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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像現(xiàn)在這樣低沉卻易于讓人震動。帶著熱度的手指撫上他耳朵,摸索他的五官。司馬鳳又低頭去吻他,這次卻小心翼翼,萬分謹(jǐn)慎。他其實知道遲夜白的顧慮。偌大一個鷹貝舍,父母卻只有他一個孩子。他尚年幼時就已經(jīng)被鷹貝舍眾人看作當(dāng)家,時時刻刻都要為鷹貝舍考慮。遲夜白向他透露過一些情報,這些情報全是極為機密的,有的甚至事關(guān)邊陲他國秘事。這等機密只有鷹貝舍當(dāng)家有權(quán)利和記憶,然而也只能止于鷹貝舍當(dāng)家:保密是他們的鐵律——可是遲夜白為了讓他辦事順利,愿意為他破例。你說他無心,卻又處處體貼,時時在意。司馬鳳掩著他眼睛,掌心被他發(fā)顫的睫毛撓得很癢。兩人互相都看不到彼此,只能從觸感體會。動作終于漸漸激烈,遲夜白將他緊緊抱著,力氣大得讓司馬鳳驚訝,仿佛是他一貫冷淡平靜的表殼裂了一道縫,終于把內(nèi)里的巨大熱情,透露出半分來。只這半分已足夠令人激動。司馬鳳把他壓在榻上,解了他的發(fā)簪。綠松石骨簪上仍舊是圓溜溜的一顆珠子,只是如今珠子中空,里面可再沒有那顆保命的藥丸子了。司馬鳳用兩根手指敲了敲那珠子,正要說話時,身下人突然涌起一股大力,竟將他一下掀翻。上下之勢頓時逆轉(zhuǎn)。“……小白?”遲夜白沒出聲,只將他蒙眼的布條又系緊了一些。“我本就看不到?!彼抉R鳳笑道。“看不到才好?!边t夜白低聲說,“莫出聲,莫動。”司馬鳳嗯地應(yīng)了,雙手放在他腰上,不發(fā)一言。遲夜白此時騎在他身上,雙手撐在司馬鳳頭臉兩側(cè),一聲不吭地盯著司馬鳳瞧。燈火的光亮太弱,只映出司馬鳳半張臉的輪廓。他看著那半側(cè)光亮,也能立刻在心中描摹他的全副模樣。實在太熟悉了。相識這么多年,已經(jīng)熟悉得刻入骨頭血脈,剝離不開。遲夜白仍喘著氣,嘴唇被方才的一頓碾磨擦得發(fā)熱。過了今夜,過了這不清醒的一夜,他可能再無勇氣做這么大膽的事了。他將手放在司馬鳳腰帶上,手指輕動,松了那根繡著蝙蝠紋的烏金色腰帶。“我雖未見過文玄舟,但他一直在這里?!彼驍嗔怂抉R鳳的話,一邊低聲說著,一邊將他腰帶解開,“他教我如何分類存放記憶,不讓它們在我頭腦中作亂,但也在這個過程中,于我那存放記憶的‘房間’里,放了一個他自己。我沒見過文玄舟,所以在那里頭,一直都只看到一個人影,很高很大的人影。我知道他左腕上有一個白玉鐲子,鐲子上有一根黑線,像蛇一樣。這是你說的?!?/br>“我記得。”司馬鳳抓住他的手腕,“小白,不必。”“你說的話我總是記得的?!边t夜白掙開他的手,把手指探入司馬鳳的衣襟之中,“如果我不說,你一定不會知道……在那個房間里,在文玄舟存在的地方,一直都有一個你?!?/br>司馬鳳吃驚道:“我?”“對,是你?!边t夜白俯身親他鼻尖,像他剛才對自己做的那樣,“很小的你,只有幾歲那么大,手里提著蓮花燈,一直在那個黑乎乎的房間里,為我照明?!?/br>司馬鳳也想起了蓮花燈。他拍拍遲夜白的臉。遲夜白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你把我放在那個‘房間’里了。”“你不愿意嗎?”“愿意的。”司馬鳳笑道,“你把我放在哪里都可以。但是小白,不必,真的……別這樣做,你會受傷。”遲夜白又吻了吻他的額頭。“不要動?!彼钌钗艘豢跉?,“……別看我。”(小白反手一揮,半掩的門咔地一聲關(guān)上了。殘燈隨氣流熄滅,一縷青煙裊裊。)(只能這樣了啊還想怎樣_(:з」∠)_再次提醒不清楚兩人方位的同學(xué)回頭看文案,嗯。)阿四被鳥雀啼鳴聲驚醒的時候,在床上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不知為何,昨夜睡得很熟。他還做了一個好夢,夢見霜華在沁霜院里給自己彈琴,少爺不知所蹤,自己在坐在少爺慣常的位置上,一面搖著扇子,一面盯著霜華嘿嘿傻笑。“少爺,起床了?!卑⑺霓D(zhuǎn)到后面,咦了一聲。司馬鳳似是已經(jīng)起來了,床鋪冰涼凌亂,人卻不見。少爺既然起來了,人又不見,那必定是到隔壁遲當(dāng)家那邊去玩兒了。阿四草草擦了臉,打來熱水放在房中,轉(zhuǎn)身跳上墻頭喊:“少爺,你是回來洗臉,還是在那邊洗臉……”他話未說完,便見到司馬鳳從遲夜白房中推門而出,臉色很不好。阿四:“……”司馬鳳衣衫凌亂,頭發(fā)更是亂七八糟,一看就是睡得……比較大開大合。阿四對自家少爺上下打量一番,腦中頓時混亂起來。“小白呢?”司馬鳳見他蹲踞在墻頭,姿勢十分不雅,但沒有批評他,“你見到他沒有?”“少爺……你先穿好衣服?!卑⑺脑G訥道,“不、不、不雅?!?/br>司馬鳳草草攏了衣襟,抓抓頭發(fā),面露兇相:“我問你遲少爺呢!”“我怎么知道!”阿四心道你在人家房子里睡了一晚都不曉得,我又如何清楚——但身為小弟,他只能畢恭畢敬地回答,“少爺,我也剛醒,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司馬鳳站在院子里,看著是很生氣的樣子。阿四不敢出聲,只敢在心里悄悄排演各路戲份。這下可好,雖這一夜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但足夠他回去跟慕容海和宋悲言談?wù)撌焓苟疾粎挕?/br>司馬鳳是怎么都沒想到,遲夜白竟然會把自己點暈了,然后收拾行李,無聲消失。他在煙花巷陌里混跡多年,雖奉行片葉不沾身的宗旨,但對于這種歡好后無聲消失的戲碼,著實見得也不少。這樣的恩客,一般都是不想付錢,或者是不想付出真心——之所以逃,是因為怕被對方纏上,干脆拍拍屁股消失,樂得個一干二凈,兩不牽扯。但……怎能對自己這樣?!司馬鳳這回是真的生氣了。昨天主動壓倒自己的是遲夜白,今天主動跑了的也是遲夜白。他轉(zhuǎn)身從墻上翻回自己院中,扭頭跟阿四說:“收拾東西,回去!”“不行不行,不能回去。”甘好的聲音正從院門傳來。他快步走入,右手提一大捆草藥,左手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汁。“司馬鳳,你還有許多藥沒吃呢?!?/br>“不吃了?!彼抉R鳳沉著臉說,“走!”甘好笑瞇瞇道:“怎么遲當(dāng)家走,你也說要走呀?”司馬鳳一個箭步竄到他面前:“你看到他了?!”“看到了。”甘好認(rèn)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