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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緣。你呢?”“我也是?!?/br>“這年頭,女人都不喜歡老實(shí)人。”“女人更不喜歡長得比她們還漂亮的男人?!?/br>“唉……”“別灰心,總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懂得欣賞你的人?!?/br>“是啊,那些女人看不上你,是她們的損失?!?/br>兩個人同病相憐,互相安慰,越說越是投機(jī),大有相見恨晚之意。“喂,咱們交個朋友如何?”蘇放提議。“好啊!”雷玉爽快地答應(yīng)。“我想……”蘇放半仰起身,凝望著雷玉,嘴角上揚(yáng)?!拔也挥迷偬岱滥懔?。”“沒錯,”雷玉迎視著他的目光,眸中帶笑,“解除防線吧。”“……”須臾,蘇放渾身放松地俯臥在床上:“這下子我可輕松了?!?/br>“彼此彼此。”雷玉翻了個身,卸去了戒備。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jīng)終于得以松馳,二人登時呵欠連連,睡意紛涌。“哎呀!”“小心!”“滑下去了!”隨著數(shù)聲驚呼,頂上的瓦片突然“喀啦啦”地爆裂,一陣唏哩嘩啦、亂七八糟的聲音過后,一個人扎手扎腳地掉進(jìn)了三樓卯字號房間頂上新開的大洞之中。“砰”、“咣“、“啪啦”之聲不絕于耳,床帳傾倒、床板斷裂,整個床面凹了下去,唯一凸起的地方有一人正慌慌張張地與糾纏成一團(tuán)的錦帳、棉被奮力搏斗。“抓賊?。 痹缫验W在一旁的兩人放聲高呼。“賊?!”床上的人好不容易掙扎著從被子里探出頭來,喘著氣道,“賊在哪里?!”“哪兒有賊?!”上面同時響起了十七、八道斷喝聲,跟著十七、八個人一齊從房頂上跳進(jìn)了屋內(nèi),將一間單人客房擠得水泄不通。剩下些擠不進(jìn)來的,焦急地跺著腳在屋頂上嚷嚷:“是不是梅亦情?!”——差點(diǎn)沒把另外一邊也跺出個窟窿來。“你……你們……想干什么?”纖弱秀麗的男子簌簌發(fā)抖、楚楚可憐,緊捉著身旁人的衣袖。“怎么會有這么多的賊?”“我……我也不知道……”粗手粗腳、老實(shí)厚道的男人惶然四顧,“難、難道這是家黑店?”“喂,鄉(xiāng)巴佬,”有人不客氣地道,“你少胡說!”“是啊,我們哪里象賊了?”“那……你們究竟……是什么人?”眉目姣好如女子的男人怯生生地問。大家的表情頓時有所緩和,美人的魅力果然非同凡響。“到底是不是梅亦情?!!”下面的人不急,上面的人卻急得冒煙。“不是,一場誤會而已?!币晃话滓聞傺?、英俊瀟灑的青年越眾而出,沖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挨在一起的二人長揖一禮。“對不起,敝人的這位朋友——”他側(cè)首示意,“一時不慎滑落屋脊,忙亂之中用力過猛,踩破了二位的屋頂,當(dāng)真是萬分抱歉?!鼻謇蕫偠恼Z聲,安詳自若的態(tài)度,一舉一動均顯得優(yōu)雅得體。“這么說……”美人的神情逐漸趨于平靜,“你們……并非賊人?”“當(dāng)、當(dāng)然?!钡诖采系哪俏蝗市纸K于面紅耳赤地努力從那團(tuán)亂麻中爬了出來,“咱們是來捉賊的,可不是來做賊的?!?/br>“在下羅正。”白衣青年灑脫一笑,“二位盡可放心,屋內(nèi)一切破損的家具和房頂上的漏洞,在下明日一早便會派人修復(fù)。至于今晚……”“沒關(guān)系,”蘇放搶著道,“今天咱們將就一下便行。”“對啊,”雷玉頷首,“多謝羅公子。”“不客氣?!绷_正微笑著再次長揖一禮,“如此,在下告退?!?/br>一群人順著門口默默地魚貫而出,一關(guān)上房門,又開始鬧哄哄地議論紛紛。好一會兒,喧囂之聲才漸漸散去。“怎么樣?”蘇放問。“如果說羅蒼勁是一只老狐貍,”雷玉眸光閃動,“那么,他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小狐貍。你的看法如何?”“一樣?!碧K放簡潔地回答,“這個人,不容忽視?!?/br>“是啊?!崩子襁有?,“不容忽視的人走了,這里的爛攤子卻無人收拾——你不覺得有點(diǎn)奇怪么?”“的確奇怪。”蘇放神色凝重,“自己的客棧發(fā)生了這種事,掌柜的多少也該出來探視一下?!?/br>“去瞧瞧?!崩子裆硇我粍樱艘演p輕巧巧地翻上了屋頂。偏院。一間寬敞簡樸的臥室。樓動天正安靜地躺在床上睡覺——確切地說,這一睡永遠(yuǎn)不可能再醒過來。“又是鶴頂紅?!崩子聃久?,“他的身體還是溫?zé)岬模瑧?yīng)該剛斷氣不久?!?/br>“屋內(nèi)沒有打斗的痕跡,顯然是熟人所為?!碧K放分析。“鶴頂紅此藥雖然普通,毒性卻劇烈無比,沾唇即亡。”雷玉緩緩道,“而且,愈是平常的毒藥,便愈難追究其源?!?/br>“‘暗煞’背后的黑手行事相當(dāng)小心,直到現(xiàn)在尚不曾留下半點(diǎn)蛛絲馬跡?!碧K放沉聲道。“你看,這是什么?”雷玉忽然望向樓動天的右手。——一小塊上等絲織的淡黃色條紋布料被樓動天緊緊地攥在手中。“奇怪,”雷玉偏過頭,“這塊布的花樣好眼熟?!?/br>“當(dāng)然眼熟啦,”蘇放忍著笑提醒,“今天你穿的是什么?”“對了?!崩子癯蛄顺蛱K放,又瞅了瞅自己,“咱們的外衣還放在房里?!?/br>引月樓三樓卯字號房。雷玉從位于角落的矮柜上拿起自己的外衫細(xì)細(xì)檢查。果然,淡黃色的衣服下擺處一個極小的衣角已不翼而飛。“好一條栽贓嫁禍之計(jì)!”雷玉冷笑,“看樣子對方已經(jīng)猜出了我們的身份?!?/br>“我還是去把樓動天的手剁下來吧?!碧K放嘆氣,“雖然這實(shí)在不是一個好辦法,但是……”“不必了。”“為什么?這件衣服你今早穿在身上的時候已有不少人見過,那塊布料又被樓動天死命揪著取不下來……”雷玉打開自己的包袱,得意地道:“你看這是什么?”“咦?原來……”蘇放坐了回去,“這樣就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了。不過……”他沉吟道,“扯走那塊布料的人究竟是誰?”“能在這件衣服上動手腳的時機(jī)只有一個。”“不錯??墒欠讲乓幌伦佑窟M(jìn)了那么多人,吵吵嚷嚷、嘈嘈雜雜,除了咱們面前的幾個人,剩下的……”“總而言之,站在柜子旁的三男一女脫不了干系。”“‘神風(fēng)子’裴泠、‘催命刀’賈京、‘紅衫翠袖’胡落梅,還有一個——”“羅正?!?/br>“正是。他沒走出來之前,也是站在柜子邊上?!?/br>“這幾人中必有一個是殺人兇手?!?/br>“應(yīng)該沒錯了?!?/br>“而且此人行動十分迅速,出了房門便立刻去偏院殺了樓動天。”雷玉續(xù)道。“當(dāng)時所有的人已經(jīng)從屋頂上撤了下來,正準(zhǔn)備回房就寢。折騰了一夜,大家都累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