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請你過去吧？”

“嗯，帖子昨日已經(jīng)送到了，曲兒也點(diǎn)好了?！彼A笑道，“魯王的要求越來越高，我若是不好好練琴，可就沒機(jī)會再到他府上去了?！?/br>
“你不要輕舉妄動。”司馬鳳叮囑道，“一切如常就好?！?/br>
霜華并不知道司馬鳳父子要自己盯緊魯王是因?yàn)槭裁词拢c(diǎn)頭應(yīng)承下來，只說了自己會多加小心，若再見到文玄舟，一定會仔細(xì)留意。

等阿四吃完司馬鳳那份雪梨羹，兩人抹抹嘴巴告辭了?；厝サ穆飞纤抉R鳳問他是不是很中意霜華。

阿四頓時臉紅：“這可不能亂說！”

司馬鳳：“那是不喜歡？”

阿四：“沒有不喜歡……”

司馬鳳：“那就是喜歡啊?！?/br>
阿四扭捏不已：“我比他小半歲哩。她會不會喜歡比自己小的男人？”

司馬鳳：“……你連這都打聽出來了！”

他走了幾步，回頭兇道：“在我和小白的事情沒解決之前，你不能跟霜華親近?！?/br>
阿四：“……也、也談不上親近。霜華姑娘現(xiàn)在只把我當(dāng)作你的小跟班，沒什么別的意思?？墒悄愫瓦t少爺解不解決事情，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呀？”

“不能就是不能，免得我瞧著心煩。”司馬鳳果斷道，“我是你少爺，你就要聽我的?！?/br>
阿四：“少爺你這樣，遲當(dāng)家不會喜歡你的?！?/br>
說罷立刻跳上房頂，一溜煙地跑了。

司馬鳳倒也沒怎么生氣。他知道遲夜白心里有他，這個事實(shí)遠(yuǎn)勝一切言語。只是遲夜白的態(tài)度，總是令他琢磨不透。

信步踱回家，經(jīng)過甘樂意的院子時，聽見里頭很是吵鬧。

“沒烤夠半個時辰不能放進(jìn)去！”

“夠啦?！?/br>
“骨頭要泛出三份春霞之色才是對的！”

“泛啦。”

司馬鳳走進(jìn)院子，正巧看到宋悲言用長筷子從一鍋綠水里撈出根臂骨：“甘大哥，三分春霞色是什么？”

那骨頭汁水淋漓，骨身呈緋紅之色，上頭還黏連著半截慘白的筋。

司馬鳳很驚奇地看到邊疆坐在鍋?zhàn)优赃叄J(rèn)認(rèn)真真地攪動里頭的液體。

“邊捕快，你在這里做什么？”

邊疆十分快活地回答：“我跟甘令史學(xué)手藝?！?/br>
司馬鳳：“……學(xué)煮骨頭啊？這湯不能喝，你千萬別被他騙了。”

邊疆：“你喝過？”

司馬鳳咽了口口水，幼時的恐怖記憶引起一陣反胃：“不說了?！?/br>
甘樂意拿著那根骨頭胡亂揮舞：“三分！三分！多一點(diǎn)兒都不行。趁著還沒冷卻，立刻放入以九種藥草熬成的水中，如果骨頭變成藍(lán)色，那就說明這人所中之慢毒，至少有一年之久……”

邊疆點(diǎn)點(diǎn)頭，從宋悲言手里拿過骨頭，放進(jìn)一旁的水中。

骨頭上果真立刻浮現(xiàn)淡淡藍(lán)色。

甘樂意：“……”

邊疆始終很快活：“甘令史，我對了。”

甘樂意揉揉眼睛，一言不發(fā)，轉(zhuǎn)頭繼續(xù)搗藥。

邊疆在這里跟他“學(xué)藝”，不過是這幾天才發(fā)生的事情。蓬陽的仵作青黃不接，來了一個沒幾日又跑了，恰逢臺風(fēng)天氣城外死了不少流民，又傳言有殺人越貨的大盜在蓬陽出沒，邊疆恨不能把每具尸體都查個底朝天，于是只能日日過來找甘樂意。甘樂意沒事做，就帶著宋悲言去了，自己不干活，就在一旁盯著宋悲言忙碌。

邊疆見宋悲言儼然一副就要出師的模樣，不知心里怎么想的，這些事情忙碌過后竟找上門來，要跟著甘樂意學(xué)藝了。

甘樂意不想教他，但宋悲言很喜歡邊疆，說甘樂意不教自己可以教。宋悲言不是甘樂意的徒弟，甘樂意管不了他，又不能看著這半桶水瞎說，只好答應(yīng)下來。

司馬鳳坐在矮凳上幫邊疆煮藥汁，然后問邊疆是不是中意甘樂意。

邊疆：“？？？”

司馬鳳：“罷了，不必管我。”

一鍋藥汁煮得正濃，看甘樂意斥罵宋悲言看得正開心，忽見阿四跑來報告，說少意盟盟主來了。

第53章蛇人（4）（捉蟲）

林少意不是獨(dú)自一人來的，他還帶來了一個孩子。

那小孩不過兩三歲年紀(jì)，一路緊緊抓著林少意的衣角，林少意一站定，他立刻抱住他大腿不放，把臉埋在林少意衣服里，不敢看人。

司馬鳳瞇起眼睛，隱約瞧見那小童模樣周正，大吃一驚：“你兒子？！”

林少意：“我哪里來的兒子？這是辛暮云的孩子辛重?！?/br>
司馬鳳愣了片刻，恍然大悟地點(diǎn)點(diǎn)頭。

辛家堡堡主辛暮云作惡多端，為泄私憤，在江湖上擺弄出不少事情，少意盟的大火便是其中一樁。如今辛暮云已被丐幫長老掌斃，妻子又自刎而死，留下這個無人看管的孩子，最終還是少意盟撿了回去。

司馬鳳十分好奇，彎腰揉揉辛重的頭發(fā)。辛重被他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來，一雙大眼睛里都是眼淚。

“……他怎么了？不舒服么？”

林少意嘆了口氣，把辛重抱起來。辛重攬著他脖子，一抽一抽地哭。

“他以為我?guī)鰜硎且獊G掉他?！绷稚僖饪鄲啦灰?，“是這樣的，他一直由我爹來照顧，不久之前九江派汪幫主一家人到少意盟去拜訪我爹，汪夫人和汪姑娘都十分喜歡他，他也很中意和她們玩在一起。這次我到九江派辦事，爹便讓我?guī)闲林?，去見見汪夫人。你知道他沒有娘，少意盟里也沒幾個女人，僅有的那些個個都比男子更威猛，辛重膽小怕事，她們照顧不來?！?/br>
林少意一邊說著，一邊輕拍孩子的背脊，手法嫻熟萬分。

司馬鳳隱約明白了：“你爹是想讓汪夫人幫忙帶帶他？”

“……不是?！绷稚僖庥杂种?。

司馬鳳突然間福至心靈，笑道：“你爹是想讓你去見九江派的汪姑娘吧？”

林少意一臉郁悶。

“總之我把他帶出來了，結(jié)果走到半路，他竟說我是想丟了他，日夜不停地哭，不肯離開我身邊?！?/br>
司馬鳳十分同情：“盟主，你辛苦了?！?/br>
司馬鳳讓阿四把辛重扒下去，帶到甘樂意院子里玩。辛重哭個不停，林少意硬起鐵石心腸，看都不看一眼。廳中總算靜了，林少意此時才有空說出此行的真正用意。

少意盟始終沒有找到卓永。卓永失蹤已近一個月，少意盟幾乎將十方城找遍了都尋不到一絲蹤跡，十分蹊蹺。林少意此前去跟父親林劍商討這件事，林劍恰好有重要信件讓他送到九江派，便建議他可順道在蓬陽找司馬鳳。林少意和司馬鳳之前在追蹤辛家堡堡主辛暮云時有過深入來往，因?yàn)槎际悄昙o(jì)相近、想法相似的年輕人，很容易便成了朋友。林少意知道司馬世家不接小案子，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