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笑一個眼神，洛清會意，輕聲一句“陛下，得罪了。”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便一掌擊暈策澄煥。

“快走。”

洛清一點頭，扛起策澄煥疾步而去。

何笑緩緩癱坐于冰冷的牢獄，有一次看著他越來越遠，可能一生都無緣再見了。

他被困了，困在心里的牢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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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洛清之余是如何避過來人的，士兵來的時候牢獄里只見何笑一人。所有人都了然，何笑是嚴(yán)瀚睿心尖尖上的人，也并不敢造次只是派人去尋嚴(yán)瀚睿，讓他們的太子殿下自己處置此事。

嚴(yán)瀚睿走近何笑身側(cè)，嘴角勾起一個笑，這是他發(fā)怒的前兆。伸手捏過何笑的下顎，讓他看著自己，語氣溫柔得滲人：“是何笑放走的？”

何笑想要掙脫，奈何嚴(yán)瀚睿捏的太緊。

“我再問一次，是你放走的？何笑，別讓我耗完了對你的耐心。”

依舊不語，這一刻耗完了？那也是正好。

望著何笑空洞的眸子，不施粉黛的面容，就如同一個失了魄魂的軀殼，讓嚴(yán)瀚睿捏著何笑下顎的手收緊了些。

“嘶——”

“還知道疼說！”

“如你所見?！睙o喜無悲，微微外擴的嘴角不知是笑還是在隱忍疼痛。

啪——

嚴(yán)瀚睿松開錮著何笑下顎的，一巴掌扇向他，直直把何笑扇到地上。

最最難忍的不是什么都不曾有過，而是自以為得什么都有了，終了終了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一個騙局，一個自己在乎的人為了他所在乎的人設(shè)下的騙局。

替策澄煥攔下一劍，這次又不顧一切放他離開。

嚴(yán)瀚睿心中狠狠道，何笑，你好，很你很好。

又一次跌坐到牢獄冰冷的地上，嘴角邊淌下溫?zé)岬囊后w，手指微微有些顫抖，那日替策澄煥攔下嚴(yán)瀚睿一劍的傷還未好全。指尖觸上血液，放置眼前，靜靜得看著。

嚴(yán)瀚睿俯下身子，狠狠得攬過何笑的頸項，狠狠地貼上他冰涼的唇，撬開他的牙關(guān)瘋狂得索取。

一瞬的愣神過后，何笑掙扎，用盡了力氣推他，拳腳相加都奈何不得他。

唇齒間疼痛不已，瞪大了雙目，染上了殷紅的血絲。

良久唇分，兩人分開的唇牽連著一根銀絲。

看著何笑提起袖子抹擦嘴唇的舉動，嚴(yán)瀚睿目中隱隱閃爍起火光：“就這般讓你惡心？”，說著嘴角勾起一個笑，抬手揮退周遭獄卒和士兵。

府下身子，開始撕扯何笑的長衫。

抵抗，只能是無用，雙手被嚴(yán)瀚睿用一只手抓牢，讓他整個人貼在牢獄陰冷的墻頭。手上的撕扯的動作絲毫不慢，三下兩下便只剩下一身褻衣。

狠狠得吻，吻過何笑的唇，下顎，頸項，留下一串紅紅的印子。

唇邊方才被嚴(yán)瀚睿扇過得傷口還未凝結(jié)，又添上此刻被何笑自己咬破的傷口，血緩緩得流，何笑身子一抽一抽，無聲得抽泣。

何笑不再掙扎，嚴(yán)瀚睿手上唇上的動作輕柔了些許，一路吻下去，忽感臉邊微涼，抬頭見了是何笑眼角的淚滑落。

嚴(yán)瀚睿雙目微瞇，盯著何笑滿臉淚痕的模樣頓了一下，他從未見過何笑流淚的模樣，這是第一次。

何笑于心間，不知這淚究竟是為何而流，是再見不著策澄煥，還是被他人□□，或許兩者都有。

停在何笑臉上的目光移開，何笑能感覺到嚴(yán)瀚睿呼出的氣噴在他臉上，接著被嚴(yán)瀚睿緊緊箍著的手重獲了自由。

何笑只能麻木得從身側(cè)撿起被撕裂的衣衫掩蓋不堪身子。

“為什么不跟他一起走？”嚴(yán)瀚睿語氣柔和了許多。

“我……對他……多余?！焙茌p很輕，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回答嚴(yán)瀚睿得問題，何笑臉上淚痕又新添兩道，嘴唇顫抖著，斷斷續(xù)續(xù)得說。

這幾個字仿佛用了所有的力氣。

“何笑！你很好?！币а狼旋X得喚了何笑一聲便也不知再說什么，整了整衣冠，大步得離開牢獄。走到有宮人候著的地方便吩咐了下去，禁足何笑于靈怡殿，不得他的旨意誰也不許放他出去。

32

何笑望著周遭華麗宮殿，奢華版的囚牢。自從何笑離開牢獄那日被關(guān)入這囚牢起，嚴(yán)瀚睿便再未來見過他。

一日一日，何笑反而過得愈加清閑。手傷了，無法再撫琴，卸下了一身‘何家樂師’的枷鎖。

偶然間見了那個木質(zhì)雕花的盒子，是他父親生前留給他的遺物，當(dāng)初用來刺殺策澄煥的匕首就在其中，還有一封何笑至今未看的書信。

鬼使神差，何笑向那個雕花的木盒子走過去，踮起腳，抱在懷里，頓了頓，啟開銅質(zhì)搭扣。

和他記憶里一樣，里面存著一把匕首，一封書信，一些上好絲弦。絲弦和匕首他都再都用不上了，灼灼目光盯著那封書信，許是可以啟開看看了，畢竟此生許是再完不成他的遺愿了。

信很厚，像是好些張紙折過后塞入的信封，就要啟開，何笑忽覺身后有人，頸間一疼轉(zhuǎn)而沒了意識。

昏迷之時偶爾能感到顛簸，只是眼皮很沉怎么樣都睜不開，等完完全全能睜開眼時天已經(jīng)微亮了。身邊有熟悉的氣息，只覺是錯覺，縱然已然不在皇宮那人也不會在自己身旁。

“笑笑?！蹦侨藛⒖?，喚出了似乎久久沒人這般喚的何笑的名字。

猛地坐起，環(huán)顧四周，紫檀木香氣縈繞，木質(zhì)床榻木質(zhì)櫥柜，儼然是皇城中那曾讓何笑覺著他和策澄煥身份差距過大的客棧。

細細打量眼前的人，確確是策澄煥無誤，唇微微張開欲言又止。

門外有人敲門，策澄煥起身迎那人進來，眉間持著焦急神色，“他沒有大礙了吧？”

來人笑一笑，“他只是被暗衛(wèi)擊暈了，又不是受了多大創(chuàng)傷，能醒了自然無礙。”

關(guān)心則亂。

是他們把自己從皇宮中劫出的？皇宮戒備森嚴(yán)，怎容得他們一次次進進出出一次次把人帶走？滿腹的疑惑和滿心的窘迫，當(dāng)日何笑使以顏色，讓他把策澄煥擊暈帶走，如今策澄煥又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冷凌徹話音方落，門外又進來一人，紫色華衣鳳眸狹長。

溫彌汜？

眼睜睜得看著來人摟過另一個人男子，那個男子甩開他，眼角噙笑指著溫彌汜的鼻尖洋裝嚴(yán)肅，讓他不要動手動腳。

‘溫彌汜’淡淡一笑，又把人摟進懷里對著策澄煥道：“陛下，既然何笑醒了，那我們也不便叨擾?！闭f著就這般摟著那人出了門。

半響無話，何笑咧咧嘴，“陛下也莫要太過傷心?！弊杂X‘溫彌汜’摟著的想來便是前朝皇帝姬寧曄罷。

“傷心？”策澄煥細細得看著此刻憔悴得不像話的何笑，上前給他掖了掖被角，“是傷心，傷心笑笑讓人帶朕走，自己卻不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