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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沒病?”“你怎么知道他病入膏肓了?”吳思位磨藥磨累了,停下來掏出自制的煙卷有一搭沒一搭地抽。“師父您也太小看我了。”學徒不服氣道:“我好歹也跟在您身邊學了兩年了,看病的門道還是知道點的!那個沈少爺面色蒼白,嘴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明明就是重病在身,師父你還騙他們說他沒病!”“你懂什么?!眳撬嘉煌鲁鲆粋€煙圈,瞇著眼道:“你都說了那人是有重病在身,他們一家都是有權有勢的,我可得罪不起。萬一把人醫(yī)死了,人家讓我陪兒子,我拿什么賠?等他們走了,咱們收拾收拾也走,再也不回來?!?/br>“啊?那我爹媽怎么辦?我還要給他們盡孝呢!”“你要愿意回來你就自己回,反正我是不回來了?!眳撬嘉粡澠饍筛割^用力敲了一下小學徒的腦門,“不開竅,快去做飯!”小學徒挨了自家?guī)煾敢挥洷?,捂著腦袋眼淚汪汪去廚房做飯,留下吳思位一個人坐在藥房里,看著那一對父子,抽著嗆人的卷煙。“三哥,屬于你的東西,就算你不要也別想便宜了外人?!眳撬嘉秽?。☆、第七十章離開第七十章離開張松年來天朝本來也是趁著公事順便,不便久留,張釋與醒了沒幾天就回去了。張釋與待在山里喝了一個星期的中藥,暈眩失明的毛病果然減輕了不少,這幾天都沒再發(fā)作,阿兵也在張釋與找過沈務之后被放回張釋與跟前。張釋與惦記著錄像的事,腦子里還有個巨大的疑團要解開,催促沈務回去。沒想到沈務倒是不急,只說要好好答謝吳思位,順便再在山里好好享受幾天。張釋與之看出沈務帶著十幾號人在吳思位家里蹭吃蹭喝,可沒看出來沈務要怎么答謝人家,但沈務不走,張釋與也沒辦法,只好耐著性子等。阿兵放出來之后,沒遭到重罰,做樣子的傷該有還是有的,剛好吳思位是醫(yī)生,無意間撞見了阿兵往自己身上上藥,就把他拉到自己藥房里要給他治傷。藥房里。吳思位給阿兵抹上自己的獨門傷藥,仔細替他裹繃帶。“謝謝吳老?!卑⒈?。“你說你年紀也不小了,不是二十幾歲的大小伙子,身體經不起這么折騰?!眳撬嘉贿吔o阿兵裹繃帶邊問,“你還在替阿東賣命?”阿兵不語,吳思位笑道:“阿東那孩子從小心狠手辣,你替他賣命,他不把你最后一滴血榨干才是怪事。”吳思位又道:“說起來我也一年多沒見過三哥了,他現在身體還好?”阿兵沉聲道:“三老爺年初就已經西去了。”吳思位手上動作停住,瞪大眼睛問:“你說什么?”“三老爺沒過正月就過世了,尸骨都已經入土幾個月了?!卑⒈溃骸皡抢?,節(jié)哀?!?/br>“不……不可能!”吳思位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他站起身指著阿兵的鼻子道:“三哥身體一向硬朗,怎么會說沒就沒了?是不是阿東那小子又氣他了?”“醫(yī)生說是突發(fā)性心梗,人沒到醫(yī)院就咽氣了,老板也是后來才趕到的?!?/br>“三哥……三哥……”吳思位聲音沙啞,扶著椅子哽咽道:“三哥,你就這么走了……我連你最后一面都沒見著……”吳思位擺擺手讓阿兵出去了,一個人在藥房里佝僂著腰坐了大半天。……沈務沒從張釋與嘴里問出實話,自然有其他法子。他吩咐手下在方圓十里的村子里挨個找,花了好幾天時間抓住了阿華。張釋與以為阿華是沈務的得力手下,其實沈務只對阿華有些模糊的印象。阿華當年在阿力手底下做事,阿力就是十幾年前把張釋與接回沈家的其中三個人之一,沈務那時對張釋與不傷心,只有阿力一個人是他自己手里培養(yǎng)起來的,其他兩個都是小嘍啰。阿華人機靈,在阿力手底下做事也勤快,阿力有什么跑腿的活都愿意交給他去辦,可阿華這人手腳不干凈,竟然在沈宅行竊,被阿力抓了個正著。阿力把他交給沈務處置,沈務念他從前得阿力的器重,剁了他一根小指把他驅逐出去,對外只說他回去守孝了,也算是給足了他面子。沒想到這個阿華不知悔改,又把主意打到了張釋與身上。沈務坐在屋子正中央的主座上,阿華哆哆嗦嗦跪在沈務面前,大氣都不敢喘。“阿華,算起來我們也有十幾年沒見了吧。”沈務感慨道,“看你這個樣子,我才覺得自己老了?!?/br>“先生……先生開玩笑了,我哪里敢和先生相提并論……”“我聽說釋與最近去找你了?”“是……是……釋與少爺轉眼間都長大成人了,時間過的真快……”阿華額上滾下一滴冷汗,他暗道張釋與不會真這么蠢跑去找沈務對質吧,這要是漏了餡兒,老板還不得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沈務神色一凜:“釋與找你干什么?你又跟他說了什么?”阿華摸不準張釋與有沒有把他那天的話告訴沈務,模棱兩可道:“釋與少爺懷念他母親張小姐,我又是見過張小姐最后一面的,那天我在山里恰好碰見他,我都沒認出他來,還是釋與少爺先認出了我,拉著我聊了幾句關于張小姐的事?!?/br>沈務半信半疑,阿華的話倒也解釋得通,難怪張釋與那天掐著沈務脖子讓他還張采欣的命,如果是因為阿華想起來也難怪,阿華見到的是張采欣死后的樣子,和張釋與一番描述,張釋與不崩潰才怪。“阿華,釋與可不是這么跟我說的,不如我讓他出來,你們倆當面交流?”阿華以為張釋與跟沈務和盤托出了,心里暗道不好,跪趴在地上就要招供,轉念又想會不會是沈務詐他,咬牙道:“我不敢騙先生,不知釋與少爺是怎么跟先生說的,先生不信我就把釋與少爺喊過來,我絕沒有半點假話。”沈務說要叫張釋與過來當然是嚇唬阿華,他不敢讓張釋與知道自己暗暗查他,就張釋與那個小性子,這么一件事,不知道又要記恨多久。沈務向后伸手,站在后面的助理把一張支票遞給他,“阿華,看你現在生活也不容易,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就算是犒勞你當年跟我一場。”“謝謝先生,謝謝先生……”阿華雙手捧著接了,忙不迭道謝。打發(fā)走阿華,助理關起門才對沈務道:“先生,你就這么放他走了?”“不然還要如何?”沈務失笑,“咱們現在都是正經的生意人,比不得當年了?!?/br>“先生,阿華這幾年和沈行東來往頻繁,多有金錢交易,他會不會是受沈行東的指使故意接近釋與少爺的?”“肯定是。”沈務道:“釋與雖然看著厲害,其實心思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