真摳門,又不是掙不到錢?!?/br>沈應(yīng)洵不著痕跡皺了皺眉。“不過,”賀騰似乎猶豫了下,才說:“像錢延今天這種情況的處罰,批評教育或者象征性的罰個款也就成了。他在這里營業(yè),每天也是要向商場交不少錢的,您……封掉他的生意,真有點重了?!?/br>沈應(yīng)洵有很多話反駁他。例如冠冕堂皇的商場規(guī)矩,例如領(lǐng)導(dǎo)的決定怎么能輕易質(zhì)疑,例如只是殺雞儆猴自有深意。最終他還是默認下來,什么也沒說。賀騰也沒再為錢延說情。對對方的維護,他自認已經(jīng)仁至義盡。吃飯回來賀騰自己去巡場,沈應(yīng)洵遠遠望向電梯時,見那席位已經(jīng)空了。然后就見錢延背著包從里頭走出來,走了幾步又側(cè)過頭望了望。一個人的時候他臉上沒了慣有的嬉笑,反倒布滿茫然無措和失落,顯得整個人都有點陌生。沈應(yīng)洵停住了步子,莫名覺得此時的對方實在有點可憐。人家請了三天的假,今天才回來。周末是商場人最多的時候,想必對方應(yīng)該是滿懷希望來營業(yè)的。卻因為認出了他舉止不妥,被他輕易找借口斷了財路,連身為主管對大小事早已見怪不怪的賀騰,提及此事口氣里都充滿不忍。他是不是……做的有些過格了。這么一個遲疑錢延已經(jīng)走過來看到了他,主動問好:“哥……呃,沈總?!?/br>沈應(yīng)洵鬼使神差的就沒走開,偏偏又不知該說什么,只得沒話找話:“回去了?”錢延打了招呼本已準備走了,聞言立即停住。他并未露出什么期待的神色,反倒因為這句再敷衍不過的問候浮起又驚又喜的表情,笑容燦爛的答:“是啊,反正沒什么事,正好回家休息休息。”沈應(yīng)洵看著面前與方才的狀態(tài)截然不同、也看不出一絲怨懟的錢延,不知為何覺得更不舒服了。這個人,除了見錢眼開,油頭滑面,還虛偽至極。☆、第五章晚上沈應(yīng)洵去酒吧喝了點酒。一個人的周末不做點什么打發(fā)漫漫長夜,實在有點難熬。酒吧是這座城市有名的GAY吧,位于市中心的Monchéri。雖然早知其名,但以前他很少來這里,現(xiàn)在既然已是單身,何妨來消遣消遣。嘈雜的音樂聲吵的他頭皮發(fā)麻,不時還有人來與他碰杯,用或誘惑或挑逗的神色與動作。他一一拒絕,大口喝完剩下的酒,結(jié)了賬,步履不穩(wěn)的走出門,覺得下腹處還有些發(fā)熱。剛剛那人抬腿在他那處反復(fù)磨蹭,他倒也不是沒有反應(yīng),之所以懶得帶去開房,無非覺得麻煩罷了。他雖然喜歡的是男人,但也不至于饑渴到來者不拒的地步。外頭的冷風(fēng)把混沌的大腦吹的清醒了些,也讓身體冷卻下來。他準備走去停車場的步子頓了頓,又自我意識般的轉(zhuǎn)了方向。市中心,泉長街,泉長公園。已經(jīng)兩年了,不曾再來過的地方。有過美好的回憶,也有過不愿回首的難堪。明知不該強求,仍是拖了兩年,終于還是到了這么一天。也許那時候他就該想到,感情的事,勉強不來。白天打交道的那個人,讓他記憶里關(guān)于這個地方的部分,變的清晰起來。沈應(yīng)洵一個人慢慢走著,走過曾經(jīng)兩個人共同走過的公園、湖邊、地下通道、和長街。晚風(fēng)一陣陣刮在□□的臉和脖子上,他瑟縮了下,這才覺得有些冷了。圍巾落在了車里,沈應(yīng)洵低頭看了看手表,正是凌晨零點,正是泉長街夜市開始的時間。他聳了聳肩,大步走向夜市的方向。走回停車場還有一小段路,凍著自己也劃不來。索性先買條圍巾臨時戴著御寒,到了地方再扔了就是。泉長街的夜市在這座城市頗為出名,白天街上不許擺攤,但到了晚上十二點后,萬籟俱寂管理人員都入眠的時刻,一些小攤就會紛紛活躍起來,出現(xiàn)在街上。很多學(xué)生與打工族也都樂于在這時來買東西,主要是因為物美價廉。這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固定的默認格局。雖然因為天冷對夜市的生意影響了不少,但總有不少人的熱情并未消退,吆喝聲還價聲此起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