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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 小明忽然意識到了,別人怕自己,原來這么有快意。 兒時的惡意解決了,新的惡意又來了。總有好事之人,會拿他父母的事嘲笑他。上初中的時候,小明學會了打架。他打得越來越狠,越來越多的人怕他。 上高中以后,小明還是秉持著原來的態(tài)度——誰敢拿他父母的事嘲笑他,他絕不手軟。 有次他一個人打一群人的時候,旁邊某路人,邊嚷嚷著“以多欺少”,邊沖上來幫他。結果那個來幫他的傻叉居然暈血,在見血之后像面條一樣軟倒在地上了。那群人以為出事了,嚇得一哄而散。 他最后一次打架是在高一,臨近暑假。 他把對方打得半死不活差點死在醫(yī)院。 六中要開除他了。 他的班主任叫王愛紅,是個好老師,她知道他家庭情況特殊,一直在校長室求學校不要開除她的學生。 他的爺爺奶奶也來了。 那個時候,他的奶奶已經病入膏肓了,但她聽說他要被開除的時候,還是挺著快散架的身子,硬是撐到了校長室。 最后看在他病重的奶奶的面上,學校沒開除他,給他記了留校察看。 醫(yī)藥費是他爺爺出的,后來聽說他班主任也墊了一部分。 他奶奶沒撐過那個暑假。 他十七歲的夏天,他高一的暑假,他奶奶走了。 小明只知道,動物在臨死前,會流淚。 卻沒想到,原來人也會。 他奶奶走的時候,并沒有很安詳。老太太一直在哭,她不甘心、不放心、不舍得…… 他給奶奶擦淚,老太太的眼淚止不住。 她很不甘心,她還沒看見他長大,還沒來得及看見他變成有出息的人。 老太太在七月某一夜的凌晨撒手人寰。 小明永遠記得那天凌晨——爸爸mama一直守著奶奶,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氣。 他去隔壁房間,哽咽著告訴枯坐在床邊的爺爺:爺爺,我奶奶剛剛走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爺爺哭,爺爺的哭聲特別大。 “以后是冷是熱,你奶奶都不知道了——” 那句話爺爺重復了一晚上,從凌晨到天亮。 天亮以后,殯儀館的人來了,處理后續(xù)事宜。 一直到黃昏。 小明在奶奶遺像搬出來的時候,情緒崩潰了。他跑出小區(qū),跑到巷子里,他跑進小賣部,買了一盒煙。 他蹲在地上,邊哭邊咳嗽著抽了人生中的第一支煙。 煙氣嗆得他的眼淚越流越多。 巷子里的路燈陸續(xù)亮了,夜市的攤位也陸續(xù)有攤主出攤了。 在巷子里擺攤的人多少都認識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也認識小明。 馮嬸蹬著小三輪到了自己攤位上,準備擺攤。 卻正看見小明埋頭哭。 她認得他,以前他奶奶到她攤位上修過一條項鏈。 馮嬸走上前去問:“小明哦,你哭什么?” 小明抬頭,眼淚糊得滿臉都是,嘴里有點煙味。他說:“我奶奶不要我了。我奶奶走了?。 ?/br> 他哭得越來越兇,周圍的攤主都認識夏老太太,他們圍過來安慰小明。 小明也不記得,那天他究竟哭了多長時間。 只記得后來,賣餛飩的小jiejie拉他過去吃餛飩,賣燒烤的大叔拉他過去吃燒烤,賣小甜餅的奶奶捧著一堆小甜餅給他。都是免費的,白請他吃。他的眼淚糊在那些好吃的上面,根本咽不下去。 后來他一直夢見奶奶,反復重播奶奶咽下最后一口氣的那個場景。 有時敲門的時候也會覺得恍惚,好像他奶奶會笑瞇瞇地來給他開門。 但是沒有,每次給他開門的,只剩下夏老爺子了。 小明忽然自暴自棄地想:將來我當皇帝也好,當乞丐也罷,我奶奶都不知道了啊。 曾經爺爺奶奶是他的全部世界,現在奶奶走了,他的世界轟然倒塌了一半。 他把擦過奶奶眼淚的紙巾放在一個小盒子里,然后渾渾噩噩地抬起頭,開始了混日子的生活。 高二開學了。他選了理科,分班以后的班主任還是王愛紅。 以前那個來幫他打架實則暈血只會幫倒忙的家伙也在這個班。 他上前來跟小明打招呼:“那個……我叫周寧生。” 小明答應了奶奶臨走之前的要求,金盆洗手不再打架。其實,鑒于他那次差點把人打死,現在已經沒有人敢招惹他了。他父母的情況,在六中不少人知道,但大家后來都選擇了緘口不言,因為害怕。 上學期那個差點被打死的家伙,出院以后轉了學,不敢在六中繼續(xù)待著了。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分班以后,混日子的小明認識了一群混日子的朋友。從此以后,他們五個人,喝酒抽煙混日子,逍遙得很。 小明以前學習很努力,成績很好?;烊兆右院?,吃著以前的老本,成績沒有很大的退步。 很快,他的留校察看在他拿了幾個級部前幾名之后,被撤銷了。 他跟著周寧生去家里玩,周太太把其余三個人趕出去,憤憤地說了句“他們都是混子寧生你怎么跟他們一起玩”,唯獨對他笑臉相迎,因為他成績好。 他看出了周寧生的尷尬,他淡淡地跟周太太說:“阿姨,其實我也是混子。” 說完轉身出了周家門。 之后有女孩子來追求他,小明日子混到底,無所謂地說:“哦,隨你的便吧?!?/br> 女孩子特別開心,開始跟著他們五個人一起吃飯。 不到兩個月,女生受不了了,覺得小明很冷淡,從此再也沒出現在他們面前。 又來了新的女生,小明還是說“隨你的便吧”。 不到兩個月,還是同樣的結果。 每個女孩來的時候都對自己很有信心,但結局都是一樣的。 他一邊混日子,一邊努力地維持以前的模樣——為了不讓爺爺失望。 高二這一年,他過得像死水一樣。 他的四個好朋友為了讓他有點精神,趁著他過生日拉他出來玩。 他們?yōu)榱俗屗苊庠僖淮伪凰?,甚至還想拉上他所謂的女朋友一起。 那個女生也厭倦了他的死氣沉沉,他們親眼目睹了她鉆進了一輛勞斯勞斯,去尋找新的快感和刺激了。 他也厭倦了他這一年以來的生活,他也需要新的快感和刺激。 周寧生說要請他“大保健”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那天晚上,他在天府酒店里第一次和元恪見面。 元恪是個渾身傷痕的姑娘。 很瘦,瘦得很可憐。 后來這個姑娘成了他的同班同學。 再后來他知道了,這個姑娘跟他的爸爸mama一樣。但不一樣的是——他的爸爸mama上的是聾啞學校,而這個姑娘混在一群正常人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