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笑了笑。

    【元硌】：我哥超好說話的！

    【元硌】：等過一陣我請你去我們家吃飯！

    夏明光：“……”元月超好說話？為什么這句話說出來他不相信呢……

    他站在門口，目送元恪跟著元月走了。

    一直到他們兄妹倆消失在他視線里，他才收回目光。

    ……

    晚上夏明光躺在床上，元恪發(fā)了條消息過來。

    【元硌】：夏明光。

    【元硌】：你將來要去哪里？

    【元硌】：我猜你會留在C市吧，因為爺爺在這里呀。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稱呼他的大名。

    雖然是最普通的稱呼，但是夏明光莫名覺得，其實去掉了“老師”這個稱呼，直接稱呼他的名字，好像更親近。

    看著元恪的疑問，他思考著該怎么回答。

    她猜的都是事實。

    夏老爺子年紀大了，他必須要留在他身邊。

    但是他記得她在手賬上寫過，想要離開元月，去一個沒有元月的城市上學。

    夏明光翻身下床，重新翻到那一頁看。她說她又被打了，還說想離開元月。時間是兩年前，她上高一的時候。

    【元硌】：你不用覺得為難，我去哪里其實都一樣，但你不同，你要留在這里。

    【元硌】：你放心吧，你在哪個城市，我也會在哪個城市。

    【元硌】：我以前把你比喻成一棵樹還記得吧。

    【元硌】：我估計這輩子要吊死在你這一棵樹上了。

    【元硌】：（我是魔鬼呀.jpg）

    夏明光一手扣在元恪的手賬本上，另一只手指尖戳在手機屏幕上。

    他也第一次稱呼了她的名字——

    【夏明光】：元恪。

    【元硌】：咋啦？

    【夏明光】：（抱.jpg）

    【元硌】：（摸頭.jpg）

    -

    周太太從周家搬出去的那天，天氣忽然轉(zhuǎn)涼了。

    那天，他們幾個都去了。

    周寧薇要被帶走了。

    她不是很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一會去拽鄭凜的的袖子，一會去抱程鳶的大腿。

    夏明光看著懵懵懂懂的周寧薇，心里說不出來什么滋味。

    以前周寧生說他“爺寶”的時候，他肯定會奉還一句“妹控”。

    但從真相曝光的那天開始，周寧薇這個小家伙，成了周寧生的禁忌，誰也不敢提了，提了總免不了傷心。

    他們幾個今天來是陪著周寧生的。周寧生此刻一言不發(fā)地坐在一邊，臉上沒什么表情。最崩潰的那一陣都過去了，現(xiàn)在只能平靜地接受。

    周太太也沒心情管他們，雖然她自作多情地覺得，他們是來看她笑話的。

    東西都搬走了，最后她拉了拉周寧薇。

    “走吧?！?/br>
    周寧薇發(fā)覺到不對，小粗臂一揮，掙開了周太太。

    她眼淚汪汪地跑到周先生面前，抱住他的腰。“爸爸，mama要帶我去哪里？”

    周先生看起來很憔悴，面對周寧薇突然撲過來抱住他，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輕輕地把她的手挪下去?！白甙伞?/br>
    “薇薇……”周先生最后叫了她的名字，眼里含著淚。

    周寧薇又跑到周寧生面前。

    “哥哥，別讓mama帶我走好不好！”

    周寧生眉頭皺得很深，好像想通過皺眉頭控制住淚意。最后他說：“那不是我媽，我不認識她。薇薇，你走吧。”

    最后周寧薇又哭又鬧，免不了被拉扯了一番，但還是跟著周太太走了。

    周太太走后，周寧生面無表情地問了句：“你和她什么時候正式離婚？”

    周先生有點出神，最后答了一句：“四月份。律師已經(jīng)請了。”

    周寧生淡淡地“嗯”了一句，然后看了看面前站的這一圈怕他情緒崩潰小心翼翼的人。他勉強笑了笑：“我們也走吧。我請你們?nèi)コ燥埌伞！?/br>
    一群人從周家出來，誰也沒說話。

    最后常舒曼試探性地湊到周寧生面前。

    周寧生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媳婦兒?！?/br>
    常舒曼回頭看了看N只亮閃閃的燈泡，不太好意思地說了句：“我要被你這聲‘媳婦兒’撩死了。”

    程鳶又小聲說了句“我吃到真香夫婦的糖了”。

    夏明光嘟囔了一句：“糖啊，我們也有啊?！?/br>
    然后他扭頭，朝著元恪也叫了聲“媳婦兒”。

    元恪沒反應。

    夏明光叫了好幾聲，元恪才意識到他在跟她講話。

    她臉上表情有點茫然，但習慣性地笑了笑。

    夏明光愣了愣，最后安慰自己，沒關(guān)系的。

    可以學呀。

    ……

    周一元恪坐在車上邊啃面包，邊在微信上向夏明光匯報她在吃“死的早餐”。

    夏明光到得比她還晚。

    這幾天天氣轉(zhuǎn)涼，元恪身上又加了件厚衣服。

    夏明光一進門，就蹲到元恪跟前。

    然后從懷里掏出來一個不明物，還挺香的。

    元恪眼睜睜地看著他把那個不明物貼在了她左膝上。

    隔著褲子她都感覺到那個東西熱熱的。

    【夏明光】：你的膝蓋，這幾天疼不疼？

    【夏明光】：這幾天又變冷了。

    元恪朝他搖了搖頭，最后終于看清了那是個什么東西——是個烤地瓜。

    她左手接過烤地瓜，右手接過夏明光指尖上纏著的塑料袋，里面有杯豆?jié){。

    【夏明光】：你看我。

    元恪抬眼看他。

    夏明光叫了一聲“媳婦兒”。

    【夏明光】：我從上學的，X是舌面前音，發(fā)音的時候上下牙齒是碰在一起的；F是唇齒音，發(fā)音的時候需要咬唇。

    【夏明光】：你以后看見我這個口型，就知道我在叫你“媳婦兒”。

    【夏明光】：（開心到轉(zhuǎn)圈.jpg）

    他又連叫了好幾聲，放慢速度，讓元恪看他的口型。

    元恪看著夏明光蹲在她面前，雙手按在她膝蓋上，一遍一遍地教她看“媳婦兒”的口型。

    她左手抓著烤地瓜，右手捏著裝豆?jié){的紙杯，兩個手心都熱熱的。另外，還感覺臉也跟著熱熱的……她自我欺騙地想：臉熱是因為手心熱……好像沒什么關(guān)系，但她可以強行扯上聯(lián)系。

    早自習開始了。別人在念書，元恪一個人蹲在走廊窗臺下，啃一口烤地瓜，吸一口豆?jié){?；叵肓艘幌聞倓偰莻€口型，她把臉埋在膝蓋里，悄悄笑了笑。

    -

    王愛紅覺得自己最近夠倒霉。

    具體表現(xiàn)為，自己的車被一個菜鳥司機不小心刮了一下，送去了汽修廠。

    偏偏這幾天天氣轉(zhuǎn)涼，作為一個苦逼兮兮的人民教師，還是一個帶高三的更加苦逼的人民教師，她還是選擇了騎自行車上班。

    但王愛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