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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相思。那些有人在耳邊絮絮叨叨的日子,細碎又溫暖,仿佛夜晚都是熱鬧的。人生就是這樣,一個人若一直活在靜水寒潭當中,便也不覺得悶,可若是有一只飛鳥曾經來過,那便再也忍受不了這無邊孤寂。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愛不愛那只飛鳥,卻知道自己離不開那飛鳥。 “查一下魏音塵?!彼愿乐窈?。 “屬下這就去辦?!?/br> 竹簽一邊退下,一邊納悶,少主幾次想要查魏音塵都忍下了,這次怎么下定決心要查魏音塵?難不成,真的是被魏音塵刺激到了? 鹿照初看著器皿中的兩只蠱蟲因為吸血而變得通體紅潤飽滿,愣了半天。 生死蠱,生死相隨。 呵。 他單手撐起額頭,任由血液順著皓腕的坡度流淌成了一條線,開始是嫣紅嫣紅的,風一吹,便成了濃烈的暗紅,濃烈的仿佛是經年酒釀,醉人心脾。 作者有話要說: 唔,讓大家久等了,工作的事情真的超級繁瑣了。人類呀,為什么要工作呢?謝謝繼續(xù)支持。 ☆、轉瞬即逝 花尋酒最近一直想去探望一下魏音塵, 然而去了兩次都正好碰上朝廷的官員在拜見, 便沒看成。沈三石后來也不讓她再去, 畢竟九幽教是江湖人, 而魏音塵是朝廷的, 井水不犯河水, 不能在明面上牽扯。 過了兩日,魏音塵便派人把錦鳳送了過來。 此時的錦鳳早已經沒有那日刺殺方大人時候的滿腔仇恨, 而是變成了一張白紙一樣的人物, 眼睛干凈的仿佛孩童, 是真的徹底失憶了。 花尋酒問過來送人的管家:“你家公子的傷怎么樣了?” “已經無礙, 只需要靜養(yǎng)便是。公子讓我轉告二位,如果二位沒有別的事情,還請盡快離開京城,最近京城不太平。” 不太平是顯而易見的, 前幾日的祭祀大典上忽然涌進一批蒙面刺客,鬧得人仰馬翻。 皇帝倒是沒怎么樣, 內閣首輔蔡元真卻差點被刺客一劍封喉, 好在關鍵時候被暗衛(wèi)攔下。 不過經此一事,京城便開始戒嚴, 平常人難出城, 為此, 魏音塵還特地讓管家給他們帶來了兩張通關文牒。 沈三石和花尋酒自然不能辜負魏音塵一番美意,當天下午就把錦鳳送去了清和郡主那里。 清和郡主看到錦鳳的一剎那,眼圈瞬間就紅了。 “你看你, 最后還不是得回來?!币徽Z未落,溫熱淚珠兒便不受控制的順著粉頰滾落,連聲音都是嗚咽哽咽的。 錦鳳卻只是呆呆的看著她:“你是誰呀?” 看著眼前一幕,說不上什么感覺,只是心酸。 如果千辛萬苦只是這樣一個結局,那這千辛萬苦到底是因為愛,還是僅僅就是執(zhí)念作祟?一番糾纏,最后陪伴你身邊的,還是當年那個春日暖陽中回眸一笑的少年嗎? 花尋酒有些茫然,又似乎豁然開朗。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默不作聲,看上去有些情緒低落。 沈三石看出些門道,安慰她說:“人生中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也不單單只是情愛,你看你最初出來闖蕩江湖,肯定也不是為了糾纏某個人吧。人就是這樣,走著走著就忘了初心。” “初心嗎?” 她當初從家里出來也是懷著滿腔熱血要闖蕩江湖當女俠的。 不過剛出家門口就遇到了鹿照初,從此之后便一直圍著他轉,早就沒了初心。倒是不知不覺中就把自己搞成了一個整天沉迷在情情愛愛之中的小可憐。 花尋酒安靜了半天,輕聲開口。 “咱們還是盡快離開京城吧,離開之前,我想去看一眼魏音塵。” 沈三石努了努嘴:“魏音塵最近怕是養(yǎng)傷都養(yǎng)不安生,我前日讓人去調查祭祀大典刺殺的事兒,今兒終于有了眉目,你猜這次是哪撥人動的手?” “清風閣吧。”放著皇帝不刺殺,卻刺殺內閣首輔,像極了清風閣行事。 “正是清風閣,看樣子這個清風閣還真是不遺余力的針對蔡首輔,小玉郎這次沒有除掉清風閣,以后怕是還需要費些力氣?!?/br> 花尋酒沒吱聲,心中卻模糊感覺魏音塵似乎跟這位蔡首輔有些關系,之前魏音塵說過,清風閣一直在針對他的祖父,只是不知道他的祖父是否就是這位蔡首輔。若說是祖孫,怎么魏音塵姓魏,而蔡首輔姓蔡? 與此同時,鹿照初也拿到了魏音塵的資料。 鹿照初看著竹簽遞上來的情報,久久沒有作聲,只眸色更深沉了些。 竹簽疑惑:“津門魏家世代管理運河漕運,向來不參與官場爭斗,而且族中姻親都是平民百姓,怎么這一代的家主竟然娶了蔡首輔的女兒?” 鹿照初淡淡道:“情之所至。” 二十年前,津門魏家的年輕家主為了娶這位蔡小姐,差點被家族除名,后來他以雷霆手段清理全族的反對派方才站穩(wěn)腳跟,自那之后,津門魏家家主便視門中長老如無物,只手遮天。 沒想到魏音塵竟然是他們的兒子。 可魏音塵如果是這樣的身份地位,他又為何留下錦鳳一命? 要知道,無論是官場還是江湖都講究斬草除根,否則春風吹又生,后患無窮。雖然表面上看上去錦鳳已經失憶不會掀起風浪,但是后續(xù)發(fā)展誰能知道怎樣。 魏家少主雖然很少在江湖中露面,關于他的傳聞卻不少。人們都說,他的雷霆手段,遠勝其父。 可正是這樣的人,卻為了讓花尋酒完成任務而放走仇人,留下隱患。 鹿照初精致的眉毛微蹙,干凈的手指輕輕籠著白瓷茶碗,容顏在氤氳水汽中有些朦朧。 如今魏音塵尚且不知花尋酒是女子就肯為了她做到這般,他日若是知道她是女子,那豈不是…… 竹簽只覺得自家少主眼神更冷了幾分。 花尋酒在離開京城之前,去了一趟魏音塵的府上,這次見到了魏音塵。 想來之前幾次不見,應該也是故意為之。 花尋酒和沈三石明白小玉郎有難處,自然能夠體諒。 魏音塵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個大概,但是最近的一系列事情確實也讓他煩的不行。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蔡首輔的外孫,其實并不如外人想的那般風光自在。 但是看到花尋酒,魏音塵嘴角還是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花尋酒說:“這次的事情,謝謝啦。” 被忽然感謝,傲嬌小玉郎有些別扭:“有什么好謝的?都是隨手幫忙。再說,你不也救了我一次,扯平了。” 花尋酒知道他這個人口是心非,也沒多說什么,從懷中取出來一個小玉瓶遞給他。 “這里面有三十顆冬雪玉靈丸,你拿著。我瞧著你最近總是受傷,怕是流年不利,希望可以幫到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