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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拋棄發(fā)妻”,所以他即便想處理貴妃也必須有人替他開口,這個“有人”自然是他最寵信的“jian臣”云靖恭了。 自古權(quán)臣與皇帝之間差不多就是這么回事,皇帝真的是被權(quán)臣蒙蔽了嗎?其實多數(shù)時候只是權(quán)臣猜到了皇帝的心思罷了。 君臣間你來我往地又定下幾件事,云靖恭才終于被皇帝放出皇宮,剛出宮沒多遠,馬車就被攔下了。 “大人,是仁王。”孟清靠在馬車窗口恭敬道,“仁王殿下邀請您去品茗閣,說是有事一敘?!?/br> 品茗閣是京城最高檔的茶樓,開在皇城主干道上,也是每日朝臣上朝都要經(jīng)過的地方。云靖恭掀開車簾看了看仁王府的馬車,微微勾起唇角。 “本官今兒心情好,去見一見吧?!?/br> 品茗閣是仁王自己的產(chǎn)業(yè),他早早就安排好了清場,不怕被人竊聽,因此一見云靖恭就不客氣,吩咐手下丟來一具尸體。 “云大人,本王需要一個解釋?!?/br> 那是一個已經(jīng)看不清容貌的宮女,穿著一等宮女的服飾,云靖恭雖看也沒看,卻也憑借味道知道這宮女剛死,不由嘲諷地笑了笑。 “殿下動作比本官預料得還要……慢?!?/br> “云靖恭!”見他居然就這樣承認了,蕭禛憤怒地伸手用力拍了拍桌子,“你買通我母妃的宮女給她下藥,以為我當真不會告訴父皇嗎?” “殿下記性不太好,”云靖恭手指摩挲著手中的茶碗,冷笑著打斷仁王的話,“這宮女可是你安插在貴妃身邊的,至于藥……殿下自己難道很清白?” 他只不過把那宮女慣常給貴妃下的藥換成了容易引起人狂躁的藥,比起仁王想毒死自己生母的藥來說,溫和多了。 蕭禛頓時臉色大變。 這宮女是貴妃身邊的一等宮女,也算是貴妃心腹了,但其實暗地里早就被仁王買通了,仁王怕她暴露,除了給貴妃下藥外從沒安排她做其他事,直到他今日才查到貴妃那天之所以會失去理智拿簪子刺皇上,是因為她吃下了使人狂躁的藥,而那下藥的也是這個宮女。 當時他就擔心這宮女被云靖恭收買,出賣了自己的秘密,便趕緊殺人滅口來找云靖恭算賬,卻還是晚了一步。 云靖恭已經(jīng)知道了! 見他陰晴不定的樣子,云靖恭也猜到他在想什么,他本就心情好,這會兒見仁王的臉色就覺得更好了些,面上的笑意都多了幾分真心。 “說起來,本官也算是替仁王殿下解決了隱患,殿下不感謝就算了,現(xiàn)在拿自己人的尸體找本官算賬又是什么意思?” 這話說來十分嘲諷,仁王愣了下,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云靖恭坑了,那宮女并沒有出賣自己,只是被云靖恭調(diào)換了藥……那他拿“自己人”的尸體來找云靖恭算賬,著實算得上荒謬可笑了。 “呵……看來本王還是小瞧了你。”蕭禛倒是個能屈能伸的,發(fā)現(xiàn)自己沒法取得優(yōu)勢以后便迅速決定撤離,“本王因母妃一事心情不快說錯了話,望云大人海涵?!?/br> “好說?!痹凭腹Х畔滤豢谝矝]動的茶碗,注意到蕭禛正死死地盯著自己,他眉頭微挑,“好心”地補充道,“殿下放心,不該說的事本官不會往外說,畢竟……本官還挺喜歡看母子相殘的?!?/br> 說完這話,他利落地起身離開了,茶樓上下早已布滿蕭禛的暗衛(wèi),但沒有蕭禛的命令無人敢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這樣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待他走后,蕭禛立刻就掀翻了桌子,茶盞掉了一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蕭禛紅著眼,冷冷道:“派人去江南,查——本王要查那個叫公語蕊的女人,生平所有事!” 既然云靖恭這么在意那個女人…… ****** 且說回宰輔府。 宰輔大人拿著閨房“秘籍”好生安撫了一番被強行冠上“委屈”之名的夫人,等公語蕊終于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日正當頭了,又餓又累的她渾身無力,但偏偏某人留下的印記又已經(jīng)消得七七八八,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同時忍不住心底犯起了怵。 再聯(lián)想一下老和尚說的什么改變命運,她忍不住發(fā)散思維胡思亂想起來。難道她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還多了這樣雞肋又尷尬的金手指,都是為了給云靖恭這個大反派送“福利”的? 不行,不能這樣想! 坐在梳妝臺前的公語蕊猛地抬手拍了拍自己一巴掌,讓正在給她梳頭發(fā)的朝秦嚇了一跳。 “夫人,你怎么了?” “我在懷疑人生……”公語蕊呆呆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喃喃道。 微微抬起下顎大致掃了一眼,今早印在脖頸處的痕跡也已經(jīng)淡得幾乎看不見了,她又不得不慶幸自己這奇葩體質(zhì)了。 “奴婢還從未見大人對人這么好呢,夫人在懷疑什么?”朝秦好奇地問。 “呵呵……”罷了,想這么多做什么,云靖恭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原書里也不會落到那個地步了。 想到原書,宰輔夫人忽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朝秦,上次在街上那個差點被繼父賣了的女人……她叫什么名字來著?”她有些頭疼,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叫玉蟬,夫人怎么想起問她了?”朝秦疑惑地開口。 公語蕊嘴角抽了抽,悠悠地嘆了口氣,果然如此。 她前幾天告別宮羽凝后就打算以后要準備和仁王他們作對了,后來就開始回憶書中劇情。宮羽凝曾經(jīng)救過一個毀了容的姑娘,后來那姑娘成了宮羽凝的丫鬟,特別忠心耿耿的那種,而她據(jù)說就是不愿被繼父賣去妓院才毀了自己的臉的……這情節(jié)她越想越覺得哪里不對,這不就是前段日子她救下來的那個嗎? 那姑娘就叫玉蟬。 原書中宮羽凝因緣際會認識了當初私奔逃婚的融安郡主蕭嬙,而融安郡主的夫君恰是神醫(yī)的徒弟司炎,司炎替玉蟬祛了疤痕恢復了容貌,再后來玉蟬的容貌入了威武將軍蘇懷奕的眼,也將蘇懷奕拉入了仁王蕭禛的陣營,大將軍和丫鬟也是原文里比較受歡迎的一對,新帝登基后蘇懷奕成為榮威大將軍,玉蟬也憑借和新后的關(guān)系成為了大將軍夫人。 單從原書結(jié)局來看,這無疑是個幸福的女子,也算得上是人生贏家了,但現(xiàn)在…… 公語蕊忍不住有些糾結(jié),她隨手救人好像改變了人家的命運,還給改的……有點慘? “夫人?”見自家夫人問完話就露出這種沮喪的表情,朝秦和暮楚忍不住面面相覷,試探性地叫了聲,公語蕊驀地抬頭看向二人。 “你們知道她在哪嗎?我想見見她?!?/br> “夫人想見玉蟬姑娘,怕是要去找大人。”暮楚道。 “嗯?什么意思?” “玉蟬姑娘……現(xiàn)在是富公子的寵妾。”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