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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上雀躍的十指,卻在冰冷的水下受著傷,不由得心疼起來。這些苦本來就應(yīng)該是他受的,如果清曜跟著他不能幸福,那他還有什么用!這么想著,白弼便起身要過去奪回那洗碗的任務(wù)。哪知他還沒走到廚房,老板就攔下了他道,“小孩子想幫你做事,好事??!攔著干嘛!”“可是,”白弼猶豫道,“小孩子就應(yīng)該享福啊,我不想讓他在那里受苦?!?/br>“他一點都不覺得啊,”老板指了指里頭,“他能幫到你,他多開心啊。”白弼瞪了他一眼,剛想質(zhì)疑他“你胡說”,就看到廚房若隱若現(xiàn)的門簾后頭,小清曜那細膩的眉眼上染上了一層色彩,像快樂一樣雀躍在四周的空氣中,他的手很快地擦著碗,如果仔細聽,還能聽到他輕輕哼出的好聽的歌。“看吧,他能為你做事,可是很快樂的?!?/br>“是啊……”白弼閉了閉眼,悄悄地離開了門前,“他快樂,我就快樂?!?/br>小孩兒洗完碗后,面館也關(guān)上了門。老板上了樓睡覺,白弼便和清曜走在黑漆漆的小路上。夜晚的小路很暗,灰暗的燈光一閃一閃的,也沒有人來修理,像是恐怖電影里那樣,似乎隨時都可以跳出不知名的黑影。小孩兒每次經(jīng)過這里的時候,都會匆匆地握緊他的手快步離開。剛開始白弼以為他是害怕黑暗,后來才發(fā)現(xiàn)是半年前的事情讓他有了陰影。半年前的事件讓清曜有了一點兒的變化,像是被激起了骨子里的什么來,白弼知道,卻不太明白。和小孩兒回到家,白弼換好衣服在廚房里熱好了牛奶送到了清曜的房間里。清曜正低著頭在借來的舊書上寫寫畫畫,才初中的作業(yè),白弼卻是一點兒也看不懂。當他問道這些題目的時候,都被清曜以一句“我在擴展”給帶過。“喝點牛奶吧?!卑族鲞f給清曜一杯牛奶,趴在他旁邊看他寫著復雜的公式,“咦,你這些公式,書上有嗎?”“比較少?!?/br>“那我給你借幾本材料書吧,”白弼拍了拍胸脯,小孩嘛,就應(yīng)該全面發(fā)展,“我明天正好要去圖書館,你看看要什么類型的書,拍給我看看?!?/br>小孩兒想了想,寫了一張單子遞給了白弼。白弼將他給揣在了口袋,回自己的房間去了。白弼坐在自己的桌前,從里頭抽出了幾張紙來。紙上畫著各種各樣的男式和女式服裝,上頭還有高度和寬度的測量,以及布料的選取。略有些專業(yè)的圖紙旁,是一張畫得雜亂的草稿紙。白弼抽出一本老舊的雜志,這是他向一個大媽借的服裝雜志,大媽已經(jīng)過了那個年齡,已經(jīng)不需要了。雖然這些雜志都是以前的老舊款和過時的款式,但不妨礙他從中學到一些專業(yè)的知識。“這是你畫的?”小孩兒不知什么時候在他身旁探出頭來,白弼嚇了一跳,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雜志,“是啊,我正在學服裝設(shè)計。”“恩……”看著小孩兒有些似懂非懂的樣子,白弼笑了笑。這些圖紙上的多半是在今后會流行的款式,在這個年代沒有什么人氣無法理解也無可厚非。但是他還是想逗一逗小孩兒,便問道,“你覺得這個喇叭褲流蘇怎么樣?”“挺好看的。”出乎白弼的意料,小孩兒很認真地在揣摩了服裝后評頭論足道,“但是我覺得要把流蘇設(shè)計得上面一點兒,才能突出這個地方的特色,不然就僅僅只是流蘇褲了?!?/br>白弼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小孩兒竟然能懂得自己的設(shè)計。但是在前世他就知道,清曜的許多衣服都是自己設(shè)計的,包括出席頒獎典禮,或是美艷或是妖孽的衣服總是能讓他一次又一次地占據(jù)頭條,但是在這么小就能有這么強的時裝感,讓他大跌眼鏡。于是白弼扶了扶眼鏡夸贊道,“小清曜,我很看好你哦。”當然也毫不意外地受到了小孩兒一記蔑視的眼光。安撫了小孩兒睡覺,又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入睡后,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六點了。因為是周末,小孩兒還沒有起床,白弼便弄好了粥和煎蛋,帶著自己的小布包出門了。百花社區(qū)沒有圖書館,但在t市的星星社區(qū)有圖書館,那個圖書館是除了市中心外最大的圖書館。雖然還是很小,但是里頭有著白弼能找到的資料。從百花社區(qū)到星星社區(qū)大概要一個小時,他曾經(jīng)提過小孩兒跟他一起去,但是小孩兒似乎很是抗拒,或許是因為星星孤兒院就在這個社區(qū)內(nèi)的緣故吧。白弼在圖書館里幫小孩兒找好資料,就開始設(shè)計自己的服裝了。圖書館的雜志很多,他不能一次性借走,只能邊看邊完善自己的服裝。在前世他一直喜愛這個行業(yè),只不過因為種種原因而失敗了。但是可喜的是,他在前世作為興趣來講,有一定的基礎(chǔ),再加上對未來潮流的了解,讓他在今生設(shè)計得格外順利。把流蘇裙和配套的男式西裝設(shè)計好后,白弼把圖紙放在桌上,去了一趟洗手間。洗手間鏡子里映襯著自己年少的臉,清秀的眉目和自信的笑容,完全看不出是當年那個佝僂著背低眉順眼的小職員。把臉洗了下清醒了自己的神經(jīng),白弼走出了洗手間。再次來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時候,他在大老遠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似乎正在看他桌上的書。本以為那個男人想看他的書,所以白弼走到桌前坐下后拿起了另一本。沒想到那男人突然敲了敲他的桌子,“你好?!?/br>“你、你好?”白弼嚇了一跳,抬起頭來。“這是你設(shè)計的衣服?”“……啊,是。”白弼瞅了瞅那男人,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面容英俊,只是看著不太善意,就連嘴角的笑容抖像是勉強牽扯出來的。他總覺得這個男人很眼熟,只不過想不出來,到底在哪里見過。“這個圖紙……”那男人并不理會他的打量,只是徑直把圖紙拿起,然后放下道,“多少錢,可以賣我?”☆、第十章白弼的設(shè)計,從未被認可過。第一是他很少把自己的作品給別人看,第二是看到他作品的人根本沒有任何興趣。知道他有這方面興趣的人很少,但是當同事知道他喜愛服裝設(shè)計,都會嗤笑著告訴他,“你不過是一個職員,都快三十歲了,搞這些有的沒的做什么?”所以他沒有想到除了清曜之外的第一次被認可,竟然是以這樣一種方式。男人嘴角牽扯的笑容變得有些不耐,但是礙著是圖書館不能大聲的原則上,壓低聲音再一次問道,“你的設(shè)計圖紙,多少錢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