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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大爺持續(xù)裝死,隨后干脆就不再說話了。 云熠了然地冷笑起來:“很好,不說話,待會兒我家來了人我就讓他們抓了你的主人,一個瞎女人在牢里會遇到什么,你想知道嗎?我說給你聽?” 黑虎大爺立刻“詐尸”:“不關(guān)我主人的事!我……我好心把我的身體借給你避難!你不能這樣對我主人!” 所以說,一只貓再怎么精明,還是玩不過人類中的佼佼者云熠。 “避難是什么意思?”云熠順著它的話問。 “本大爺也不知道,就昨天,本大爺好不容易拿到了你的小魚干,躲起來剛吃完,忽然有個老和尚冒了出來,說什么既然吃了別人的東西就得幫忙,讓本大爺把身體借給你擋災(zāi),本大爺當然不樂意了!然后他就在本大爺?shù)淖ψ由腺N了什么,但是后來本大爺看了,爪子還是爪子,連指甲都沒短……”鋒利到可以撓爛他的臉。 聽到黑虎說什么“老和尚”,云熠便立刻猜到是行云了。他這才隱約想起行云先前跟他說過他十七歲有大劫,但他也許是順風(fēng)順水慣了,對這種預(yù)言稱不上不信,但始終覺得這種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便也沒當回事,只是父王和母妃還挺重視,還找行云去問破解之法。 結(jié)果行云一如既往賣關(guān)子地丟下一句“凡事自有緣法”便不再說了。 云熠還以為行云也覺得所謂“大劫”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準備管他了呢,想不到原來老和尚背后在搞這種事情啊。 這可不行,云熠樂呵呵地想著,老和尚又搞這些封建迷信了,好好的貓都給整成精了,下次見到得批判他才行…… 攝政王府的動作很快,沒過多久就有人趕過來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便宜爹,當今攝政王云靖恭。 云靖恭臉色不太好看,看著跪在跟前面如菜色的韓墨軒和少女,又看看少女緊緊抱在懷里的那只黑貓,那顆小腦袋恰好被卡在了少女胸前的兩處柔軟之間,此刻它黑亮的一雙眼正充滿新奇地看著他。 不用問都知道這小子很滿意眼下的處境,云靖恭頭大地伸手揉了揉額頭,揮揮手示意身后的人把床上昏迷不醒的云熠抬走。 “王爺……”韓墨軒擔憂地叫住他,有心想問這人準備怎么懲罰他和外甥女,卻被攝政王狠狠瞪了一眼。 “等世子醒來,本王問明情況再說。” 言罷,攝政王最后嫌棄地瞥了一眼少女懷里的貓,見那不知死活的貓還沖他“喵”了一聲,云靖恭冷哼了一聲一甩衣袖轉(zhuǎn)身走了。 屋內(nèi)的韓墨軒和少女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淼兒辛苦了,好好休息吧,舅舅去做飯……” 云熠明顯察覺到少女的身子一僵,再想一想剛才黑虎說“舅舅”做飯很難吃…… 正胡思亂想著,就感覺到少女抱著他又走回了書桌前,她摸索著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沓信,看她撫摸著信時那細心呵護的模樣,云熠正暗想是不是什么情郎寄來的,卻忽然瞥見信上熟悉的字跡,頓時整只貓都僵住了。 絕不可能認錯,那正是他自己的筆跡,是他寫給在清雅書鋪結(jié)識的書友的。 云熠會有“筆友”這回事,還要說回十多年前,他剛來到京城的時候。 最初他讓隨從帶他去買書,隨從便帶他去了京城最大的清雅書鋪,里面的話本種類繁多應(yīng)有具有,云熠選了許多話本,還選了一些云靖恭要求他學(xué)的書。他年齡雖小卻心眼很多,知道自己這么小看話本肯定會引人非議,便讓隨從出面買的。 云熠的隨從是孟清的弟弟孟奇,他出身寧澤大戶,幼年出去玩的時候被蕭禛手下的某個拐子團體綁走了,恰好那時云靖恭在寧澤出公務(wù),順道拆了那拐子團體的老窩,孟奇被救了出來。孟清對這個弟弟十分疼愛,兄弟倆父母雙亡,在一眾親戚中被四處排擠,從此孟家兄弟倆將云靖恭視為救命恩人,死活要跟著他。 那時云靖恭剛處理了被云家收買來監(jiān)視他的隨從,又看孟清似乎也是個伶俐人,便應(yīng)了他的跟隨,孟奇也一起回了京城,那幾年被云靖恭送去暗衛(wèi)所訓(xùn)練了幾年,直到幾年后云靖恭找來了云熠,孟奇才被安排成云熠的隨從。 孟家兄弟倆雖然在云靖恭面前是下人,但在府中的地位還是頗高的,孟奇本就出身大家,跟著云熠時也已經(jīng)十五六歲,是個身姿挺拔的俊秀少年郎。 衣著華貴舉止優(yōu)雅的少年買了一堆話本,書鋪的掌柜自己也喜歡看話本,出于同好相吸的心態(tài)在話本里夾了一張書友會的邀請?zhí)?。孟奇本人自是沒興趣的,云熠自己翻書的時候看到了掉出來的邀請?zhí)?,然后小家伙眼睛就亮了起來?/br> 清雅書鋪書友會,本意是一群讀書同好們交流讀書心得的交流會,但大家互相熟悉起來之后便會聊一些其他的事情,逐漸地,就發(fā)展成了京城八卦聚集地。 書友會有約定俗成的流程,起初是每個人將想交流的讀后感寫成信送到書鋪,由書鋪掌柜分門別類送去想交流同一本書看法的人,若二人志不同道不合,那就換個人再來……就這樣,遇到志同道合的兩人就可以結(jié)成固定筆友。 云熠有好幾個筆友,其中有固定的,也有偶爾聯(lián)系的,也有聯(lián)系得很頻繁的。起初他還小,字跡還很稚嫩,便讓孟奇代筆,直到十二歲左右才開始自己寫回信,也就是那時,他多了一個新的筆友。 筆名“三水先生”的筆友用的是行書,仔細看來竟很像公語蕊以前化名公先生時的筆跡,因此云熠忍不住多關(guān)注了這人,兩人之間回信也逐漸頻繁。 “三水先生”是個很奇怪的人,他言辭間頗正經(jīng),卻會贊賞云熠的一些“奇思妙想”很有趣;他似乎是個十分成熟穩(wěn)重的人,但在信中經(jīng)常支持云熠去做一些“年輕有血rou的人該做的”事;他和云熠愛看的話本很相似,遇到不喜歡的情節(jié)二人也總是不謀而合。 云熠將“三水先生”視作知己,是亦師亦友的友人,下筆時便經(jīng)常不再隱藏自己的身份,對方似乎有些吃驚,卻也在回信中道了句“我早該察覺能有那般驚天動地想法的人世間少有”。除此之外,三水先生對他始終如一,甚至有時候還會特意點出他做的不太好的地方,希望他以后不要再這樣云云。 那時云熠覺得好笑,仿佛看到了信的對面站了一個公語蕊,便忍不住在信中加了一句“我差點以為是我母妃在跟我回信”。他自覺這句是調(diào)侃,但那之后三水先生就不再給他回信了,他每天派人去書鋪也問不出個結(jié)果來,本來他還打算實在不行就要違背書鋪規(guī)矩去查筆友真實身份了,卻沒想到…… 黑貓的腦袋從少女胸前掙脫出來,仰起腦袋看著少女的下顎,內(nèi)心忍不住嘆了口氣。 原來他對一個比自己還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