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傳染啊。沈年耷拉著嘴角委屈地差點快哭出來。似乎是看清了他眼里的委屈，陸止下一秒就伸出手掌覆住了沈年的嘴唇，把自己的唇印上了他的手背。沈年睜大了濕潤的眼睛，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圖后直接忍不住哭了出來。那個人卻放下了手掌睡著了。

望著上他憔悴了不少的臉，哭得更厲害了。笨蛋，笨蛋，笨蛋。病死你算了。

***

陸止醒來的時候燒已經(jīng)退了，人也清醒了不少?？匆娕吭诖策叺纳蚰晁坪跻矝]睡好的樣子，臉色很不好。悄悄坐起來，把人抱上了床，替他掖好被子，把床頭柜上自己用過的那堆東西收拾干凈，去廚房洗干凈了杯子。雖然不是故意，但陸止還是控制不住去注意沈年的家里是不是有第二個人生活的痕跡?？雌饋硭麄兪沁€沒有住到一起吧。收拾完畢后把沈年給他換的衣服脫下來扔進洗衣機，穿回了昨天換下來已經(jīng)烘干的衣服。陸止的動靜吵醒了正在酣睡的小貓，剛剛清醒的小貓看見是他來了似乎很激動，跑過來在他腳邊蹭了很久想要親近。陸止也蹲下來陪了他好一會，幫他撓它最享受的地方。

好像是長胖了一些，看來他的新爸爸沒有虧待他。臨走前陸止還是忍不住去房間里，在床邊看了他很久，一直到天蒙蒙亮，最后才不舍地摸了摸他的臉。撩開額頭上的劉海，在那里偷留下最后一個吻。

“再見?！睂氊?。

***

第二天沈年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了床上，被子也蓋得嚴嚴實實的。而陸止卻好像早就走掉了。找到手機想問他是不是回醫(yī)院了，打開卻發(fā)現(xiàn)他禮貌又生疏的短信。

“抱歉。昨晚不太清醒。給你添麻煩了?！?/br>
然后又是再無聯(lián)系。

就在跑來說那么一堆話，把他弄哭之后。

好。

***

再見面又是一個月后了，是在張佩結(jié)婚前的單身派對上。這次沈年倒是連招呼都懶得跟他打了。兩人坐在同一群人里都互相不說話，像從來沒認識過一樣。張佩滿場瘋夠了，就跑回幾個最好的朋友身邊中場休息，接受大家的調(diào)笑。揶揄間也陸續(xù)有語重心長讓他今天不要玩太瘋的忠告，和祝福的敬酒。陸止的祝福方式依然是少言寡語，倒了兩杯酒，然后遞給張佩兩人喝掉說以后好好對你的未婚妻，少吵架。沈年聽見這話也不知道是哪里受刺激了，伸手就拿起了桌上的酒瓶，拍拍張佩的肩膀我也祝你快樂，接著在把剩下的大半瓶酒全部都喝了下去，快要見底的時候被張墨時搶了過來。

“小年，你干什么呢！”

嗆了一陣之后腦袋已經(jīng)有些暈暈的了，那個人還是沒有管他，甚至都沒看他一眼。喝醉了之后難受和委屈都被放大了一百倍。也都無所謂了。拿起另外杯酒又喝了起來。

“小年你今天發(fā)什么瘋?！?/br>
“沒事，就是想喝酒了。”

“你是不是跟男朋友分手了?！?/br>
張墨時看了一眼陸止，問得有些小心翼翼，雖然沈年失戀有可能是好事，但是看他現(xiàn)在快失控的樣子，或許更多還是傷人。

“早就分手了啊，他連個電話都沒打過給我?！?/br>
沈年搶著張墨時手上的酒瓶，衣袖在拉扯中被卷了起來，露出了手腕。張墨時混亂中看見他手腕上突兀的字，想再仔細看看，沈年卻反應(yīng)過來什么似的，有些難為情地試圖遮住。張墨時也不顧主人抗議，就拉過他的手來借著微弱的光看了清楚。

張墨時楞了幾秒。自己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還把他名字紋在身上？你以前不是很乖都不喜歡這些嗎。你就這么喜歡他？”

本來特意回避著對面人的陸止聽見張墨時的話后突然抬起頭，眼神里第一次有那么露骨的震驚和受傷?，F(xiàn)在才知道，最痛的原來是看著他用比對自己刻骨銘心得多的感情去對待另外一個人。自己還一直不知道哪里來的盲目自信以為就算他喜歡上其他人，也不會給別人比當(dāng)初他給自己的那份更多了。

沈年只顧著低頭難過，沒有注意到陸止的表情。聽見張墨時的話沉默了很久后才輕輕點點頭。

“可是已經(jīng)不想喜歡他了?！鄙蚰甑拖骂^，越發(fā)偏執(zhí)地用手指使勁磨擦起手上的紋身。

“都擦掉好了……我不想記得他了……”

眼睜睜看見他為了別人痛苦為了別人失控，陸止的痛和憤怒就快要把杯子擠碎，不得不放下酒杯說他先回去了，而不是失控的掀掉整張桌子。

本來還想趁機再整整他的張墨時這時也不得不收手，趕緊叫住他。

“等等啊陸止！”然而人已經(jīng)出了門，張墨時本還想去追，也被沈年攔下了。

“墨時哥，佩哥，我也先走了。對不起佩哥，今天掃你的興了?！?/br>
“小年要不要我送你?！?/br>
“沒事沒事不用，你們大家好好玩，我自己打車就行了。”又跟張佩道了次歉，沈年才出門打車。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午夜，來往的車輛很少，沈年正站在馬路邊等出租車，卻被人大力掰過了肩膀。

“小美人，這么早就回家，不再跟我們玩玩嗎？”轉(zhuǎn)過身看見是兩個男人，雖然一壯一瘦但是都很高，壯的那個正想把他往懷里摟，嘴里還說著調(diào)笑的粗話。

“滾開！”沈年用最大的力氣推開了他，卻又被惡狠狠地捏著手臂拖了回來，另外一個人則揪著他的頭發(fā)試圖去摸他的臉，被沈年扭脖子躲開。眼見那人的手掌就要往自己衣服里伸，沈年抬腳在禁錮著他的人的腿上亂踹了兩腳，趁人呼痛的時候想跑開，但又被另一個人抓住扯了回來，沈年下意識抬手往人臉上揍了一拳，正想揍第二拳，卻被人抓住兩只手臂動彈不得。

“喲，看不出來你很有脾氣嘛。”被揍了的人揉了揉自己下巴，陰狠地笑了笑?！袄献舆@就把你扒光了扔在馬路上看你還有沒有脾……我cao！”等沈年回過神來的時候看見陸止已經(jīng)把那兩人拎到一邊打起來了。沈年趕緊跑過去想幫忙，卻被他大力推到了一邊。陸止一連狠揍了人好多下，壯的那個已經(jīng)躺在地上流了滿臉血起不來了，而另一個人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拖著被猛踹了好幾下的腿一瘸一拐跑了，陸止的怒氣還沒過，還想追過去，被沈年拉住了。

“行了……”

陸止聽見他的聲音才回過神來，趕忙拉著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