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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才微微一笑,在文諾身邊坐下。也許是因為有記者在場,從頭至尾吳鳴正襟危坐著,連頭都沒朝文諾這邊轉(zhuǎn)過一下,完全就像兩人只是碰巧坐在了一起而已。所幸片子很好看,情節(jié)緊湊足以吸引文諾全部注意力。一眾演員演繹得也很到位,吳鳴扮演的警長尤其出彩,他將角色的自私懦弱優(yōu)柔多情詮釋得極其逼真,令觀眾完全忘了演員的存在,以至最后的反轉(zhuǎn)效果好得驚人,全場整齊的倒吸涼氣聲聽得人汗毛直豎。劇終時,響起了由衷的熱烈掌聲。大胡子樂得合不攏嘴,連總是愁眉不展的梅瘦子和永遠(yuǎn)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的趙制片都露出了笑意。吳鳴正不動聲色地跟著大家鼓掌,忽然感覺大腿內(nèi)側(cè)一陣麻癢,不由皺起了眉頭,抬腳不輕不重地踩了旁邊文諾的腳背一下。這小子,又在調(diào)皮了。小孩還在蠢蠢欲動,吳鳴保持微笑口型,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安靜點,回去跟你算賬。”文諾手肘撐在座椅扶手上,拿手擋住臉。不知道的人以為他在假寐,只有近旁的人才能看到那對深黑色的眼珠在骨碌碌亂轉(zhuǎn),不知在想些什么。“唰”,窗簾被拉開,刺目的日光照到床上,某個頭發(fā)蓬亂的腦袋更深地縮進(jìn)了被窩。整個房間充滿男人□□的味道,混雜著腰果和沐浴露的香味,在長時間不通風(fēng)形成的奧熱中,熏得人腦仁兒疼。吳鳴站在窗前,一邊將晨衣的腰帶系緊,一邊催促著某人:“快點穿衣服啊,你舅舅不知道為啥事找你,打好幾個電話了都。”某人COS沒睡醒的豬哼哼了兩聲,根本沒有起床的跡象。吳鳴搖著頭,正要上去掀被子,房門上傳來“咚咚”巨響,活像有大象入侵。“誰?。俊?/br>不知外面的人聽沒聽見吳鳴的問話,兇猛的砸門聲中那人又開始大吼大叫:“快開門,不然我可起腳踹了!”“舅舅?”長長的睫毛撩開,小屁孩眼睛瞪得溜圓,“他怎么來了?”吳鳴打開門之前,文諾慌慌張張?zhí)咨狭薚恤和睡褲,里面是否真空已經(jīng)顧不上了。殺氣騰騰的錢大胡子出現(xiàn)在門口,二話不說大步走到坐在床沿上的外甥跟前,“啪”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扇了過去!他氣咻咻地還想再扇第二下,被眼疾手快的吳鳴攥住了手腕子:“錢叔您別這樣!發(fā)生什么事了?”皙白的臉頰上,清清楚楚地印著五根手指的形狀,紅得不正常。那對黑漆漆的眼珠定定地沒有神采,似乎它們的主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你問他自己!”大胡子氣得青筋直冒,滿腔忿恨地一甩手,“平時不是24小時趴網(wǎng)上的嗎?這會兒跟我裝糊涂!”吳鳴看看那小呆子,再看看冒煙的大胡子,不好明說過去的12小時里囧娃由于某種原因無法開機(jī),只能囫圇著勸:“算了錢叔,昨兒首映式不是贏了個滿堂彩嗎?就沖這其他小事咱就別放心上了-------”大胡子一點就著:“這是小事嗎?啊?我還指著那些記者回頭報道的時候多說兩句好話哪,小混蛋這么一搞,注意力全到他身上了!吳鳴,不是我說你,這事也得怪你,就你平常把他給寵的!”見外甥打開了筆記本,一個栗鑿敲過去,被文諾縮了縮脖子,躲開了,“現(xiàn)在的記者百分百是網(wǎng)蟲,這可怎么收場,咹?”網(wǎng)頁一個個被打開,頭版幾乎全都是那個令大胡子氣急敗壞的消息。標(biāo)題大同小異,主題內(nèi)容是賀歲片主演吳鳴斷背疑云。最要命的是各大網(wǎng)站互相轉(zhuǎn)載的一幅圖片,雖然模糊,還是可以看到上面并肩坐著的兩個青年男子,其中一個的左手正擱在另一個的右大腿內(nèi)側(cè),幾乎就要挨上要害位置。吳鳴的臉色沉靜似水,文諾看著卻是心驚rou跳:“不關(guān)我事啊--------”大胡子一把揪住他耳朵下死力扭,疼得小孩哇哇亂叫:“不關(guān)你事?你還說不關(guān)你事?你舅舅和你鳴哥要給你害死了你還說不關(guān)你事?”鬧哄哄氣氛中,吳帥哥很冷靜地問了一句:“怎么這么巧會被人拍到?”錢貞治汗毛一凜:“是啊,怎么會這么巧?難道是那幫家伙在搞我們?可這也未免太巧了-------”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文諾滿頭是汗:“我真的不知道?!?/br>“沒事?!眳区Q輕聲笑笑,拿起鼠標(biāo),低頭在屏幕上搜尋著,“我就是隨便問問。”文諾抬頭看著那個優(yōu)美的側(cè)影。就在數(shù)小時前,最隱秘的地方還被他進(jìn)入過,肌膚上還留著他給的印跡,這一刻,心底卻說不出的冷。一陣輕柔的鋼琴聲響起。大胡子踢了外甥一腳:“你傻了?接電話呀!”“你還好吧?”“怎么又是你?”文諾一咬牙,滿臉兇狠,“你丫是存心來看笑話的吧?”“什么笑話?”對方顯然被他說得一頭霧水,“發(fā)生什么事了?”文諾這才想起那家伙四仰八叉躺在醫(yī)院床上一動不能動連電視都看不成,應(yīng)該是什么都還不知道:“不關(guān)你事。你就好好躺著吧?!边菄}一下掛掉電話。“誰打來的?”對上那雙溫柔得能將人溺死的眼睛,文諾莫名其妙有些發(fā)慌:“沒什么,一個普通朋友?!痹捯怀隹谒薏荒馨炎约荷囝^給咬了,這不是掩耳盜鈴欲蓋彌彰嗎?果然,吳鳴聽了之后,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是嗎,普通朋友?我認(rèn)識嗎?”問完了就轉(zhuǎn)身到衣柜邊收理準(zhǔn)備外出穿用的衣物,似乎根本沒有要了解的意愿。大胡子也看出不對,卻無從辯護(hù),只能在外甥腿上再踢上一腳:“小混蛋,給老子安分點!”“你又不是我老子,你只是我舅舅而已?!?/br>冷冰冰的一句話沖上來,大胡子正要發(fā)作,卻看見了那個熟悉眼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眼神。多年以前,失去雙親的小小諾剛被送到舅舅家時,就是這樣的眼神,令人聯(lián)想起被囚于籠中的小動物,戒備冷漠下隱藏著對被愛的渴望。滿腔怒火化作了一聲長嘆,大胡子的豆腐心又開始顯露功能:“算了,這幾天你好好呆著別到處亂跑,我們會想辦法平息的。”左看看一只悶葫蘆右望望一只葫蘆悶,大胡子也很郁悶,“你們兩個好好談?wù)劙桑瑒e什么都悶在心里,早晚弄出毛病來?!?/br>☆、第二十六章公元九一三年。楚國國君病逝,世子子皓即位,繼續(xù)先王遺志與梁國聯(lián)盟,作風(fēng)悍勇無匹,不僅將北方契丹人的攻勢徹底瓦解,并且趁機(jī)將國境線向北推進(jìn)了數(shù)十里。契丹遭此慘敗,與其部落之間的嚴(yán)重內(nèi)訌不無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