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宋初渺反應過來是在與她說話,不知覺間點了下頭,又想著什么忙搖搖頭。 近了,她發(fā)現這個人生得很好看,可又有哪兒好似不太一樣。 赫連俟終于和他傾心的仙子說上話了,難掩心里的高興。 素夏雖然也感謝這人出手,可見他盯著姑娘在看,又忍不住皺了眉頭。 宋初渺沖他頷首,又拉了拉素夏。 素夏知姑娘意思,同他道了謝。 赫連俟一擺手:“不用,嗯……”他伸手點了點下巴,想起來了,“這叫舉手之勞。” “也是我和小姐有緣啊。” 宋初渺聽他多說了幾句后,再打量他容顏,漸漸明白了不一樣在何處。 他好像,不是很像大越人。 赫連俟這時又道:“姑娘可真美,就像是落了凡的仙子一樣?!?/br> 并不相熟,這話聽來實在孟浪。 可奇怪的是由赫連俟字字道來,卻一點也不惹人厭惡。 他的眼神里是單純的贊賞和喜歡,夸獎的話語絲毫不吝嗇,聽起來又真心實意。 不過素夏還是覺得不妥,而且這人也著實有些古怪。 公子姑娘的,最麻煩的就是欠下什么人情,萬一糾纏起來就完了。 她忙道:“方才謝公子相助了,請問公子是何處府上的?我們也好送上謝禮。” 赫連俟抬手一擺,聲音輕躍道:“啊,這就不必了?!?/br> 他抬手時,特意將手背顯露在宋初渺的眼前。 宋初渺看過來時,正好發(fā)現他手背上有一道長長的血痕。 她驚訝地眨眨眼,他剛剛受傷了? 赫連俟手背上的傷口,像是拉馬嚼時不甚被馬嘴邊上的鐵口劃傷的。 他故意顯露出來,果真引起了宋初渺的不安。 宋初渺回車廂內,很快又取了張紙給他看。 是不放心,想要給他請醫(yī)的意思。 不管怎么樣,她的馬突然受驚,是這個人出手拉住的。 否則還不知這樣沖下去要發(fā)生什么呢。 而他又是因為這事受得傷。 宋初渺便有些過意不去了。 赫連俟心道,她長得像仙子,也果真仙子心腸。 不愧是他一見鐘情之人。 他裝作驚訝問她:“仙子meimei不會說話?” 素夏一聽,差點把唇咬著了。 這人什么毛病,怎么就叫上仙子meimei了? 赫連俟說完不等宋初渺反應,便揚著唇笑起,深邃的眼睛亮如星辰:“那也無妨?!?/br> 宋初渺抿了下唇,倒沒有覺得他如何。 只是感覺他說話的方式,也和他的容貌一樣有些不大常見。 興許是因為他不是大越人的緣故? 宋初渺想著治傷要緊,便催著素夏在附近找了間醫(yī)館。 赫連俟看了大夫,又做了包扎。 宋初渺聽大夫說沒什么事,一顆心放下了,也就打算回府去了。 出了醫(yī)館,赫連俟晃了晃包著繃布的手,對她道:“我叫赫連俟?!?/br> 宋初渺聞言點了下頭。 這個人,好像不管別人接不接話,都能自顧自說下去。 “請問姑娘芳名?還有芳……哎就是多大年紀了??勺h親了嗎?”赫連俟接著道,“實不相瞞,我對姑娘一見傾心?!?/br> “若仙子meimei還沒有議親的話,你看看我怎么樣?” 素夏是頭一回遇見這樣的人,震驚到忘記言語。 而赫連俟說這話時,是低頭看著宋初渺的,收起原本的輕松隨意。 笑得認真,神色也很認真。 赫連俟雖這樣問,但其實早就知道了。 知她叫什么,多少年歲,還經歷過什么。 也知她說不了話,畏寒體虛。 但這些都不打緊,因為他真的很傾慕她。 自上回將李長五救出送走后,赫連俟一直沒離開,就待在京城。 和沈青洵交了一次手,他算是再不敢拿自己小命開玩笑了。 好在他最拿得出手的是輕功,最擅長的就是斂減氣息,只要再離得他遠一點,無人能夠發(fā)現他。 他留在京城暗中觀察,也慢慢了解了宋初渺。 原來她不是定安侯府上的小姐。 而定安侯的三公子,也不是她親兄長,是表兄。 又原來,那個沈青洵對待宋初渺時,與對旁人截然不同。 怪不得赫連俟覺得自己那天也沒說什么,卻被沈青洵追殺的險象環(huán)生。 原來男人也能妒醋成這樣的。 嘆哉。 不過那又如何呢,仙子meimei又沒有定親。 誰能說就一定是他的人? 而且仙子meimei這副懵懵懂懂的模樣,恐怕壓根不知道她表哥心悅她。 那他為何就不行? 雖然赫連俟心里是這么想,但在沈青洵離開京城前,迫于性命的威脅,他果然還是不太行的…… 直等到他離京了,他今日才尋到她出府的機會,使了點大越國書文里爛俗的小法子。 他既然喜歡仙子meimei,可也要仙子meimei認識他才行。 赫連俟話一出,素夏已經驚呆了。 她懷疑自己耳朵不好,或者眼前的男人腦子有疾。 氣呼呼瞪他一眼,轉身扶了姑娘回車上。 什么人呀,才見面就說這種話,實在太放浪了! 之前被相助的好感也都消散無蹤。 宋初渺聽了也怔怔得驚訝,但卻不像素夏在生氣。 以她的感覺,男子這番話聽來是誠摯的,也沒有調笑的意味在。 至于辱笑的惡意,也是沒有的。 那么,便是認真的? 赫連俟的這番話太突然了,落在宋初渺耳里,更多的是迷惑。 被扶上車時她回頭看了一眼。 赫連俟站在原處,沒有再纏上來。 見她看來,便揚起唇沖她擺擺手。 馬車駛動,風卷了下窗簾子。 再看去時,那兒已沒了人影。 素夏回來后氣就平息了,就當是出門遇了個瘋子。 而一個路遇之人,宋初渺也沒有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只是在她沒仔細覺察到的地方,仍有什么像凝成了一團水珠似的,在她心底悄悄地翻轉著撥動。 過完這個冬日,再一年她就及笄了。 很多姑娘都是在及笄前一年就先定下了親事。 但若不是近來沈歷昀定親,姚槐又說的那些話,還有路上所遇的那個古怪的人。 宋初渺大概絲毫不會想起這些。 想起,也僅是念頭一滑而過罷了。 …… 過了兩日,夜晚,院子里只有風偶爾在吹動的聲響。 平常這個時候,在宋初渺身邊做事的兩個小丫鬟都歇去了。 院子里就顯得安安靜靜的。 宋初渺坐在房中,無事可做,翻著陶娘子新送來的賬冊在看。 也不知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