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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寧如今不過四歲,小胳膊小腿兒的哪里推得動(dòng),使出吃奶的勁兒也不過讓上面的岑璋稍微晃了晃。 其實(shí)岑璋自己也能蕩起來,不過是想逗她兩下,故意坐在上面沒動(dòng),心里暗自竊笑。眼見后面沒動(dòng)靜了,他困惑的扭頭去看,誰知小丫頭居然伸手揉著眼睛撇起嘴來。 這下岑璋慌了,趕緊從秋千上下來跑去哄她:“阿寧怎么了,怎么哭了呢?” 漪寧揉了揉泛紅的眼睛,委屈噠噠的開口:“阿寧好笨哦,推不動(dòng)太子哥哥。” 岑璋哭笑不得:“誰說阿寧笨了,你還小嘛,等你長大了就能推動(dòng)了。” 漪寧可憐巴巴看著那秋千:“那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岑璋道:“那我還推你好不好?” 漪寧搖了搖頭:“太子哥哥不玩,那我也不玩了?!彼趺茨苤活欁约和婺?。 岑璋沒想到這小丫頭片子這般講義氣,開心的同時(shí)又有些不忍心,正想著怎么哄她,漪寧卻突然一臉驚奇的看著遠(yuǎn)處。 “太子哥哥,那里有兩個(gè)哥哥,咱們喊他們一起玩好不好,這樣就能推動(dòng)太子哥哥了。”她話一說完自己小跑著過去了。 岑璋見此也追了上去。 三皇子岑琰正認(rèn)真看邵恪之作畫,突然感覺似乎有誰扯住了他的衣袖,他順勢(shì)低頭去看,卻是方才那個(gè)秋千架上的小姑娘。 眼見她后面跟著岑璋,岑琰忙恭謹(jǐn)行禮:“太子殿下?!?/br> 邵恪之原在專心作畫,聽到動(dòng)靜也擱了筆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岑璋看到案桌上的畫不免驚訝:“我當(dāng)你們二人在這兒做什么呢,原來跑來作畫。畫好了嗎,給孤瞧瞧?!?/br> 太子的話誰敢不尊,邵恪之將畫遞了上去。 只見白色的宣紙上,夕陽西下,云霞散滿天際,花草叢生的園子里有小姑娘坐在秋千架上,秋千蕩的極高,風(fēng)吹起她背上的墨發(fā),衣袂也隨之翻飛。周遭還有幾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是極好的點(diǎn)綴。 邵恪之雖不過十歲,畫功卻極為了得,只見畫中的小姑娘柳眉如黛,杏眼桃腮,鼻子小巧精致,淺笑盈盈間有梨渦淺放,美不勝收。而最美的莫過于那雙會(huì)說話的眼睛,波光流轉(zhuǎn),似笑非笑間透著小孩子獨(dú)有的純真無邪。 “恪之畫的不正是安??ぶ鲉幔俊贬罢f罷比著畫卷又低頭看了看跟前的小姑娘,連連贊嘆,“像,實(shí)在是太像了,簡直就和我們阿寧一模一樣嘛?!?/br> 說罷,岑璋似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略有些不滿的問:“怎么只畫了阿寧沒有孤?” 太子突然問起這個(gè),邵恪之自然不能說畫這小姑娘太過認(rèn)真,因而忽略了太子的存在。他略頓了頓,恭謹(jǐn)?shù)溃骸皶r(shí)間不夠,還未來得及?!?/br> 岑璋雖有些遺憾不能入畫,但對(duì)這副畫卷卻喜歡的緊,也就不去計(jì)較那些。 漪寧聽說畫的是自己也有了興致,急忙伸出了小手:“太子哥哥,給我看看,我也要看?!?/br> 岑璋正欲把畫給她,不料漪寧還未接到又被從天而降的一只小手奪了去:“邵二哥的畫嗎,好漂亮?。 ?/br> 奪了畫的是位年僅五歲的小姑娘,頭上梳著雙苞髻,兩邊髻上各插了一對(duì)兒蝴蝶簪,簪上綴有丹色寶石,襯得她肌膚潔白勝雪。 她穿著煙霞色交領(lǐng)宮裝,領(lǐng)口處繡著紫色的夕顏花,邊緣處用金線勾勒出鳳尾一樣的紋路,彰顯她高貴的身份,美不勝收。 這便是三公主岑錦玉了,乃魏淑妃所出,是出了名的刁蠻任性。 眼見自己辛辛苦苦的畫落了三公主手中,邵恪之有一瞬間的心疼,上面墨跡未干,生怕她一不留神弄壞了。 岑錦玉看了看那畫,突然一臉希冀的看向沈恪之:“邵二哥,你給我也畫一張吧?” 這位三公主向來喜歡纏著他,又脾氣古怪愛捉弄人,邵恪之并不怎么喜歡,往往都是敬而遠(yuǎn)之,如今聽了這話又哪里肯真心為她作畫?可人家是公主,又不能直言,只能委婉道:“恪之才疏學(xué)淺,怕畫不出公主的花容之姿,反而貽笑大方。” 三公主不過五歲,自然聽不懂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只當(dāng)他是在謙虛,便又道:“怎么會(huì)呢,我看你這張就畫的不錯(cuò)啊。” 邵恪之有些無奈,只得又回了一句:“改日吧?!?/br> 這就是很直白拒絕自己的意思了。 三公主頓時(shí)有些不開心了,氣的臉頰通紅,瞪了眼蕭漪寧跺腳道:“她有什么好畫的啊,丑八怪!”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哪怕是小孩子也是聽不得被說成丑的。漪寧一聽這話果真有些委屈了,但礙于這么多人在此,她也不想被人說愛哭鬼,只眼眶紅紅的站在那兒,也不說話。 這般可憐巴巴的模樣岑璋看在眼里心疼的緊,忍不住對(duì)三公主呵斥:“岑錦玉,注意你的措辭!” 岑錦玉向來橫得狠,又被魏淑妃嬌慣的不知禮數(shù),仗著自己年幼也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她就是丑八怪,還是沒爹沒娘的丑八怪!”這個(gè)蕭漪寧可惡至極,父皇每天寵著她,她這個(gè)親生女兒都沒這個(gè)待遇呢?,F(xiàn)如今邵二哥還給她作畫,就連太子都幫著她! “岑錦玉,你給孤住口,越說越離譜了!”太子厲聲呵斥,“你若再這般蠻橫無理,就跟孤去見父皇,看父皇怎么罰你!” 談到父皇岑錦玉的臉色變了變,一時(shí)間沒了方才的盛氣凌人,不屑地瞪蕭漪寧一眼,罵了句:“野丫頭,長這么丑,活該沒爹沒娘!”將手里的畫卷扔在地上囂張的走了。 漪寧握緊拳頭站在原地盯著岑錦玉的背影,眼眶紅紅的似乎有了血絲。岑璋心疼的安慰著:“阿寧乖,是岑錦玉胡說的,你可是最漂亮的姑娘,不要聽她……阿寧,你去哪兒?” 眼見小姑娘突然向著岑錦玉離開的方向跑了,岑璋急得在后面一邊追一邊大喊。 一旁的邵恪之和岑琰也被這小姑娘突然的古怪反應(yīng)搞得摸不著頭腦,心下好奇,撿起那幅畫也追了上去。 誰知,人還沒到跟前,耳邊卻傳來三公主殺豬般的嚎叫:“啊,好痛啊,蕭漪寧你敢咬我!啊……我要回去告訴母妃……嗚嗚嗚……” 漪寧趴在三公主的胳膊上,在她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眼見三公主都疼哭了她也不松口,直到岑璋過去拉她,她才站直了身子,氣呼呼瞪著哭成淚人兒的岑錦玉:“陛下說了,我爹娘在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他們都很愛我的!” 岑錦玉被咬得不輕,如今也不敢再還嘴,哭哭啼啼著跑了。 眼看方才還囂張跋扈的岑錦玉居然就這么哭著走了,岑琰和邵恪之兩人都難以置信。 又見漪寧雙手抱環(huán),腮幫子氣得鼓囊囊煞是可愛,岑琰面露贊賞之色:“虎父無犬女,蕭國公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從來沒吃過敗仗,想不到他的女兒也是個(g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