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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口袋里的小烏龜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1

分卷閱讀41

    闖禍的痞子警察終于反應(yīng)過來,嘿嘿干笑幾聲:“那什么,我是來做筆錄的。大家配合一下,啊?”

“做什么筆錄?”成深表情嚴肅地問。

鄭直不知打哪兒掏出一筆記本,正全身胡亂尋摸著找筆:“照明燈架的底座有人為破壞的痕跡,我們懷疑這是一起未遂的謀殺案。”

“謀殺?”吳鳴的聲音都變了,“你不是開玩笑吧?是誰,要謀殺誰?”

痞子警察聳聳肩,拿著一支樣子破爛的水筆試著劃了幾下,然后就在自己涂鴉的地方開始填寫時間地點:“知道是誰對誰還用調(diào)查?”抬頭掃一圈房間里的人,指指大胡子錢導(dǎo),“就從你開始吧?!?/br>
大胡子剛與人通完話,憤怒地大力合上手機:“為什么是我?”

鄭直拉開病床邊一張靠椅,大喇喇坐下來:“為什么不是你?”轉(zhuǎn)向其他人漫不經(jīng)心地道歉,“對不起請大家回避一下,等我點到你們再進來?!?/br>
一群人從觀察室魚貫而出,氣氛有些莫名的緊張。

文諾手里握著小烏龜,只顧盯著走在前面男人的黑色風(fēng)衣看,完全沒感覺到龜甲硌得掌心生疼。

男人突然回頭:“你是想問剛才鄭直那話是什么意思吧?”

文諾看人的樣子,總好像在思考著什么。像一只長期生活在黑暗中的小動物,充滿了戒備,又怯生生想要與人接近。

吳鳴的心底猛地一揪,痛不可擋。無論有多么充分的理由,終究是自己拋棄了他,傷害在所難免。

昏暗的走廊燈光中,所有人都有些神情恍惚。

噩夢般的氛圍中,只聽到成深的聲音在從容地說:“其實之前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只是你不相信?!蹦侵淮笫郑茏匀坏貜暮竺姝h(huán)上文諾的腰,聲音低到只有兩人能聽見,“沒關(guān)系,我會等到你回想起來。即使,你會從此恨我入骨,那也是我該得的懲罰?!?/br>
☆、第三十六章

公元九一五年。梁王世子染上痘疾,高燒數(shù)日不退,太醫(yī)院眾醫(yī)官束手無策,被勃然大怒的梁王下令全部關(guān)入獄中,宮中朝上一片混亂。

“陛下,有客人求見,說是從南方來的?!?/br>
聽見內(nèi)侍通傳,愁眉深鎖的梁王抬起頭:“南方?莫非是楚王派了人來?”擺一擺手,“請他進來?!?/br>
內(nèi)侍應(yīng)聲而去,不一刻就帶了個人進來。

跟在內(nèi)侍后面進門的那人穿著一身紫色綢服,華麗中透著傲氣。當(dāng)他掀開自己頭上兜帽,梁王不禁瞪大了眼睛:“你?”

“很意外嗎?”前任耶律部落最高長官游危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梁王陛下大概以為,我早已死在亂軍之中了吧?”

“你怎么敢!”成深猛一拍桌案站起身來,案上的筆墨紙硯一片狼藉。

游大人慢慢一步步走近龍案,嘴角掛著不退的笑意:“陛下請稍安勿躁。聽說世子染疾,希某正是為此而來?!?/br>
提到兒子的病,成深忽然冷靜下來。眼前這位游大人精通相術(shù)與醫(yī)道,曾給當(dāng)時年少氣盛的成深留下極深印象。他長舒一口氣,強迫自己平心靜氣:“聽你的口氣,你有辦法?”

游危直視著梁王的眼睛,坦然一笑:“不妨一試?!币娏和跹壑蟹懦龀錆M希望的光芒,又補充道,“但你要先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br>
春日里難得的一個響晴天,文諾坐在后院梧桐樹下,閉目養(yǎng)了一會兒神,聽見樹影里有窸窣聲,連忙睜大了眼睛四處張望,以為是他那只失蹤多日的小烏龜回來了。

讓他有些失望的是,來的是小方將軍。

“有什么事?”

文諾這幾日又有些感冒,聲音比平時更為低沉,聽得人心頭一顫。

太了解這位小文將軍穩(wěn)重如山外表下的孩子氣,可續(xù)沒有計較他的輕慢與直接:“內(nèi)子從宮里聽來的消息,今上與王后吵起來了?!?/br>
可續(xù)夫人原是陌月公主從楚國帶來的侍女之一,前年被梁王賜婚。小兩口都是脾氣和順言語不多的人,日子過得平靜無波。夫人想念舊主人,不時地進宮探望,因此朝臣中小方將軍的消息格外靈通。

梁王與王后的關(guān)系一直很僵,但像這樣的公開爭吵還從未有過。

見文諾只是皺一皺眉,并沒有起身的意愿,可續(xù)急了:“他們是為了你!”

文諾有些吃驚:“我?為什么?”

梁王與小文將軍的關(guān)系是眾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其間分寸,成深一直把握得很好。不要說與王后起沖突,連朝臣當(dāng)中都沒有對此非議的。

這一次是怎么啦?

見文諾還在猶疑,可續(xù)等不及地扯過他手將他硬拖起來:“走,跟我進宮去!”

已經(jīng)太晚了。

他們趕到王后常居的儀和殿時,只聽得殿內(nèi)外一片嚎啕,聲震屋宇。

可續(xù)大驚,顧不得招呼文諾,獨自急急忙忙朝里邊跑去。

看著那個身影消失在殿門內(nèi),文諾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正掙扎在走與留之間,有個聲音在他身旁幽幽響起:“你來做什么?幸災(zāi)樂禍?”

“不是——”

文諾本能地否認,還沒看清那個人是誰,已經(jīng)被人撲上來在身上抓了好幾下,傷處頓時火燒火燎地疼起來。

年輕男子身量較高,茗燕伸長了手臂也只夠得著他的下頜與頸項,在這些地方留下幾道血痕。

這樣的懲罰顯然不能使忠心的侍女怒氣消解,被其余宮人攔住的她口中猶自叱罵著:“狐貍精!都是你害的!你連個孩子都不能放過嗎?我們公主從來就沒跟你爭過什么,小全就是她的全部世界,為什么連這唯一的安慰都要奪去?”

這指責(zé)來得莫名其妙。文諾捂著滲血的地方,不明所以地搖著頭,根本無從分辯。

“看起來,在他心里,還是你更重要?!币粋€懶懶的聲音突然在廊柱后響起。

現(xiàn)場一片毛骨悚然的寂靜。

清風(fēng)拂過,一個紫衣人出現(xiàn)在文諾身后:“他居然不肯將你交給我,來換取他兒子的性命。所以,你被這小姑娘罵,并不冤枉。”游危將唇湊到文諾耳邊,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你這害死人的狐貍精。”

“你、你要干什么?”一個膽子較大的內(nèi)侍拔出劍來,對準這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

游危怪笑一聲,將壓在文諾頸上的樸刀逼進幾分,后者滲血的傷口又多了一處。

“全部退后!”

在游危突然發(fā)出的吼聲中,眾人悄悄互相窺視,默然后退。

“很好。”游危的手松開一分,刀刃離開了文諾的肌膚,然而那傷處的血卻流淌得更快了。

“混賬!你到底想怎么樣?”

一個男人努力壓抑怒氣的低吼聲在走廊盡頭響起。隨著成深和他的后宮一干人等的出現(xiàn),原本空闊的回廊登時顯得狹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