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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私底下的生活。若非這回提前完成了差使回來,只怕至今還不知道,這個家居然是這個樣子的。夫人偏疼四郎的事他雖然知道,卻從沒想到會這般離譜。 長浚伯突然轉(zhuǎn)身從自己貼身的隨從手里接過包裹,繼而闊步走進(jìn)來,在榻幾旁坐下,將手里的包裹遞了上去:“看看喜不喜歡?!?/br> 邵恪之神色微怔,抬眸望了眼一臉慈祥的父親,旋即目光落在他掌心的包裹上。那包裹用赭色帕子包裹著,倒看不清里面放的是什么。 見他盯著看,長浚伯又往前遞了遞,臉上的表情比兒子還要期待幾分:“打開看看?!?/br> 邵恪之猶豫著接下,緩緩拆開。 里面是兩個紫楠木做成的棋罐,棋罐上精雕細(xì)琢著麒麟騰云駕霧的圖案,做工細(xì)致,手感細(xì)滑,明顯不是凡品。 棋罐里分別裝著黑白兩種棋子,棋子的材質(zhì)乃是上等的和田玉。白子圓潤通透,細(xì)膩潔白,宛如羊脂一般,竟是十分難得的和田羊脂玉。 邵恪之眸中精光一閃而過,抬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十分真誠地道:“多謝父親?!钡降滓膊胖挥惺畾q,素日里雖然看著老成,但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卻也仍歡喜的像個孩子。 長浚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羊脂玉罕見,我也是偶然所得,便買了回來。咱們家你的其他幾個兄弟不學(xué)無術(shù),也就你配得上這副好棋了。前段日子狩獵的事為父已經(jīng)聽說了,你的腿傷如何,可還疼嗎"說著目光落在他纏著紗布的右腿上。 邵恪之跟著看了一眼,輕輕搖頭:“偶爾會有些許疼痛,但也沒什么大礙了。” 長浚伯道:“為父方才進(jìn)宮面圣,圣上下了特令給你,說你腿傷期間可乘馬車入宮陪伴三皇子,馬車路過通瑞門不必下車。”說著,將一塊特赦的令牌遞了上去,“陛下念你腿傷未愈,不必跪接了?!?/br> 圣上突然給了這樣一道特設(shè)令,倒讓邵恪之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其實他的腿傷再過月余便能痊愈,根本沒必要給這一條特令的。 不過既然給了,他自然恭恭敬敬雙手接下。 長浚伯道:“據(jù)陛下所言,是安福郡主為你求來的,看來你與郡主關(guān)系不錯?” 聽到是阿寧提的,邵恪之神色微怔,旋即回道:“在宮里見過兩次,算不上熟稔?!?/br> 長浚伯了然地點了點頭:“那你安心養(yǎng)傷,為父晚些再來看你?!?/br> 他說著站起身來正要走,卻又突然頓住,目光落在邵恪之身上:“你母親迷信,總覺得四郎將來能成事,把所有心思花在他身上,難免忽略了你們其他兄弟。她也沒什么壞心思,你別放在心上?!?/br> 提到母親,邵恪之眸中神色明顯黯淡幾分,并未答話。 長浚伯回到自己的安和堂,張氏早已命人做了一桌子好菜等著了。自個兒也換了一身梅紅色繡著海棠花的襦裙,外面披著紫色披帛,頭上簪了一對兒藍(lán)寶石雀鳥纏枝的發(fā)簪,紅粉撲面,千嬌百媚。 張氏現(xiàn)如今三十有三,但體態(tài)輕盈,身姿婀娜,容貌也堪稱絕色。再被她精心打扮雕琢一番,此刻更顯楚楚動人,絲毫瞧不出是生了五個孩子的母親。 長浚伯心底里是喜歡張氏的,雖出身不高,卻嬌媚動人得緊。而且,她懂事的時候也極為體貼溫柔,小鳥依人的樣子總能教他歡喜。也正因如此,他們夫妻這么多年,他沒有納過一房妾氏。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她竟被自己寵的驕縱至此。這么大的人了,任性妄為,做事全憑自己喜惡,絲毫不顧旁人。想到方才她身為母親對待二郎是那種態(tài)度,他就覺得生氣。 夫妻倆三個月未見,擱在以前他必然會抱著她好一番親熱,把所有的嫌隙都放在一邊兒。但這回,他隱約感覺到了事態(tài)的嚴(yán)重,面對張氏時便沒了以前的溫柔。 眼見張氏笑語嫣然的迎上來,他也只是冷哼一聲,徑自去旁邊的花梨木圓桌前坐下。 張氏也瞧出了他的生氣,知道此時得來點兒軟的,便溫婉笑著走過去拿箸子為他夾了一塊兒蒸rou:“伯爺最愛吃這個了,妾身特意命膳房的人放了酒,香味兒濃郁著呢,伯爺嘗嘗味道如何。” 那rou蒸的糜爛,油膩膩的,一股濃郁的rou香夾雜著酒的甘醇撲入鼻間,讓人一瞬間食欲大增。 長浚伯看也沒看自己碗里的rou,只突然轉(zhuǎn)眸盯著自己的妻子:“今日之事,你就沒什么好說的?” 張氏心虛的錯開目光,訕訕地笑了笑:“伯爺,妾身當(dāng)時只是太擔(dān)心霄兒了,所以才脾氣大了些,并不是真的要責(zé)怪老二的。您若覺得妾身做的不好,妾身這便去找他賠罪去?!彼f著起身就打算出去,卻被長浚伯伸手拉住,“罷了,我方才把從南方帶回來的一副棋子給了二郎,他心情好了些,想必不會真與你計較什么?!?/br> 張氏神色微動:“是,是前段日子伯爺在信中說的那和田羊脂玉棋子?” 長浚伯點頭:“自然是了,二郎年紀(jì)雖小卻學(xué)識淵博,棋藝也精湛,那棋子也就給他比較合適?!?/br> 張氏卻明顯不依了:“當(dāng)初妾身回信說等您回來把那副棋給霄兒留著的,伯爺您也答應(yīng)了,如今怎么言而無信呢?” 長浚伯臉色沉了幾分,聲音也不免拔高了:“四郎才五歲,還整日的不學(xué)無術(shù),你給他這個做什么?那么好的東西,到他手里早晚禍害了?!?/br> 張氏還覺得有些不平,但被丈夫這般一吼,卻也不敢多嘴。只明顯看上去不大高興。 長浚伯瞥她一眼:“你是當(dāng)娘的,家里的五個孩子都是你生的,你偏寵老四和稀兒一些原本沒什么,可也不能做的太過分了。你這樣,不是寒了其他人的心嗎?” 張氏覺得自己委屈,禁不住嘟囔一句:“伯爺這話可就錯了,妾身待老大老三他們也是好的。雖,雖然沒有對老四好??赡鞘且驗槔纤牟灰粯?,當(dāng)初妾身可是懷了他整整一年才生下來的。算命的都說了,那是吉兆……” “那老二呢,你看看你今兒個怎么對老二的,他不是你生的?” 張氏小心翼翼瞥了眼自己的夫君,又低下頭去:“這孩子跟妾身八字不合,以前還有算命的說他命硬克母呢。” “無知蠢婦!”長浚伯本不愿對著妻子發(fā)脾氣,如今卻也實在是忍不住了,“平日里旁的不做,想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鬼東西,幾個神棍忽悠你兩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