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類似氣的東西。

走出醫(yī)院后，他想和顧亦言聊會天，他為自己剛才的敏感羞恥，想坦誠他性格上的這種不堪一擊（但他昨天對爆炸的反應(yīng)卻頗為遲鈍），這樣一來顧亦言八成會瞧不起他，他就反倒能松口氣，但當(dāng)他娓娓道出自己的感受，握住顧亦言的手，問：“我是不是神經(jīng)??？”顧亦言濃眉松開，拍了拍他手背，第一次，他也和他坦誠：“我也討厭醫(yī)院。”“真的？”“我來一趟都嫌事多。”“是嗎，可是徐康晴住院的時候你看她看得很勤?！薄跋胧裁茨?？”顧亦言笑了，兒子的小腦瓜子越發(fā)叫他捉摸不透：“我現(xiàn)在和她沒有來往。其實她是個不錯的女人，可我對她不用心。”“哦。”“怎么了？又不高興？”顧亦言小動作還挺多，又是捏臉又是揪鼻子，寵溺得一塌糊涂?！澳銗圻^她嗎？”顧斯人逃避著他爸爸的魔掌，沒躲過，又被摸了胸，漲紅著臉求饒道：“別來了，我怕你……”“知道怕就好?！鳖櫼嘌源笮?，可顧斯人又換個賓語，繼續(xù)不恥下問：“你愛過她們嘛？”他一雙澄澈的眼睛，其實他不知道自己想得到的答案，愛過？那顧亦言真“浪漫”。沒愛過？那他和那些賤人為什么要糾纏？“沒有?！鳖櫼嘌該u頭，頭腦里忽然飄過某個身影，是過去的一個傷疤，如今提起依然隱隱作痛，或許他也曾認(rèn)真過，對某人，但那不足以抵消他的自私，他是自私，難道他對此毫無反思嗎？怕也不盡然吧！久而久之，顧亦言意識到世間男女之間總是欲大于情，真情淺而又淺，叫人遺憾。

“我很怕你只是嘴上說說，回頭又去找她了?！彼切炜登?，也指其他一切情敵。

“我說到做到?！鳖櫼嘌脏托σ宦暎蟹N氣概，就是他一向拿得起放得下，這是被歷史證明過的。

顧斯人長舒口氣，瞇起眼睛，主動貼到父親身畔，嘴對嘴喂了他口水。

“這是哪兒你知道么？”

走在長安街上，人來人往，顧亦言腦子一懵，兒子紅潤的嘴唇已經(jīng)對著他吐氣如蘭，無數(shù)的眼光朝這對“同志”瞥來，饒是他膽比天大也承受不住如此艷福。

“我知道啊，所以你快帶我回酒店……”

顧斯人縮在他懷里不肯出來，雙手掛在他脖子上，從情態(tài)上看就和他養(yǎng)的小情人無異，可不是他的小情人么，這要是個女兒，他們上輩子就搞一塊去了。

“酒店？在這我也敢搞你。”顧亦言對著他低喃，光天化日之下，竟又鬼迷心竅地飛快吻了吻兒子的嘴唇。

從B市回家后顧斯人就病了，他得的病還挺怪，全身長水泡，又不是出痘子，奇癢無比?？紤]他小時候得過哮喘，醫(yī)生馬上為他做過敏原測試，誰知他除了有輕微的花粉過敏外，其他并無大礙。顧亦言只好將他轉(zhuǎn)去專門的皮膚病醫(yī)院治療，醫(yī)生判斷他是細(xì)菌感染，沒有別的辦法，涂藥，靜待皮膚隨著時間康復(fù)，這是唯一的法子，而療程到底需要多久，誰也沒個明確的說法。

“我好難受……”

炎熱的六月，顧斯人躺在冰涼的冷氣房內(nèi)，他一病就是一個多月，工作也歇了，每天起床就是照鏡子檢查一張臉，后來干脆懶得再照，徹底放棄希望，瞧他，手足上沒一處干凈，密密麻麻和得了什么病一樣，怕是永遠(yuǎn)也好不了了吧！

“胡說八道?！鳖櫼嘌砸宦犓晕曳艞?，立刻厲聲訓(xùn)斥，瞳孔內(nèi)射出不耐煩的火，深吸口氣，安撫他卻是前所未有的耐心：“我看今天比昨天好多了，你看呢？”

他問一旁站著的護(hù)士，顧斯人這身泡沒人敢照料，千金也買不到一個南丁格爾，顧亦言二話不說自己上，護(hù)士點點頭，毫無說服力：“你要保持良好的心情，這樣才好得快。”

“你出去?！鳖櫵谷艘慌ゎ^躺床上不理人了，閑雜人等一概被掃出門，顧亦言拽起他的袖子，涼涼的藥水又觸在他皮膚上。

顧斯人被擦著藥，突然哭起來：“完了，我有種感覺，我以后都?xì)萘耍降自趺椿厥?，是不是上次咱們在B市住的那酒店浴缸不干凈，我就說了不要在浴缸里做……”

“別想這些。要有問題我怎么不生??？你怎么病的有什么重要？來。”顧亦言抬高他的兩膝，“細(xì)心”到檢視他的胯下，那里毛發(fā)健康，肌膚依然白嫩：“嗯，這塊還是好好的。”他重重吐了口氣，如釋重負(fù)一般，逗得顧斯人又想哭又想笑。

“轉(zhuǎn)個身。背上還沒擦?！?/br>
顧亦言拍他的屁股，他先是不聽話，接著在他催促之下緩緩地翻身，將臉埋進(jìn)枕頭里，小腿內(nèi)側(cè)忽地又起了陣撩心刺骨的癢，忍著沒哼哼，只痛苦地咬住了嘴唇。

“你去公司吧，別管我了，我一個人沒事?！彼麗瀽灥卣f。

顧亦言在醫(yī)院一待就是大半天，近來他被水泡這玩意折磨得不輕，都快瘋了，性情大變，時不時就向人開炮，摔的東西不計其數(shù)，在醫(yī)院里，他這種屬于難纏的病人，輕易沒人敢和他說話，可他憋著又想七想八，最怕醫(yī)生和顧亦言忽悠他，其實他是得了重病。

因此顧亦言多數(shù)是陪他聊天，父子倆天南海北地說話，有時明明說著高興的事他又煩起來，此時顧亦言只有變著法哄他，縱橫情場多年，渾身解數(shù)眼看要一朝用盡。

惡魔般的病情反復(fù)無常，時常今晚給他一點驚喜，隔天又打壓他的精神，他沒心情進(jìn)食，整個人硬生生地餓瘦了一圈，看著忒叫人心疼，顯得憔悴不堪。

“我以后再也不住酒店?！?/br>
這天顧亦言伺候完他，他淚眼汪汪地說，捉住顧亦言的手，提醒他：“你以后也不要住酒店，對了，你最近怎么都不出差？”

“等你好了再說?！鳖櫼嘌园此氖?，篤定的口吻意在叫他安心。

“我根本不可能好。”

“放屁！”顧亦言也不耐煩起來，慍怒的神色一閃而過：“下個月吳川結(jié)婚，他給我送了請?zhí)?。到時候你該好了?！?/br>
“他？”顧斯人冷笑，脾氣顯然比從前刁鉆得多：“他真喜歡氣你，他八成知道你和他老婆有一腿，他怎么這么喜歡戴綠帽？”

他咄咄逼人，顧亦言盯著他，一笑。

“你笑什么？！”顧斯人臉白了：“我不可能好，你自己去吧！”

“我走了?！鳖櫼嘌詳]了一把他的頭毛，重新站起身。

“喂！”

“怎么叫人的？”顧亦言失笑，雖然不是第一次了：“喂？”

“……沒事，你去忙你的吧?！?/br>
顧斯人躲會被子里，過一會，顧亦言真走了，門輕輕被帶上，他又鉆了出來，望著天花板，靜靜地等待身體的不適過去。

顧亦言某天夜里收到條微信。

寶寶：我會快點好的。都兩個月了……我想和你zuoai。

他立馬回了過去：“我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