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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你那幅紅日,非常適合掛在外公書房里,象征著我蓬勃的精神,可謝致那個小混球就是不肯給我,還叫我自己去買,這不是侮辱我們的感情嗎?”遲先生說到激動處,義憤填膺,“小景,你說外公說的對不對?他怎么能拿錢侮辱我們!”“外公,我的畫……是謝致買的???”周裴景的眼睛亮亮的,臉上寫滿了驚喜。遲先生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經(jīng)意間把謝致賣了,也愣住了。過了一會兒,他說:“啊,是啊?!?/br>和遲先生告別以后,周裴景心神不寧地走向宿舍樓,晚上路燈昏暗,他還差一點撞到樹。想了一晚上,他終于決定要去找他的學(xué)長了。要不謝致買他多少幅畫都不會來找他的。第二天一早,他就叫了車,往謝氏的集團(tuán)大樓開,大樓在江邊,非常氣派的一棟寫字樓,司機(jī)師傅話很多,最近他送過好幾個學(xué)生去謝氏應(yīng)聘,便以為周裴景也是去面試的,給他傳授了大約一百二十種面試技巧,周裴景下車時還鼓勵他要加油。周裴景給他說的頭暈眼花,光聽見一句加油,便對司機(jī)說謝謝。十月中旬,因為要求員工穿正裝,所有男士都西裝革履,樓里冷氣開得很足,周裴景怕冷,走進(jìn)差點凍一個跟斗。前臺小姐見周裴景進(jìn)來,問有什么可以幫他的嗎。周裴景轉(zhuǎn)轉(zhuǎn)眼,道:“我是謝致先生兩年前扶助的失學(xué)學(xué)生,現(xiàn)在上了大學(xué),特地來感謝他?!?/br>前臺小姐狐疑地看著謝致唇紅齒白的金貴小少爺樣,怎么也看不出他哪里需要補(bǔ)助了。“真的,你告訴他,小景來感謝他,他就知道了?!敝芘峋耙槐菊?jīng)胡說八道。前臺還在猶豫要不要打內(nèi)線上去,碰巧謝致和幾個副總下樓來,要出去視察廠區(qū)。她一抬頭見了謝致,想開口,又不敢。周裴景回頭看,和謝致對上眼睛。周裴景甜甜的沖他叫:“謝致!”那一刻,所有人都覺得前臺和保安要倒霉了,這人是誰放進(jìn)來的,今天晚上可能要加班到深夜了,快把約會計劃取消吧。只見謝致快步走過去,他可能要打人了!他脫下了西裝,他真的要打人了!他把西裝披在了周裴景身上,問:“誰把空調(diào)打這么冷?”廠區(qū)謝致自然是不去視察了,他還不知道周裴景已經(jīng)知道自己買他的畫的事情,就把他帶到了會客室里。“怎么來了?”謝致問他。“外公說我的畫是你買的,讓你破費啦,我來謝謝你?!敝芘峋巴袄≈x致的手,搖了搖,像是在握手,又像撒嬌。謝致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臉上只能點點頭,道:“挺好看的?!?/br>周裴景沒有放開他的手,回憶道:“那時候林博士說你不喜歡我生病,就走了。”謝致皺起了眉頭,他知道林博士怎么和周裴景說的,聽周裴景說出來,又是另一種感覺了,但他也沒有反駁。“我還記得你帶我看歌劇魅影,”周裴景繼續(xù)說,“那些事情我都記得。你說喜歡我,可是我問你要不要走,你卻沒有回答我?!?/br>那是因為你睡著了。謝致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像一個血氣方剛的青春期男孩,面對著喜歡的人,口干舌燥,心跳如鼓擂,而他的珍寶,竟然唾手可得。“學(xué)長,我現(xiàn)在想再問問你,你還要不要走?。俊敝芘峋疤煺娴膯?。謝致伸手,取到了他失而復(fù)得的那一件寶物,他對周裴景說:“那就不走了。”無論如何,談戀愛這種事情,總是遲來也不是太晚。番外三戀愛日常外灘餐廳燭光晚餐,貼心的禮物,接著看完一場電影或是表演,謝致就會紳士地把周裴景送回學(xué)校,親親他,跟他道別。——記謝致與周裴景的第三次約會。談了一個多禮拜戀愛,什么花也沒談出來,謝致是不敢做什么,周裴景不懂做什么,兩個人發(fā)乎情止乎禮,也別有一番感覺,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曖昧而心照不宣的味道,甜蜜而忐忑。第四次吃完晚餐,謝致帶他開過一家酒店,周裴景突然指著那家酒店,道:“我們住過那里?!?/br>謝致猛地一腳剎車,周裴景慣性向前撲,幸好被安全帶拉住了,他埋怨謝致:“你干什么?。俊?/br>謝致平復(fù)自己的心跳,道:“沒看見車。”周裴景望望前面,是沒有車,他繼續(xù)說:“就是你從香島回來的那次,李特助帶著我去看老板娘了。”“這些你都記得?”謝致問他。“記得啊,但是又好像不是我,”周裴景努力給他描述他的感覺,“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我覺得我那個時候有點蠢?!?/br>謝致用余光看他一眼,周裴景忽然緊張的握住手,不知在想什么。“接下去做什么?”謝致問。周裴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也不說話,謝致又問了他一遍,他抬起頭來,耳朵可疑的紅了,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和謝致對視:“隨便做什么吧?!?/br>“不想看電影了,”他又加上一句,“也不想看表演?!?/br>“那去我家坐坐吧,”謝致說,“你那時候很喜歡我書房里的那幅畫?!?/br>周裴景呆了呆:“嗯……”謝致家和兩年前相比,基本上沒有什么變化,依舊是冰冷的黑白色調(diào)。周裴景有一些局促,換了拖鞋站在玄關(guān)里,不走進(jìn)去。“在想什么?”謝致低著頭貼近他,他往后一退,就撞上了電梯門,背上涼颼颼的。他小聲說:“沒有想什么,我口渴了,你給我倒水喝好嗎?!?/br>謝致笑了笑,突然把周裴景抱起來,往樓上走。周裴景嚇了一跳,剛想掙扎謝致就跨上了樓梯,他怕掉下來,只好紅著臉埋在謝致懷里,不說話。“你是不是在想,我們住在酒店里那晚上,我對你做了什么?”謝致把他放在床上,問他。周裴景害羞的快可以煮雞蛋了,他什么都記得,他還記得自己纏著謝致不放,想要留住他,可他以前并不懂是什么意思,沒細(xì)想過,現(xiàn)在突然回憶起來,發(fā)現(xiàn)整件事都不對。就好像小時候聽一句歌詞,以為是那樣,長大后回想,才會拍拍腦袋,原來是這樣的。他瞅瞅謝致,眼里有些迷惘,也有點害羞。“我又不怎么樣你,”謝致看他這樣很好玩,就逗他,“你怕什么?”“我不怕啊,”周裴景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