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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人手指微微一動。林以謙并沒發(fā)覺,視線緊緊盯著他的眼睫,低聲說:“你人生的路還很長,醒過來,繼續(xù)走下去?!?/br>一個生無可戀的人因為重傷而昏迷,潛意識里就會想要一直沉睡下去,如果外界有能牽動他心弦的聲音,激起他的求生欲望,才能將他的意念從死亡的泥濘中拉出來。薛少瑾垂下的眼睫微微動了動,蒼白的唇微微動了動,氣若游絲的聲音,有些不大清晰地喚著,“以謙?!?/br>聽到這個聲音,林以謙緊繃的神經(jīng)被震了一下,此時此刻,他心里說不出的欣喜,他還有知覺!躺在床上的人在掙扎著睜開眼睛,嘴里斷斷續(xù)續(xù)地叫著以謙,以謙。林以謙站在他的床邊看著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的他,唇邊微微浮起一絲感動的笑。知道他還有知覺,知道他不會變成植物人,就已經(jīng)足夠了。他以后的人生由他自己來掌握。林以謙轉(zhuǎn)身開了病房的門,坐在走廊椅子上的張淑儀和薛穎蘭看向他,薛穎蘭站起來急忙問,“哥,怎么樣?”林以謙站在門口,“他快醒了,叫醫(yī)生過來吧?!北疚挠晒窌W(wǎng)為你提供下載與在線閱讀“真的嗎?”薛穎蘭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從今天早上接到醫(yī)院電話到現(xiàn)在,薛少瑾一直沒有動靜,心里一直擔(dān)心他會永遠醒不過來,變成活死人毫無知覺地存在這個世上。張淑儀緊皺著的眉頭一瞬間展開,幾乎是喜極而泣,她張了張口不知道要說什么,眼里的淚水又流了出來。薛穎蘭扶著她進了病房。在一旁的陳可馨看了一眼林以謙,說:“我去叫醫(yī)生?!?/br>林以謙站在病房門口,最后看了一眼病房里面,把門從外面帶上。薛穎蘭和張淑儀很激動地看著已經(jīng)睜開眼睛的薛少瑾,“哥,你總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和媽了!”張淑儀用紙巾擦著眼角,很重的鼻音,“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薛少瑾睜開眼睛后視線在病房里繞了一圈,說得第一句話就是,“以謙呢?”薛穎蘭往后去看,并沒見到林以謙的影子,“他,他剛剛還在的?!?/br>躺在床上的薛少瑾撐著床要起來,“我要見他。”看著薛少瑾要下床,張淑儀趕忙按住他,“別亂動,你腳上還傷著!”“以謙,我要見他?!毖ι勹榫w異常激動,裹著石膏的腳就這么掙開了吊帶,落了地。張淑儀穩(wěn)住他的肩膀,勸道:“少瑾,聽話,別亂動……”薛穎蘭皺著眉頭,“哥,你先躺著,我?guī)湍憬兴^來?!?/br>薛少瑾卻像是失了控那般,不顧自己身上的傷,下了床想要出去,“我要見他……”病房的門被打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走了進來,身后跟著陳可馨。醫(yī)生進來后,就被迎面而來的薛少瑾嚇得倒退了幾步,薛穎蘭和張淑儀扶著他,極力勸說讓他在床上躺著。只想與你剛剛一直在門外的林以謙聽到薛少瑾吵著要見他,就邁著步子走了。見到之后要說什么,他們已經(jīng)不是那種關(guān)系,更何況陳可馨也在,所以他選擇離開。林以謙走到醫(yī)院的大堂,譚家譽坐在靠墻的椅子安靜地等著,見到林以謙走了出來,就站起來迎上前去。“怎么樣?!弊T家譽隨口問。林以謙低聲答了一句,“他醒了?!?/br>“那就好。”譚家譽看著林以謙,“晚飯還沒吃,餓不餓?”林以謙搖了搖頭,“不餓?!?/br>譚家譽拉起他的手,“不餓也要吃飯?!?/br>走出了醫(yī)院大堂,外面的雨還在下,但是比下午的時候小了很多。譚家譽把手上的黑色打傘撐開,遮住林以謙的頭頂,兩個人一起走向雨簾。剛走出沒多遠,身后就傳來薛穎蘭的聲音,“哥!等等!”林以謙聽到聲音轉(zhuǎn)身,隔著一幕雨簾,可以看到醫(yī)院的大堂,薛穎蘭扶著腳上裹著石膏頭上綁著紗帶的薛少瑾。林以謙心里微微一震,怒目看著薛少瑾,這人是白癡么,不知道自己傷得有多重?!薛少瑾同樣隔著一幕雨簾看著雨中傘下的林以謙,他的左心房在流血,因為林以謙身邊有一個已經(jīng)有一個為他撐傘的人。他直直地看著他,眼眶酸澀,就算知道挽回的幾率很小,他依舊往前提步,薛穎蘭扶著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張淑儀和陳可馨還有醫(yī)生都在后面焦急地看著。晶瑩的雨珠順著黑色的傘掉落在地上,伴隨著雨打傘面的聲音,林以謙愣愣地看著一步一步向他走來的薛少瑾,世界萬物仿佛被定格在這一刻。譚家譽牽著林以謙的手要走,“走吧。”林以謙被他牽著走,腳下有如千斤重。“以謙!”夾雜著雨的聲音,薛少瑾的聲音里有點沙啞,“求你,聽我說幾句話!”林以謙停下腳步,譚家譽也跟著停了下來。薛少瑾走出了大堂,在門外的大理石地板上站著,林以謙轉(zhuǎn)身看著他。他掙開了薛穎蘭的手想要走進雨簾,薛穎蘭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哥,別出去,外面下著雨!”甩開薛穎蘭的手,薛少瑾邁出裹著石膏的腳,向著雨簾走去。林以謙心里一怔,“薛少瑾,你瘋了是不是?”薛少瑾蒼白的唇扯起一個笑,“是,我是瘋了,以謙,我是真的覺得,沒了你,薛少瑾活著就跟瘋子似的。”“回去!”林以謙對他大吼。薛少瑾不聽他的話,一瘸一拐地下了兩級階梯走近了雨簾,雨打在他的身上。林以謙掙脫譚家譽的手,想要過去把他弄回去。“以謙,你別過來,讓我自己走到你身邊。”薛少瑾是真的瘋了,他淋著雨,一步一步往前,每移動一下只是一點點的距離。他臉上滿是雨水,紗布上的血跡被雨水暈開,染紅了整條紗布,他說:“我不知道生理學(xué)上的愛情到底可以維持多久,我只知道,薛少瑾這輩子離不開林以謙,沒有了林以謙,就會活不下去,以謙,你說為什么?一個人,明明每天吃飯睡覺就會活得下去,我卻偏偏要有你在身邊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好奇怪對不對,沒遇上你之前我都好好活著,從來不覺得沒了誰我會活不下去,可偏偏,遇上了你就變了……”林以謙眼眶酸澀,視線被淚水模糊,他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想要過去扶住他,手臂卻被譚家譽鉗制住。薛穎蘭一直亦步亦趨地跟在薛少瑾后面淋雨,聽著薛少瑾說這些話,不經(jīng)意就淚流滿面,混合著雨水的淚水滴落在衣襟上。關(guān)于夫妻之間的愛情,曾有一首歌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