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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盤上放著碧色玉碗,里面盛著羹湯,還冒著熱氣。 江璃將瓷甌放下,斂過袍袖,坐正。 借著從軒窗灑進(jìn)來的光芒,他看清了來人的臉。 “合齡公主?!苯У练€(wěn)地一笑。 合齡好似太過緊張,秀致的面容上艱難擠出笑來,鞠過禮,將漆盤放在了江璃面前的小幾上,端出羹湯,纖腰盈盈一彎,柔婉道:“臣女聽聞陛下近日政務(wù)繁忙,想必很是辛勞,臣女特煮了安神湯,望能給陛下紓解辛勞?!?/br> 江璃低頭看了一眼那羹湯,被玉碗一映,泛著淡淡的碧色,熱霧撲鼻,是濃醇怡人的香氣,想來是費(fèi)了些功夫的。 他抬眼看向合齡,笑說:“怎么能讓公主做這樣的事情?若是傳揚(yáng)出去,豈不是會讓人說我天.朝待客不周?!?/br> 合齡恭順地垂下眉眼,道:“臣女遠(yuǎn)道而來,本就是一心為侍奉陛下而來,這點(diǎn)小事,怎么能說辛勞?” 江璃的眼中依舊含著笑意,如深淵靜水,表面柔波粼粼,內(nèi)里寒涼且冷漠。 而合齡為了掩飾心虛與緊張,只是低垂著眼,只知皇帝陛下溫文雅正,怎么能察覺他眼底那抹銳利宛如刀刃的機(jī)鋒? “合齡公主,你遠(yuǎn)道而來,帶著南燕與大魏締結(jié)婚盟的使命,一言一行皆代表的是南燕的顏面。”江璃微頓,神色幽邃難辨,緩緩道:“你可知,你若是做了什么悖德之事,損的也是南燕的顏面?” 合齡一哆嗦,頭更低,怯怯道:“臣女不知陛下的意思。” “不知?”江璃的手撫上那幽碧無瑕的玉碗,隔著一層薄壁還能觸到羹湯微熱的溫度,“這是朕的太極宮,不管你們將事情做的多隱蔽,都瞞不過朕。公主,是不是要朕叫太醫(yī)來,驗(yàn)一驗(yàn)這羹湯里究竟有什么,你才肯承認(rèn)?” 合齡哆嗦得更加厲害,‘撲通’一聲跪倒。 “陛……陛下,臣女一時糊涂,一心想要促成大魏與南燕的聯(lián)姻,才……才出此下策?!?/br> 江璃將手自碗上收回來,垂眸看向合齡:“南燕尊崇儒法,而大魏也是禮儀之邦,公主做了這樣的事情,可知我大魏留不得你,而南燕你也未必回得去?” “這小小的一碗湯,就能讓公主自絕前路與退路,再無容身之地。” 合齡跪著向前幾步,抓住江璃的裾角,泣道:“陛下,此事是臣女一人所為,是臣女私德有虧,當(dāng)不起和親重任,就算再無容身之地,就算要自絕于天下,臣女也毫無怨言。只是千萬不要因?yàn)槌寂约焊傻暮渴露鴵p了南燕與大魏的邦交,父王與南燕上下都是誠心臣服于大魏,臣女愿以性命擔(dān)保,此心可昭日月?!?/br> 江璃默然。 他微仰了身體,端視跪在自己腳邊的合齡,良久,才緩緩道:“公主這一番言論……倒讓朕對你有些刮目相看。” 江璃凝著合齡的臉,道:“這樣吧,朕可以放你一馬,讓你繼續(xù)留在長安,南燕與大魏的聯(lián)姻可以接著議,只是……你一個外邦之人,如何能在大魏的深宮里籌謀出這樣的事情?這背后可有人為你出謀劃策?還有,這羹湯里的藥是從哪里來的?” “把這些都說清楚了,這件事情朕保證不會再牽扯你什么了?!?/br> 合齡跪伏在地,面露猶豫,驀得,咬住下唇,低聲道:“此事是臣女一人所為,無人為臣女出謀劃策?!?/br> 江璃輕挑唇角,噙起一抹冷笑:“你還挺仗義的。好,既然你這么仗義,那就回去吧,知會你們南燕的使團(tuán),收拾收拾準(zhǔn)備打道回府吧?!?/br> 合齡跪在原地,紋絲不動。 她緊攥住絲蘿裙紗,攥出細(xì)碎的褶皺,胳膊顫顫發(fā)抖,仿似陷入了極大的煎熬與兩難之間。 江璃也不逼她,飲著茶,靜靜地等她的抉擇。 合齡深吸了口氣,抬頭:“臣女若說出來,陛下……陛下會如何處置她?” 江璃溫和一笑:“此事本就不是能聲張的事,只要此人無大錯,朕不過聊作訓(xùn)誡,僅此而已?!?/br> 合齡胸前起伏不定,臉漲紅,好像很是糾結(jié)難過,但終究無可奈何,輕聲道:“是陳貴女?!?/br> “陳吟初。”江璃漫然念出這三個字,語氣是平緩無波的了然,沒有絲毫的詫異,甚至還帶了幾分譏誚諷意。 他讓合齡起身,揚(yáng)聲把崔阮浩叫了進(jìn)來:“去請陳貴女入宮,連帶著把柏楊公和端康公主一同請進(jìn)來,就說太后病了,想見他們。” …… 陳吟初這幾日心情很好。 她辛苦布置了這樣一個局,倒不是指望合齡那個蠢貨能在寧嬈和江璃的眼皮子底下討到什么便宜。 只是希望她能做出這件不知廉恥的蠢事,把浸了合歡散的湯端給皇帝,不管皇帝最終能不能讓合齡如愿,只要這事鬧開,她們陳家在宮里的眼線就會把這事散播出去。 等這件丑事人盡皆知了,看皇帝還怎么有臉把這個合齡塞給自己的弟弟。 她只在乎江偃,她絕不能忍受和別人共侍一夫,至于一旦事發(fā),合齡該如何自處,南燕與大魏的聯(lián)姻該何去何從,那就不是她關(guān)心的了。 要怪就怪這公主時運(yùn)不濟(jì),偏要出來擋她的路。 想到得意處,不禁笑靨綻開,宛如敷在水上開至艷秾的紅菊。 侍女推門進(jìn)來,稟道:“貴女,宮里來人了,請您和公主、公爺一同入宮,太后娘娘病了。” 陳吟初一詫:“病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侍女道:“聽內(nèi)侍說,好像就是因?yàn)樽蛱祜嬃诵┚?,牽動了舊疾,御醫(yī)現(xiàn)下都守在祈康殿。” 陳吟初點(diǎn)了點(diǎn)頭,站起身隨侍女往外走,只是心里泛著嘀咕,隱隱有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祥預(yù)感往外冒…… 三人入了宮,在內(nèi)侍的指引下順著宮道走,身側(cè)掠過瓊枝落葉的御苑,拐到了廊橋上。柏楊公看著周圍景致,與端康公主對視一眼,叫住了前邊引路的內(nèi)侍,道:“公公,這好像不是去祈康殿的路吧?” 內(nèi)侍一頓,接著走,目不斜視,穩(wěn)穩(wěn)道:“先不去祈康殿,先去昭陽殿,陛下在那兒等著三位?!?/br> 柏楊公與端康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陳吟初卻倏然臉色煞白。 她眼珠亂轉(zhuǎn),滿臉心虛,一晃而過數(shù)種念頭,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內(nèi)侍察覺到,回身笑道:“貴女可要跟好了,不要在這御苑里迷了路,陛下今日著重是要見您的?!?/br> 聽到這話,柏楊公和端康公主更加疑惑,齊齊看向自己的女兒。 陳吟初就算開始有幾分僥幸,如今也猜到定是合齡失手,把她供出來了。她有些惱恨,但轉(zhuǎn)而一想,這種事情,難道皇帝還會鋪開來大張旗鼓地問罪么?若是那樣,也就不會假借太后生病為由把他們召進(jìn)宮了。 提著的心稍稍放下,她也就緊跟著父親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