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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仲,不能由著他來?!?/br> 孟淮竹站著未動,略微低了下頜,突然彎身跪倒在雍淵面前。 雍淵一愣,忙去扶她:“你這是干什么?這是干什么?” 孟淮竹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毓蛑?,道:“淮竹自私,這一次不能跟著義父回去了。我……”她看向身側的陳宣若,他猶然沉浸在失去雙親的傷悒中,一雙眼眸如蒙了層灰靄,暗暗淡淡,但唯有看向她的時候,那厚重的灰靄之后還能依稀透出些光亮來。 她攥緊了手,下定決心道:“我要陪宣若去長安,不能跟義父回南淮了?!?/br> 雍淵像是被她弄懵了,一時辨別不清她的意思,愣愣地問:“你去長安,那南淮怎么辦……” 寧嬈道:“我替jiejie回南淮?!?/br> “你替?”雍淵放開孟淮竹,抬起頭看向寧嬈:“你怎么替?” 寧嬈道:“我以jiejie的身份替她回去,我們兩本就一模一樣,只有小心行事,別人是認不出來的?!?/br> “胡鬧!”雍淵終于弄明白了她們的意圖,厲聲斥道:“南淮的情形如今兇險萬分,復雜萬分,即便是淮竹去都未必能應付得了,你去?你去不是羊入虎口,等著胥仲把你一口吞了!” 寧嬈深吸了口氣,將孟淮竹扶起推到自己身后,在雍淵熾盛的怒氣里耐著性子道:“可如今已經(jīng)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宣若的父母突然遇害,他必須要盡快趕回長安主持喪儀,這個時候jiejie怎么能拋下他一人?” “怎么不能?”雍淵視線凌厲地掃向孟淮竹:“你是尋常人家的姑娘嗎?你有資格在這個時候顧念兒女情長嗎?這么長時間,你是把自己身上的擔子肩負的責任都忘了嗎?” “可是jiejie已經(jīng)犧牲太多了!”寧嬈沉聲道:“這么多年,她從來沒有為自己而活過,她也只是一個姑娘家,她也有資格讓人疼讓人愛,難道為了一個已經(jīng)破滅的云梁的尸影殘骸,搭上了前二十年不夠,還要把jiejie的后半生也搭上嗎?” 雍淵凝睇著孟淮竹,也不知是寧嬈的詰問太過銳利,還是他想起了這些年來淮竹所經(jīng)歷的辛酸與困苦,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寧嬈見他有所松動,忙緊追直上,語氣殷切道:“義父放心,我會讓景怡和我一起去,胥仲對景怡多少還是有些顧念之心的。有你,有雍涼和鈺兒,我相信,在胥仲面前不至于毫無勝算?!?/br> 她說著,悄悄摸到了孟淮竹的手,安慰似得捏了捏。 雍淵緘然良久,終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既然你們?nèi)绱藞詻Q,那就依著你們的意思辦吧,左右我也說服不了你?!?/br> 兩人俱是松了口氣,道:“謝義父?!?/br> 雍淵依舊是搖頭,頗為擔心地看向孟淮竹,道:“長安的情形如今也不甚清明,你這一去萬事得多加小心,還有……面具總是要繼續(xù)帶著,小心別暴露了阿嬈的身份?!?/br> 孟淮竹一一應下,目光柔軟,充滿牽念:“義父和阿嬈也要多加小心,蠱室、云梁固然重要,但危機時刻還是要自己的性命為重,希望我們來日都能安然無恙地在此相見?!?/br> 兩人也應下,又各自囑告了幾句,便告辭,一路往北,一路往南。 南淮距此不遠,快馬加鞭在遲暮時分便趕到了離淮山不遠的一個山坳里。 天色暗沉,遙遙天際,深深的藍色與微弱的白光融為一線,在山巒深影里漸漸西沉,是即將要被黑暗所吞沒的前兆。 不知為何,白天時不覺得什么,可眼見著天要黑了,舊國族人們近在眼前,寧嬈莫名得開始緊張。 他們五人停馬在山坳前,便立時有穿著蟒袍、帶著垂穗綢帽一身云梁裝扮的人上前來牽過韁繩,引他們?nèi)雰?nèi)。 山坳前是一片密林,因是隆冬,草枯葉落,整片樹林里只剩光禿禿的枝椏橫斜,不勝蕭索。再往里走,便有縷縷細霧飄出,起先只如炊煙般輕薄,可漸漸,越來越濃,如深處迷障霧靄中,連身邊的人都看不清楚了。 寧嬈不由得警鐘大作,放慢了腳步。 突然間,手心一暖,被人緊緊捏住。她一怔,還未反應過來,那人便好像想起什么,又突然把手松開了。 她回身看去,見江偃隱在煙霧中,神情莫測,緊接著,身側飄來他的聲音:“雍前輩,這些煙是怎么回事?” 雍淵走在前頭,只能見一個模糊的身影,他步子均勻,未見停頓,一邊繼續(xù)走著,一邊回道:“這是障霧林,密林深處有一口大鼎,鼎中盛放蠱蟲毒葉,有族中人日夜交替不停地焚燒,燒出的煙便飄向了這處林子。煙中有毒,凡是外人不請自入,吸進去毒煙,必會身中劇毒神志不清,故而,障霧林也是通往云梁內(nèi)部的一個屏障,是為抵御外敵而設?!?/br> 寧嬈聽得疑惑:“可若是我們自己人呢?豈不是也會被毒倒?” 雍涼的聲音飄了過來:“公主有所不知,凡是族中人外出會從長老處領取靈囊,囊中飼有凈蠱,戴在身上可以吸食障霧林的毒煙,我和鈺兒身上一人一只,父親的身上也有,故而我們沒事?!?/br> “那……我和景怡為什么也沒事?” 雍涼道:“因為公主和楚王殿下的體內(nèi)有百僵蟲蠱,百僵蟲蠱可御云梁百蠱,區(qū)區(qū)障霧自然不能奈你們何?!彼D了頓,又補充道:“外人不知,只覺得云梁的毒與蠱是一回事,經(jīng)?;鞛橐徽?,但其實不然。譬如公主之前所中的六尾窟殺和惑心都只是云梁的毒,這些百僵蟲蠱是抵御不了。但更為厲害的蠱,卻是不能傷害到公主的。” 寧嬈仔細聽著,唯恐錯過一個字,聽完了又在心底細細消化了一陣兒,心有所動,歪頭朝向雍涼的方向:“你叫我公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當初我和景桓去陶公村遇上你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知道了?” 對面驟然陷入一片沉靜中。 走了一段,障霧漸漸變得稀薄,那抹模糊的影子好似輕微地點了點頭,點完了頭,好像又反應過來對方可能看不見,雍涼才壓著聲音道:“比那個時候更早,鈺兒對我說過,原來當年大家都以為已經(jīng)被燒死的淮雪公主尚在人間?!?/br> 這句話又牽動了些陳年往事出來,勾起了這里每個人的心思,一時各自緘默,無人說話。 后半路便是在這寂寂無聲中走完,穿過密林,障霧消散,從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區(qū)域走入了清明人間,天已黑透,夜月皎皎,掛在天邊,瀅淡微黃的月光灑落在山坳里,照出一片清幽安靜的天地。 山坳里如開遍了星芒,萬家燈火,炊煙裊裊,若不是來這兒之間要走一段毒障林,這里依稀就是人世間一副最平常、最溫馨的眾生畫卷。 她環(huán)視四周,心中思緒正萬千,一個勁裝打扮的男子走近,跪倒在她面前,道:“公主,雍大人,你們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