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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白嫩的小爪子伸出從幾上將空盤子拖下來,動靜兒去擺盤的時候還大。 膩死得了! 這才只是個開始,到了晚膳,從御膳房里出來的各樣菜式,讓安嫻備受煎熬,這時候突然就后悔自己怎就選了這么個折麼人的差事。 正殿里的用食,比在襲香殿里用的要豐盛很多,分量不多但種類齊全。 奴才與主子不同桌的規(guī)矩安嫻懂,但眼睛還是忍不住往桌上瞧,本就是個貪吃的人,偏生這會子她滴米未進,正是饑餓當(dāng)頭,還得看著他吃。 安嫻正是難受,屋外一奴才進來通報,說是西殿林側(cè)妃煲了湯,因自個兒被禁足,便讓跟前的丫頭送了過來,這會子人還在外候著。 那奴才對著安嫻弓腰匯報完,說完并沒有立馬出去,安嫻既然負責(zé)殿下的飲食,外面來的東西進與不進都應(yīng)該過問她,由她去問殿下,得了結(jié)果再報給底下當(dāng)差的。 安嫻聽了奴才的稟報,壓根就沒那個覺悟,這會子一雙眼睛在齊荀身上打轉(zhuǎn),心頭想的卻是,林氏挺有當(dāng)奴才的潛質(zhì),還有本事煲湯。 奴才等的久了,順慶忍不住才又叫了一聲娘娘,安嫻從順慶那意味深長的一眼里,總算是想起了自個兒的職責(zé)。 但安嫻明顯會錯了意思,并未先征詢齊荀的意見,而是自個兒做了主,回頭特別有范的對那奴才說道,“端進來吧?!?/br> 煲都煲好了,沒有讓人家拿回去的道理。 順慶站在角落里,瞠目結(jié)舌,不知道的以為安娘娘蠢,知道的會說她大度,這事明擺著只要問一句殿下的意思,湯自然是該退回去的,這對安娘娘來說,何嘗不是一件美事?誰知道她竟然擅作主張的接了。 齊荀用膳時,不喜旁人打擾,也不會多說半個字,但安嫻擅作主張的派頭讓他停了手中的筷子,眼里的冰霜告訴了安嫻,她會禍從天降。 齊荀瞧著安嫻,安嫻卻沒有瞧他,眼睛在捧著湯盅進來的奴才身上,眼不見危險,也就不知道害怕。 又一次取了銀針驗過之后,安嫻拿了勺子在罐子里攪了兩下,才抬頭詢問齊荀,“殿下要喝嗎?這湯里放了姜片,能驅(qū)寒?!?/br> “賞你!”齊荀每每嘴角抽動,就代表他此時的心情一定很差。 她這一晚上不就是饞的慌嗎。 “我也不喝,晚上吃姜,賽過砒/霜?!?/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29948713 10瓶;獨白 2瓶;染槿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 10 章 第十章 安嫻才去正殿伺候了一日,第二日就被齊荀罰去了御膳房做洗灑工,進了東宮,哪能只顧自個兒,敢坑主子的。 順慶送安嫻過去的時候,活活體會了一把太監(jiān)急的滋味,殿下原本就是個不喜說話,不懂表達的人,結(jié)果遇上個不怕死的硬茬兒。 要說安娘娘是個硬茬兒,又不對,關(guān)鍵時刻她保命的本事大著呢,上回哭著往殿下跟前一跪,說的那些話,連他都佩服,卻不成想,好景不長,這優(yōu)點發(fā)揮的并不穩(wěn)定,屬于間歇性,偶然一次而已。 身為一國公主,總得有自己脾氣,順慶想了想,也就只能想出這么個原因。 當(dāng)日御膳房熱火朝天,五大三粗的一堆婆子和廚子中間,突然出現(xiàn)了一位眼里噙淚嬌艷欲滴的娘娘,個個忘記了手里的活兒。 都知道殿下從陳國帶回來了一位美麗的公主回來,是東宮的太子妃,皇后娘娘的親侄女,多尊貴的主兒,想不通怎就來了后廚房。 過了一上午,御膳房的人總算是明白了,殿下那不是罰娘娘,是想為難他們這些當(dāng)奴才的。 安嫻哪里是來干活的,一雙白白嫩嫩的纖纖玉手剛碰到水桶就驚呼一聲,說太冰了。秀美華麗的鞋花鞋踩在哪處都嫌臟,說地上太濕弄臟了她的鞋底,洗灑時濺起來的水漬碰到她身上,她更是驚惶失色的跳開嚷嚷著要回去沐浴更衣。 后來終于想起自個兒是受罰來了此處,才略微收斂了一些,只不過這回御膳房就遭殃了。 東宮的御膳房每日都會打掃幾回,沒有不干凈的道理,卻被安嫻嫌棄了個徹底。 廚房地面有水。 鍋底是黑的。 東西沒有擺放整齊。 如此,眾人才想起奴才們私底下議論的那些關(guān)于這位娘娘的刁鉆事跡,御膳房的王廚子是通過宮中一道道關(guān)口選拔之后,才進了東宮當(dāng)差,功夫自然是一流的,前些日子被安嫻嫌疑說菜的花樣太少,不夠味,如今又被她親自上門挑刺,盡管面兒上客氣,實屬心里憋了一把猛火。 上回說要去陳國打聽安嫻之前吃的是什么神仙食物的人,也是他。 王廚子彎腰問安嫻,面都不敢露,生怕露出了他臉上抽動的怒氣,“娘娘有什么指示?” 本就一句客氣的話,安嫻卻當(dāng)了真。 三日過后,到了齊荀跟前的膳食就完全變了個樣,順慶極為不自然的搓著掌心,大致將安嫻這幾日在御膳房的情況匯報了一遍。 安嫻說的那些話太過刁鉆,王廚子不想理會,可也經(jīng)不過安嫻一句,她從小到大家里就是這樣的。 王廚子被戳中了神經(jīng),不服齊國怎能連小小的陳國都比不上,非要安嫻說出哪里不如她家。 安嫻說,廚房地板上一滴水都沒有,物件兒一眼瞧過去,沒有半點凌亂,全都是收納好的,那鍋底灶臺用過就跟全新的一般,兩面都是干凈的,根本就不該是黑色。 王廚子原本不服,被安嫻一頓指手畫腳之后,鴉雀無聲,后來整個御膳房就跟翻了天似的,個個手忙腳亂,弄了一次大保潔。 齊荀變了花樣的膳食也是安嫻的功勞。 順慶也沒想到,王廚子才兩天的功夫,就已經(jīng)成了安嫻的跟班,跟在安嫻身后,點頭哈腰的模樣,全然不記得自個兒之前對這位娘娘是有成見的。 王廚子對安嫻的言聽計從,不服不行,安嫻所說的那些菜式,王廚子壓根心里就沒那個意識,不成想世上的食材還能有那么多做法。 安嫻一張嘴巴只管動,可往往像王廚子一樣的人,缺的就只是想法,真正有本事在手,安嫻一點就通。 齊荀聽完順慶的匯報,平淡的眼眸在竹簡上略微停頓,臉上總算有了點波瀾,能讓安嫻來正殿伺候,并非只是因為皇后的一手促成,而是他自己也認為,既然是太子妃,那來正殿伺候他也就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但她似乎并不這么認為,當(dāng)了一天的奴才,氣性比他還大,晚上吃姜,賽過砒/霜......看似糊涂愚鈍的腦子,倒是把自個兒護的挺好。 原來是打算將她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