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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生氣哪?以你的身份地位,犯得著嗎?你呀,有時候真像個孩子!”“我要真的還是小孩就好了!”子皓怒沖沖地頂了一句。我要真是孩子,一準把那個礙眼的家伙趕出去,不許他出現(xiàn)在我面前。想到這里,娃娃臉殿下突然問:“那個討厭鬼呢?你究竟把他藏哪兒了?”吳鳴正要回答,就聽外面又是一陣喧嘩,馬車又停了下來。“見鬼!難道出了城還有人要檢查?”抱怨著下了馬車,吳鳴詫異地看到前方一片混亂。除了戰(zhàn)場上,眼前這情形是他見過最慘烈的人仰馬翻場景。子皓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骸俺鍪裁词铝???/br>馬車夫愣愣地回答:“官道上出車禍,好幾輛馬車撞一起了?!?/br>“真的啊?”子皓一撩袍襟,跳下馬車。吳鳴站在一只側翻的車架旁,高聲問道:“這是誰的車?有人管事嗎?”一個氣喘吁吁的中年人跑了過來:“是、是我的車!那家伙的馬驚了,都是他搞的!我已經(jīng)報官了!”聽了這話,與他一道跑過來的那個高個子年輕人頓時暴跳如雷:“什么叫都是我搞的!明明是你的車夫沒有及時勒住韁繩,我們才撞在一起的!”另一個身材瘦小的年輕人怯生生插話:“可是我什么也沒干啊,為什么要撞上我的馬車?”“那是你倒霉!”斗雞也似對著喘粗氣的兩個人這回倒是異口同聲。吳鳴看得直搖頭:“不管是誰的責任,請你們想辦法盡快讓開道,我還要趕路呢!”不說還好,他這一提責任,先頭那兩人又開始唾沫橫飛互相指責,夾著那個倒霉蛋小聲而執(zhí)拗的詢問,現(xiàn)場又亂成了一鍋粥。看樣子,不能指望靠這些人主動疏通官道了。吳鳴轉身,正要招呼自己所帶兵士動手,卻聽一聲低呼:“他不見了!”心底驀地一涼。吳鳴突然意識到,眼前這一切,極有可能是演給自己看的一場戲而已。他想的沒錯。就在此刻,一輛漸漸駛離現(xiàn)場的馬車內(nèi),被麻繩緊緊縛住手腳,眼睛和嘴都被黑布條蒙住的文諾正蜷縮在車廂地板上。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托起少年同樣白皙的下頜,男人聲音帶著掩不住的得意:“用他們漢人的話來說,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第十七章公元二OO九年。夜深人靜,卻有人在KTV鬼哭狼嚎滋擾無辜群眾。一曲終了,歌者從臺上回到卡座,毫無自知之明地問:“怎么樣?哥們兒唱得好不好?”一片敷衍的叫好聲中,有人悶悶地回了一句:“第一段就開始走調(diào),后面一段還搶拍了?!?/br>李東俊瞪圓了小眼,正要反駁,旁邊被他叫來充數(shù)的堂弟李東行搶過了話頭:“連我這個專業(yè)駐唱歌手都沒聽出來,你怎么知道?”文諾看他一眼,沒做聲。梅瘦子嘿嘿一笑:“咱們小諾可是正經(jīng)音樂學院畢業(yè)的?!?/br>東行“哦”了一聲,對這個沉默寡言坐在最角落位置的人興趣大增:“那你怎么不唱歌?我好像聽小俊說過,你平時在劇組負責修理機器,這跟音樂一點不搭界呀?”大家伸長脖子等了五秒鐘,文諾才態(tài)度冷淡地說了句:“唱歌不掙錢?!?/br>這話可算點中了東行的死xue!猛地一拍文諾大腿:“太對了!我這歌手做得都快窮死了!這年頭做音樂就是擎等著餓肚子!”坐在對面的成深毫無熱情地笑了,頰上酒窩若隱若現(xiàn):“說這個掃興,來來來喝酒!”顧自端起酒杯灌下滿滿一杯。老了老了!看著年輕的大明星喝酒如喝水,錢導心中充滿悲哀,勉強去拿面前酒杯,卻半途被人劫走了:“舅舅你有胃病不能喝,我來替你?!?/br>修長皙白的脖頸上,隨著液體的進入,喉結的律動很明顯。成深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扣進掌心rou中。是靠著這刺痛才能讓他維持清醒,一再告誡自己:不可以沖動,太過莽撞只會把小孩嚇跑。偏偏這時,有人莽撞地闖了進來,氣咻咻在小孩后腦勺上扇了一巴掌:“文諾,你鳴哥不在沒人管你了是不是?居然敢在外面吃喝玩樂?”文諾一口酒嗆到氣管里,大咳特咳。李東行樂不可支,趁機在小孩身上猛拍猛打,大揩其油。梅副導抬頭一看,臉刷一下綠了:“游危?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吳鳴呢?”“拍攝不順利,他要明天凌晨才能趕回來?!庇挝D開東行,在文諾身邊坐下來,抽兩張紙巾給涕淚橫流的小孩,“時候不早了,你們慢慢玩,我先帶他回去。這孩子不懂事,讓大家見笑了?!?/br>有人不滿了:“喂,游大人,你當我這個舅舅是透明的?。俊?/br>游危歪著嘴角笑笑:“呵,你還知道你是他舅舅?就這樣由著他喝個爛醉?”“他又沒醉--------”錢導說著說著沒了底氣,想起小孩就算爛醉如泥從外表也看不出來的特點,開始掰著手指頭數(shù)方才他到底喝了幾杯。文諾擦干凈臉,隨即兩只手都被游危牢牢牽住不能動彈。他抬起頭,傻笑了一下:“我沒事?!?/br>他還是這樣。從前世到今生,永遠都在說“我沒事”,永遠不想讓人為他擔心。自以為很成熟的小孩,他不知道,這樣會讓愛著他的人更加揪心。成深咳了一聲,吸了吸鼻子:“是不早了,我們都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還要開工呢。”站起身,“我來扶他?!?/br>游危怪笑一聲:“不勞煩靳大明星,我們自備了勞動力。”一招手,“正楷!”怪力熊應聲而出:“來了危哥!”一把將小屁孩掮上肩頭。游危在那個渾圓而富有彈性的部位拍了兩下,嘿嘿笑著:“走吧?!?/br>文諾含糊的抗議聲和錢梅二導的客氣寒暄聲中,成深愣愣地想著心事,連與李東俊兄弟倆的告別都是心不在焉。直到曲終人散,看著他在服務生遞來賬單上簽字的背影,梅瘦子還在悄聲提醒錢導:“你看這醋吃的,完全是失魂落魄?。∵@小子對你那外甥絕對的沒安好心。”冷風一吹,一直嘟噥著要下地自己走的某人酒勁上頭,終于失去意識,“咕咚”一聲倒在車后座上,就此再也不動一動。游危將小孩兩條長腿推下座位,擠進車里,對正楷下命令:“去粯子街?!?/br>大力水手脫下外套扔到后座,發(fā)動了汽車:“你家?吳鳴知道嗎?”“管他呢,回頭他不會打電話?”游危拿食指撥弄著小孩下巴,鬧得小孩一個勁吧唧嘴,“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