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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接過來,喝了一口。何懼對著Andy賣了一路慘,Andy才勉強消氣。趙之昂大概是讓人和物業(yè)交代過,何懼的保姆車暢通無阻地進入了這個以安保好聞名的小區(qū),停到樓下,何懼讓小余陪著他進去,再叫小余從地下車庫走,以防狗仔跟拍了寫出什么“何懼深夜密會同性友人徹夜未出”之類的獵奇新聞來。趙之昂站在電梯門口等他,何懼見了他,招手微笑:“趙總親自下樓迎接,好高的規(guī)格呀?!?/br>小余在一旁撇嘴,被何懼抓到,他討好Andy的一路上的悶氣總算找到地方發(fā)xiele:“小余,還記得誰在給你發(fā)錢嗎?”“這里有樓梯啊,那我就不坐電梯了!”小余裝作沒聽到,躥進安全通道下樓了。何懼手里提著機場買的稻香樓點心,走進電梯,塞到趙之昂手里:“土特產(chǎn)?!?/br>電梯門一關,趙之昂就假意關懷地貼過去,從后面圈著何懼,碰了碰他的背,道:“好像瘦了?!?/br>何懼剛才被接機粉絲圍堵的緊張勁還沒下去,被趙之昂一摸,就下意識推開他,抬頭檢查起電梯的邊角。“沒有攝像頭,”趙之昂悻悻道,“不需要這么一驚一乍吧。”“我不想明天頭條變成何懼與同性友人深夜電梯熱吻?!焙螒值?,電梯門開了,他自來熟地走進趙之昂的家里去,見到桌上擺著的飯菜,轉(zhuǎn)頭問趙之昂,“給我準備的?。俊?/br>趙之昂看了看表,告訴他:“晚餐時間還剩二十分鐘?!?/br>何懼埋頭吃了起來。二十分鐘后,門鈴一秒不差地響了起來。趙之昂去開門,從視訊器里,只能見到一個瘦削的青年。來人是殷臨,他們苦等的元易大師并沒有來。“師父昨夜替人驅(qū)邪氣,出了點差池,”青年抱歉地說,他的皮膚和嘴唇都白得嚇人,只一雙眼睛還算得有神,“現(xiàn)在正在家里閉關修養(yǎng)。不過師父給你們算過一算,你們兩個的情況很是復雜,要等兩個多月后,七月十五中元節(jié)那日,鬼門大開、魂魄受擾動最盛的時辰,施定魂之法,方能根治?!?/br>“那有沒有辦法暫時定住我們的魂魄?”何懼問,趙之昂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辦法是有,”殷臨道,“師父讓我?guī)Я硕ɑ攴麃?,一枚能?;晔?,但是有點貴?!?/br>“多少錢?”何懼問。殷臨不愧是大師教出來的,開口就比殷離那個野路子做的定魂符高了三千塊一枚。何懼跟他還了半天價,說要買五枚,殷臨才不情愿地松口打了個九折。說完正事,殷臨似是還有急事,抿了口茶便要告辭,何懼站起來與趙之昂一起送他,突然間想起了那個荷包與清平道觀,兩個姓殷的人,究竟有關系沒有?他叫住了殷臨,拿出了口袋里的荷包,準備從這里入手,觀察殷臨的反應。“殷先生,我有一個問題,”何懼把荷包放在手心,展示給殷臨看,“今天我的粉絲送了我一個護身符,我覺得有些奇怪?!?/br>“哦?”殷臨隨意看了一眼何懼的手心,他看清荷包的繡款,竟身形一滯,隨即又恢復了自然,“這個護身符有什么問題嗎?”“在我小的時候,我mama也曾經(jīng)從別人手里拿到一個一模一樣的荷包,里邊放的,是我脖子上這塊玉,”何懼緊緊盯著殷臨的臉,拉開了荷包,“這個荷包我倒還沒有打開過,你能不能——”何懼呆了一呆,荷包里是一根黑色的不知什么質(zhì)地的棍子:“這是什么?”殷臨的表情卻再也沒有動搖了,他細細端詳了一番那個小棍,溫和地說:“我也沒有見過這物件,如果我?guī)煾冈?,應當是能知道的?!?/br>何懼配合地順著他的話說:“可惜了?!?/br>殷臨又要走,這時,趙之昂叫住了他:“我倒也有一件事想問,殷臨,殷離,請問你知道一個叫做殷離的人嗎?”殷臨直勾勾看向了趙之昂,頓了三五秒,平淡地說道:“像是聽過,或許是我一個遠方親戚叫這個名字。我們殷家枝繁葉茂,有重名,或是有血緣關系,都不足為奇。”趙之昂點了點頭,道:“多謝?!?/br>關起了門來,何懼先說:“這個殷臨有問題?!?/br>趙之昂贊同他,又問:“你覺得他和你的玉環(huán)有關?”何懼有些猶疑地搖了搖頭:“那個假道長給我媽玉環(huán)的時候他也就十多歲吧,但他一定見過這個荷包,難道元易先生……”趙之昂否定了他的猜想:“元易先生是我姥姥的師父,與她相交多年,也為我們家解過不少災,應該不會有問題。趙之舜擋災的玉扳指,也是他給的。”“應該不會,”趙之昂道,他幼時見過這位大師,垂垂老,精神氣卻很足,“不過,何懼,你為什么要收粉絲給你求的護身符?”“……我就看這個花紋眼熟嘛,”何懼轉(zhuǎn)轉(zhuǎn)眼睛,“我要回家了,讓小余來接我?!?/br>“我送你?!壁w之昂起身,拿了車鑰匙和外套,走到何懼身邊來,對他伸手。何懼推拒:“你別送了?!?/br>趙之昂一動不動地伸著手,直到何懼妥協(xié)地將右手放進他手里,由他拉起來。“怕了你了,”何懼說,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老趙今天好黏人呀?!?/br>趙之昂抓著何懼的肩膀就往門外推。跟何懼在一起,永遠要偷偷摸摸的,何懼把臉遮了個嚴實才敢出去,跑得飛快還沒找到趙之昂的車,在地下車庫里飛奔了半天,才被趙之昂抓到車里。剛交往的情侶在一起的時間永遠是八倍速,何懼只覺的自己剛剛上車,同趙之昂講不過五句話,他家里樓下就到了。坐在車里,誰也不想走,何懼磨磨蹭蹭想去拉趙之昂的手,問他明天什么安排,突然一拍檔位桿:“我明天要去橫店。”“……”趙之昂拿他沒轍,“去幾天?”“半個月……”何懼不占理,講話聲音也輕了,“事兒太多我忘記了,我也沒有和別人報備行程的習慣?!?/br>趙之昂盯了他半響,才嘆了口氣:“以后要有,好嗎?”何懼點點頭,車熄著火,地下車庫的燈光也很暗,趙之昂只能看見何懼亮晶晶的眼睛。他按住何懼,輕輕問他,以示不舍。可吻著吻著,又吻出火來了,何懼也是很不舍的,他騎到趙之昂身上去,摟著他不放。最后,還是趙之昂拉開了些距離,勉強維持理智,讓何懼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