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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指佇立在自己身后的大漢,“現(xiàn)今病已痊愈?!?/br>“這位是……”羅正疑惑地望向那位“添哥”——方臉厚唇、眼神兇惡,左側(cè)頰上還有一道疤痕,年約二十出頭,怎么看覺得怎么不順眼。“他是齊叔叔特地派來保護我的,”秦心逸介紹道,“名字就叫‘添哥’,‘添丁’的‘添’,‘大哥’的‘哥’。”“哦,”羅正釋然,“原來是齊老前輩的人?!?/br>“是啊,”齊響摸著自己的山羊胡,“別看他長相駭人,心地卻善良得很。”“添哥,”秦心逸側(cè)首道,“這位便是白道盟主羅老前輩的公子,人稱‘白衣劍俠’的羅正羅少俠。”添哥當(dāng)即大步上前,默默地對著羅正行了個禮,又一聲不吭地退了回去。羅正笑道:“齊老前輩的這位仆從還真是沉默寡言?!?/br>“羅兄你誤會了,”秦心逸解釋道,“添哥是因為小時候生了一場大病,所以才不能開口說話。不過,他的聽力倒一點兒問題也沒有?!?/br>“原來如此?!绷_正恍然大悟。“齊叔叔,”秦心逸望向齊響,神色凄然,“我聽說,樓大哥他……”“小逸,你樓大哥他……”當(dāng)著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孩子面前提起樓動天,齊響不禁哽咽。“齊叔叔,”秦心逸眼圈泛紅,“侄兒必會找出兇手,替樓大哥雪恨!”“兇手一定是雷玉!”劉福全咬牙切齒地道,“樓掌柜與先父同是喪生在鶴頂紅之下,除了雷玉,還有什么人會下此毒手?!”“這個……”羅正咳了一聲,“鶴頂紅這種毒藥太過普通,而且,殺害劉世伯的兇手也尚未有定論……”“羅兄弟此言差矣!”劉福全神情激動、唾沫橫飛,“先父在指證絕心谷后便遭毒害,此事若非雷玉所為,又是何人下手?!總之,我一定要找到他替先父報仇?。 弊詈笠痪湓捳f得甚是堅決,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劉大哥說得是!”秦心逸大起同仇敵愾之心,深表贊同?!拔乙屡蓾M門均為絕心谷所害,這個血海深仇,總有一天我會向他們討回來!!”他憤怒得渾身顫動,顯見得是恨極了絕心谷。——這兩人還真是一齊鉆進了牛角尖,只怕用千軍萬馬也未必拉得出來。如果雷玉此時此刻出現(xiàn)的話,他們十成十會撲上去狠狠地咬上兩口以泄心頭之恨??磥沓鸷薮_實會令人弱智,瞧二人目前的情形,已經(jīng)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沖昏了頭腦,完全失去了冷靜思考和分析的能力。“肯定是雷玉下的毒?!眲⒏H洁洁爨斓刂貜?fù),“他……”“咦?這是什么?!”在尸體邊上已然止住哀聲的兩個人倏然發(fā)出驚呼。“好象是衣服上面的布料?!迸徙雠e起樓動天的右手,細(xì)細(xì)察看。“的確是一塊上等的絹絲?!辟Z京湊過頭去。“這必定是樓大哥臨死前從兇手身上扯下來的!”裴泠悲痛欲絕。“讓我看一下。”“我也……”旁觀眾人輪流探首而視。“咦?”“奇怪……”“這個花樣怎么那么眼熟?”“是啊,總覺得在哪兒見過……”“對了!”有人大叫,“這個花紋的衣裳我曾見昨夜被咱們踩破屋頂?shù)拿痔柗坷锏哪莻€小子穿過!”“不錯!”經(jīng)此提醒,眾人全想了起來。一瞬間,所有的視線聚集到了一個人的身上——如果眼神可以傷人,雷玉相信自己早已千瘡百孔。“殺人兇手!”胡落梅首先唾罵。“可是,”有人提出異議,“瞧他的樣子,不象……”“行兇之人又豈會把‘兇手’二字掛在臉上?”胡落梅冷笑道,“依本姑娘之見,這種類型的,殺起人來才狠呢!”唉,長得漂亮招人妒啊——雷玉望著面前氣勢洶洶的女人,內(nèi)心感慨萬千。他可沒錯過方才秦心逸跨入房間之際胡落梅眼中閃現(xiàn)的又嫉又恨的光芒??磥恚龑τ谀軌蛭俏涣_少俠目光的人均視若仇敵,亟欲除之而后快。誰教昨晚羅正多瞧了自己幾眼,又多跟自己說了幾句話?不過,這胡大小姐也忒無聊,居然連男人的醋都要吃。“這位公子,”羅正客氣地問,“不知可否容在下至房中一觀?”“……好?!?/br>面對著數(shù)十雙灼灼發(fā)光的眼睛,膽小怯懦的文弱書生除了點頭同意,還有其他的辦法么?于是,雷大谷主左有裴泠,右有羅正,后面更是跟著浩浩蕩蕩的一大堆人,前呼后擁,享受著如帝王般眾星捧月的待遇邁步走向后院三樓卯字號房。胡落梅一馬當(dāng)先,直直沖進屋內(nèi),一側(cè)頭便看見了隨意拋在椅子上的淡黃色衣衫。“就是這件!”她立刻將之搶在手上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地端詳個不停,只恨不得能盯出個洞來。“不可能……”片刻之后,連個針角都沒找著,她十分不甘心地悻悻嘀咕。“讓我來。”一直與賈京交頭接耳的裴泠驀然上前,接過胡落梅手中的衣裳,第一眼便往衣服的下擺瞅去——這個舉動,自然逃不過雷大谷主明如秋水的雙眸。“沒有……”“再找找別的?!辟Z京提議。“好。”站在屋內(nèi)的白道群雄當(dāng)下展開了一場地毯式的搜查。只不過,搜尋的結(jié)果顯然令某些人大失所望,不但那件衣衫完好無損,就連打開的包裹內(nèi)、破裂的床板下也是一干二凈、一無所獲。風(fēng)風(fēng)火火、折折騰騰地鬧了半天卻什么也沒有搜到,大家的面色不免有點兒尷尬。瞅著白道英雄們灰頭土臉的樣子,呆在門外看戲的黑道朋友嘻笑著準(zhǔn)備散場,至于門里的人則抬頭仰望著頂上的大洞,蠢蠢欲動。“等一等?!币恢卑察o地待在一邊任人把自己的房間翻個底朝天的雷玉慢吞吞地說,“道、歉?!?/br>“道歉?”所有的人全停下了腳步。“任意冤枉別人、搜查別人的東西,然后再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這就是所謂名門正派的作風(fēng)?”雷玉的口氣雖緩,言辭卻相當(dāng)激烈。此刻,他身上哪里還有一分一毫的膽怯畏縮?“你……”胡落梅當(dāng)場氣歪了花容月貌。“這位小兄弟好銳利的詞鋒?!绷_蒼勁哈哈一笑,眸中精光閃動。“區(qū)區(qū)小輩,怎么比得上羅老爺子的高風(fēng)亮節(jié)、仁義無雙?”明明是稱贊的話,從雷玉的口中吐出來卻變成了nongnong的諷刺——白道、黑道,盡皆色變。居然有人敢對白道盟主羅蒼勁、羅老爺子這么說話,眾人今日算是大開了眼界。一片沉寂。“咦?那么多人啊?”一個憨頭憨腦的漢子擠開人群,走了進來。“是羅公子派人來給咱們修房頂?shù)拿???/br>“咳咳咳……”羅正一連咳了好幾聲,“這個……”“哼?!崩子窭湫Α?/br>“干嘛生這么大的氣?”蘇放趕忙上前勸慰,順便把拿在手上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