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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城市里的時候,基本都是各類高級酒店之中輾轉(zhuǎn)。畢竟這些年來可支配的余額多了一些,還有楊奧總往他那張卡里時不時的打錢,生怕他沒錢了上街乞討一樣。他這時候開始,隨身所備的藥又多了一種。因為那種麻痹感已經(jīng)從手臂蔓延向了他的半個身體,并且不只是在夜間發(fā)作,它隨時都可以發(fā)作,從不看時間和場合。比較奇怪的是他的心臟問題,似乎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犯過了。他后來在英國的時候還特意去CUH檢查了一遍,醫(yī)生給出的答案是和那殘余的蛇毒有關(guān)。它雖然造成了沉入江的身體麻痹,卻又從某一方面制止住了他的心臟病。這大抵就是禍福相依兮。不過現(xiàn)在的醫(yī)生都是非常敬業(yè)的,替沉入江檢查完身體后,每一個人都會強烈要求他停下來進行周期治療。但他永遠都是揮揮衣袖,只帶走一管藥片地離開了。老實說,歐洲之行順暢地出乎沉入江的意外,讓他有種老天在補償他的感覺。其實是這些西方人骨子里蘊含著紳士風(fēng)度,他們從不會與你玩多少心計。光在歐洲的那半年,他手里的單反內(nèi)存幾乎要被存滿。這是個被上帝所眷顧著的地區(qū),且不說它有著深厚的歷史文化,它的繁華程度放眼如今世界都是屈指可數(shù)。那些在地中海沿岸的童話小鎮(zhèn),靜美得宛若天外之物。北歐的冰雪之原、南歐的悠揚歷史、西歐的繁華香塵、東歐的草原畜牧、中歐的別樣風(fēng)情。其實歐洲的版圖不大,可它所囊括著的每一個地區(qū)都有著自己獨特的優(yōu)勢。就像……就像那遠在東方的中國一樣。東西南北中原,每一個地方都有自己獨特出彩的文化圈。然后組合成一曲華夏的壯闊,沉入江有五年沒有回過那個生養(yǎng)他的國家了。如今李恨生的戶籍都是加籍華人。沉入江最先去的就是中歐和西歐,在這兒輾轉(zhuǎn)了大半年的時間,因為大部分的資產(chǎn)都集中在這兩個區(qū)域里。2021年9月,沉入江啟程前往北歐,那個在冬天時就會變成童話與神話并生的地方。也在那地方遇上了可謂此生最重要的兩個人,會前往挪威諾爾蘭郡是一個意外。那天下著一場很大很大的雪,沉入江開著車在那雪地里根本寸步難行??梢姸葮O低不說,還要時刻擔(dān)憂著輪胎打滑。當(dāng)初為了方便起見,他買了輛車代步,穿梭在歐洲各國之間倒也及其方便。但諾爾蘭人煙稀少,區(qū)內(nèi)居民很多都住在鄉(xiāng)郊的小村落,而非大城市。北歐峽灣地貌下,奇峰聳立,在嚴(yán)寒氣候中屹立的小村落可謂是數(shù)不勝數(shù)……可有人的卻又沒有幾個。沉入江開著車緩慢地行駛在泥土路之上,然后他看見了那個女人。對方就走在她前面不遠的地方,背上背著一個竹簍,正頂著風(fēng)雪朝前方亮著一點光的村落走去。他忙開著車湊了上去,打開車窗的剎那,凌厲的北風(fēng)夾雜著雪片從外卷進來。但他短暫幾秒都沒有感受到,直到幾秒后那入骨的寒意才在他的身體內(nèi)全部點起。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女人能夠穿著這些衣服走在風(fēng)雪之中,他搖下車窗后,朝著那女人禮貌地大聲喚了幾句,但是那些聲音很快就被北風(fēng)吹散在空中。即便是在加拿大,沉入江也從未見過如此令人生懼的大雪。頭頂上的夜空黑壓壓地,仿若要墜落下來一般。白毛風(fēng)一股又一股地刮過,車窗上時不時就會被白色填滿。索性車燈是開著的,那女人也注意到了一個勁朝她招手的沉入江。她停下自己的腳步,朝著沉入江的方向走過來。近距離一看,她才發(fā)現(xiàn)這女人的臉早就被凍紅了,年紀(jì)看起來要比他大上許多,關(guān)鍵是還挺著一個肚子!沉入江也沒猶豫,趕緊把車門打開。將那女人請了上來,對方一開始先是猶豫著,那雙在暴風(fēng)雪中依舊平靜的眸子一直在打量沉入江。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踏了進來。見人已經(jīng)進來,沉入江趕緊把車門和車窗都關(guān)了上去。那懼人的暴風(fēng)雪才被隔絕在了車外,只是那嗚呼的風(fēng)聲還是很清楚地能夠聽見。沉入江搓了搓肩膀,下意識地說了句:“好冷?!?/br>那被凍僵了的女人也逐漸回過溫來,聽見沉入江說的這句話竟然滿面詫異。她轉(zhuǎn)過頭,仔細打量著沉入江,問道:“你……是中國人?”第102章101.鮮少在國外遇見國人,能夠上去打招呼交流的更是少數(shù),更別提在挪威的諾爾蘭這種仿佛與世隔絕的地方。聽到這么清晰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時,沉入江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他轉(zhuǎn)過頭,借著車內(nèi)微弱的光打量起了這個女人。對方的面孔的確是東方人的模樣,一頭黑發(fā)高高束起,盡管年齡看起來不小了,但這端方溫婉的面容,不禁讓沉入江想起那江南的青石板小巷里的女子。“我……”沉入江猶豫片刻道:“加籍華人。”“從沒想過會在這里碰上國人?!蹦桥苏f出了一句沉入江同樣想要說的話,她抬起手緩緩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剛剛謝謝你了,我住所在前方不遠處,不嫌棄的話,可以進去喝點東西暖暖身子?!?/br>“那就謝謝了?!背寥虢鋵嵕偷戎@句話呢,車已經(jīng)快要沒油了。如果繼續(xù)在外面亂晃,絕對是死路一條。這段路開車過去用不上多少時間,兩分不到就已經(jīng)進了村口,并且到了她家門口。不過短短兩分鐘里兩人也繼續(xù)聊了起來,沉入江正好知道她叫什么,她說她叫江衣。若不嫌棄喊她一聲江阿姊也行,她本是下午出去采些雪藥草,沒想到一回來就碰上了大風(fēng)雪。她告訴沉入江,這樣的情況其實她碰見很多次了。當(dāng)時沉入江心底還挺奇怪的,她家里的丈夫去了哪兒?為什么會讓她挺著這么大個肚子跑到外頭采雪藥草?直到進了她住的房子里后,才知道她原來是一個人生活。也不知道為什么,沉入江忽然之間就有一種感覺——她一定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沉入江坐在桌子前凍得瑟瑟發(fā)抖,剛剛從車上下來,還有些適應(yīng)不得這種寒冷。江衣重新燃起壁爐里的火,屋子才逐漸被暖氣所填充。她給沉入江端上了一杯微微地冒著熱氣的水,說是喝一些暖暖身子。沉入江還以為是溫水,抓起來一杯就灌了下去。江衣的別都沒來得及喊出來——就見沉入江的臉色都變了。這哪是水,這分明是杯烈酒!沉入江從未喝過那么烈的酒……酒水所過之處就像利刃經(jīng)過一般。他掐著自己的脖子不??人?,臉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一般。江衣見狀竟是笑了起來,一邊笑著,忙去接了杯溫水過來給他。這是一段頗為不堪回首的事情,每次江衣提起來的時候,沉入江都會覺得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