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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歪歪扭扭地跟著遲夜白走了。行至rou鋪門外,司馬鳳突然開口:“其實應該不止這兩件?!?/br>“什么?”“兇手殺人之后還能吃飯睡覺,絕非常人,也絕對不是新手?!彼抉R鳳說,“青河和蓬陽從未出過這樣的殺人案子,不妨去查查別處。”遲夜白點點頭,掏出袖中鷹哨吹響。第42章污血(6)遲夜白召喚過來的鷹帶著紙條飛走了。隨著它的影子漸漸消失在天際,遲夜白看到了在鉛灰色云層里閃動的電光。“要下雨了?!彼f,“走吧。”阿四乖乖跟在后面,不敢再上前引路。司馬鳳聽聲辨位,幾步趕上遲夜白,抓住他的手:“牽我。”遲夜白哼了一聲,反手握著他手掌,朝著兩人的馬走去。三人兩馬,很快抵達了官府。但因為沒有人帶領,他們無法進入。司馬鳳想擺出些架子,想想爹娘還在里面,一個不好說不定還得被批評。被批評不怕,但他現(xiàn)在不愿意在遲夜白面前受他爹的斥罵,于是站在府門外的大街上等候。等了約莫半個時辰,三人吃遍了茶攤上的點心,粗茶也換了兩次,總算見到司馬良人和傅孤晴走出來。夫婦倆到官府是專為了那件殺人案子而來的,見三人在外等候,便各各牽著馬緩慢往回走,并把了解到的情況跟他們說了。青河城的這位官老爺和司馬良人打過交道,因而也毫無隱瞞,把案子的每個細節(jié)都盡量講了個清楚。發(fā)現(xiàn)尸體的是那對老夫妻的鄰居。他清晨離家,準備出城砍柴,走到半途那斧頭突然斷成兩截,落到了地上。原來是斧頭的木柄已經(jīng)從內脆爛,他只好折返,打算到老夫妻家中借一把斧頭。那一帶位于青河城的邊緣,周圍多臟污水溝,蚊蠅極多。老頭才一敲門,那半掩的門扉便開了一道縫,隨即一團烏泱泱的綠頭蒼蠅從屋中爆出,把老頭嚇得當即跌倒在地。屋內滿地是血,一把錘子扔在桌邊,三具尸體擺放整齊,陳列在桌下。老頭屁滾尿流地跑出去,逮住捕快就一股腦兒地說了。本來那行兇人是無法這么快就抓住的,但他那雙鞋底上都是血,被眼尖的守城兵士看到,當即攔了下來。那青年名喚許英,年約三十歲上下,言語木訥,但很快就承認是自己殺了人。“他自述昨夜路經(jīng)那處,聞到有粥飯香氣,便上前敲門,想求一碗?!彼抉R良人說,“但那對夫婦見他是陌生人,又因家中老人年紀大,孩子太小,于是便不讓他進門,拒絕了。許英在院中撿了把錘子,轉身硬是走了進去?!?/br>許英殺了三個人之后,把尸體整齊擺好,手也沒洗就喝完了桌上的三碗粥。他在房中翻找一番,沒有找到值錢的東西,于是剝了老頭子的鞋子穿了,隨即躺在三具尸體邊睡了一覺。這人殺人手法極其利落干脆。三個人都是一錘斃命,用勁極狠,頭骨都被敲碎,錘子上一片紅白之物。他隨后一連串的行動都證明,他對命案現(xiàn)場和自己殺人這個事實毫無畏懼之心,最后更是和衣在那地上睡了十分安穩(wěn)香甜的一覺。“這位絕非常人?!彼抉R鳳說。司馬良人瞥他一眼:“那是自然。還有什么想說的嗎?”“能做到這么利落,足以表明他是個慣犯??伤麘T于殺人,但顯然不慣于處理尸體,否則不會連鞋上血跡沒清理就這樣走出去。”司馬鳳頓了一頓,“你見過他嗎?”“現(xiàn)在還見不到。殺人是重罪,我們不請自來,是沒有見犯人這個權限的?!彼抉R良人說道,“但聽說他反應有些遲鈍,有些問題問了許多遍都得不到回答,逼得捕快給他上了兩次刑?!?/br>“知道了他姓名,又知道命案的一些細節(jié),鷹貝舍應該能查到一些別的信息?!边t夜白在一旁補充道,“況且方才我們已經(jīng)找到甘令史的師兄甘好,他告訴我們,在城北那邊也發(fā)生過一件十分類似的命案,但由于無人報案,就這樣壓了下去?!?/br>和這些案子相比,傅孤晴更緊張兒子的眼睛,聞言連忙問道:“甘大夫怎么說?能治嗎?”“當然能?!彼抉R鳳笑道,“治好了,比現(xiàn)在還要俊?!?/br>傅孤晴白他一眼,殷殷看著遲夜白。“能治?!边t夜白說。傅孤晴這才放下心來:“能治就好。難么?需要多久?”等把情況全都一一問清楚,阿四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走到了城門附近?!胺较虿粚??!彼嵝训?,“老爺夫人,甘先生的家不在這邊?!?/br>司馬良人擺擺手:“沒關系,你們回去找甘先生,我跟夫人先行離開。”余人都是一愣:“現(xiàn)在離開?”“臨出門時收到雙桐的信,說自己似乎是害喜了,想讓我去陪他說說話。”傅孤晴笑著說,“你也曉得她爹娘早去了,在家里我和她最親?!?/br>遲夜白立刻想起不久之前與一位朝廷命官成親的司馬雙桐,她是司馬鳳的堂姐,與司馬鳳長得有幾分相似。“況且靖啟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說,信上寫著希望我們早日啟程。”司馬良人突然壓低了聲音,“只怕這件重要的事情,與朝廷有關。靖啟知我脾性,若非大事,若非與朝廷相關,他絕不至于書信邀請?!?/br>司馬鳳卻是愣了片刻:“靖啟是誰?”司馬良人也愣了片刻,隨即大怒:“是你堂姐的丈夫,你堂姐夫!”司馬鳳:“……姐夫名叫曲永昌,你說靖啟誰弄得清楚!”司馬良人原本想跟他說說自己的揣測,這時被氣得什么都說不出來,甩袖上馬,答答走了。遲夜白只好告知傅孤晴自己已經(jīng)讓鷹貝舍的人去查附近是否還有類似的案子,傅孤晴又囑咐了幾句,隨即拉著司馬鳳的手切切叮嚀:“別惹牧涯生氣。他要是不管你了,阿四也不頂用的?!?/br>阿四:“……???我……夫人,我怎么不頂用了!”告別了司馬夫婦,遲夜白等三人就在甘好的院子里住下了,一是方便甘好為司馬鳳解毒,二是方便遲夜白給甘好干活。甘好雖然只開著個rou鋪,但他說周圍這七八個院子,還有這一整條街,都是自己的產業(yè)。司馬鳳大吃一驚。他從不知道一個賣rou的居然也這么能掙錢。但在阿四的提醒下,他很快想起自己這雙眼睛甘好就要收一千兩銀子,還是打了折之后的價錢,便立刻明白他這些錢的來源了。從第二日開始,青河便下起了連綿不斷的雨。阿四日日去官府打探,但并無更新的消息,因那對夫妻和孫女是貧苦人家,家中并無其余親人,兇手也緝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