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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衣袂飄飄不茍言笑昂首闊步的褚墨,顯然成為了這不大的集市里人群注目議論的中心。“喲,于老板。有些日子沒見了,前段時間好像都沒見你在家啊,是不是出去做什么大生意了?”一位蓄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在裁縫鋪里撥著算盤,正巧抬頭看到了門口路過的于荊。于荊停下腳步笑罵道:“老張你說的這是什么混話,要是有什么大生意不得跟你說一聲,好跟著一起賺錢?。孔罱惺裁葱碌男∧镒觼砟愕昀飳€小活計做做?”于荊說著便進了裁縫店中,褚墨在門口站停,沒有跟著于荊一同進屋的打算。“小娘子沒有,老夫人有一個,叫于老板失望了?!币晃淮┲植家律?,面無粉黛的婦人撩起工作間的布簾,一手抱著數(shù)件精致的長袍走了出來。于荊做了一個討?zhàn)埖谋砬椋χ溃骸胺蛉苏f笑了,見著夫人我哪里有可以失望的地方,心中可不知有多歡喜。既然都來了,還得請夫人替我做兩件新樣式的棉襖和春天穿的長袍才行。就像夫人手上那幾件的樣式便可?!?/br>張夫人把手上的長袍放在一邊,拿過軟尺道:“我替你重新量一下尺寸吧,上次你來做衣服都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真不知道怎么會有你這樣一年一做,一次做一整年衣服的人?!?/br>看到門口背門而立的褚墨,張夫人壓低聲音問道:“那人是誰,第一次見于老板和別人一同來集市?!?/br>褚墨聽到了身后張夫人的詢問聲,回頭對張夫人略一點頭。張夫人紅了臉道:“這么好的耳力見,應該是個修士吧于老板?不過長的可真俊啊。”瞥見撥算盤的老張黑了臉,于荊笑著介紹道:“這是我新招的伙計?!庇谇G假意壓低聲音在張夫人耳旁說:“還未婚配,你要是有什么好姑娘說不定可以撮合撮合?!?/br>于荊知道褚墨其實聽得到他們的對話,作為褚財主的老板大人,他覺得十分有必要替他的褚姓伙計關心一下終生大事,還得讓褚財主聽到。這樣才能讓褚財主知道自己心里對他的關心和在乎,把握好一個伙計的心就得從身邊的小事做起。這都是從于荊見過那些比較成功的商人身上學來的,那些成功商人無一不是和自己下屬的關系像是兄弟一般。褚墨皺著眉轉過頭給了于荊一個眼刀,從他的眼神中,于荊似乎讀出了自己很久都沒有從褚墨嘴里聽到的兩個字:閉嘴!“……”哪里出了什么問題?張夫人熟練地給于荊量著尺寸,說著話手上也不耽擱:“能和于老板一起的,想來也不會是什么普通人。我們這樣的小老百姓可不敢隨便亂搭線。”在這中央城的小角落里,眾所周知的便是于荊這成謎的人物,若不是和于荊相處接觸下來,知道這位小老板性情十分討喜,就光是于荊門口住著的那些看起來不是好相與的修士就讓大家心生敬畏不敢接近了。所以張夫人直覺斷定,褚墨肯定不是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可以覬覦的。“布料還是和先前同樣,我替你去布莊挑選顏色花紋,做完送到你那處去?”張夫人問道。于荊忙道:“我自行來取便好,過陣子我我要搬去疾風街那邊。讓你們送來怎么好意思,本來就麻煩的夠多了。”和張氏夫婦又寒暄了幾句,于荊才告辭離開。褚墨在于荊出門后說的第一句話是:“你怎么跟對面楊阿婆一樣?”楊阿婆是賣包子的,因為上了年紀,總喜歡拉著客人叨叨著說一些沒有意義的話。前一天褚墨也去買了包子,想來也是被楊阿婆叨叨了一陣。其實于荊覺得自己說的話還是有意義的,只是褚墨不明白而已!于荊目光深邃地盯著褚墨的側臉幽幽地嘆了口氣,真希望褚財主能明白自己心里作為一個好老板的想法。褚墨看起來嫌惡地皺了下眉又歸于原狀,而在于荊看不到另一邊,褚墨的嘴角卻揚了起來。褚墨不知道為什么,讓于荊吃癟總能取悅到自己。和褚墨一同去木匠那兒定制了新的床榻、太師椅和貨柜等新鋪子里需要的物什,于荊就直接帶著褚墨往疾風街去了。于荊雖說不常出門,可也發(fā)現(xiàn)了今日的疾風街似乎比往常更熱鬧,路上走著的大部分都是修士。于荊的新鋪子是在疾風街最東面的轉角處,聽祥瑞金雇來的勞工簡單說了一下還需要多少時間來做好多少還未完成的事之后,于荊從儲物袋中取出幾個靈石交給勞工頭,朗聲道:“請大伙喝碗熱湯,于某多謝諸位這三月來的辛苦勞作了,等小店正式開業(yè)的時候,諸位一定要賞臉來喝杯茶?!?/br>把握人心什么的在于荊還是很在行的,雖然這些在褚財主身上好像都不太好用。看!這些勞工這不是干活干的更起勁了嗎?再看看褚財主,還是沒什么表情的樣子。并不氣餒的于老板大方地邀請褚墨道:“反正天色還早,今天回去也沒什么生意了,我們喝杯茶再走吧。我知道有個茶樓還有說書先生常駐說書,走,去聽聽?!?/br>到了茶樓,于荊挑了一個十分靠里的位置,和說書先生只隔了一桌的距離。若不是最前一排已經沒有了空位,褚墨覺得于荊一定會坐在最里排,最好是說書先生的正對面。雖然現(xiàn)在的位置也和最里排差不多了,每每說書先生說到激動處,褚墨都覺得他的唾沫星子都要噴到自己茶里去了。褚墨暗暗把茶壺擋在了自己茶杯前面。于荊倒是沒有這樣的憂心,津津有味地吃著茶樓里提供的小吃,興致盎然地聽說書先生說一些修真界各大門派風云人物的野史。聽到錯誤之處,于荊還會跟褚墨說正確的是什么。雖然褚墨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內心深處也根本不想理會于荊,可于荊回過頭那亮晶晶看著自己的眼神讓褚墨根本沒法直言拒聽。“……所以說這位,其實那時候不是死在什么魔修手上的,只是后期疏于修煉沉迷女色,不修身修心,修為沒有長進最后耗盡了壽元?!庇谇G說道。聽于荊把這些都事無巨細地說了出來,褚墨很疑惑,于荊什么都知道為什么還喜歡聽這些以編故事偏多的說書先生說書。“哼,污蔑人只需要一張嘴,不過是一個沒什么用的普通人也敢隨意猜測置喙我門派上的大長老!”隔壁桌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冷哼著對于荊說道。偷聽別人說話就算了,非要強出頭也沒啥好說的,可是說普通人沒什么用就過分了吧!沒看到這里坐著的普通人這么多嗎,連說書先生都被吸引了注意了!這是這里坐著的普通人心里的想法。當然,普通人并不包括于荊。于荊一個眼神都沒給他,低著頭自己吃桌上的小吃。褚墨也從容地舉杯抿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