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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尋兇策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0

分卷閱讀160

    候,匆匆離開了。

見他走了,司馬良人便問那人茅廁在何處。那家丁被他幾句話繞了進去,愣愣站在廳堂等他,沒有跟上。司馬良人走到僻靜處,朝天打了個唿哨。

片刻后,一只大鷹從空中落下,落在他的手臂上。

司馬良人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塞入鷹腳上的信筒,將這只鷹放飛了。

很快,這只鷹將會飛回鷹貝舍的蓬陽分舍,分舍的探子們看到信筒上的記號,便會立刻把信筒取下,換到另一只鷹身上。這第二只鷹將會帶著這封信,飛越七個城池,最后落在沈正義求學的書院里。

司馬良人自從接到朝廷的這個委托,便知道這件事情若是處理不好,自己全家可能都要在江湖上消失。也因此他一直都在思考著規(guī)避這種風險的辦法。方法有許多種,而隨著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越來越多,有的方法不管用了,新的方法卻又冒了出來。

他面對的不是一個江湖人,或者一個江湖幫派,是他根本沒有辦法對抗的強大力量。

權衡再三,甚至連頭發(fā)都想白了許多根,司馬良人終于決定選擇制衡,而不是抵抗。

這封信他早已寫好,就等著從沈正義嘴里挖出那位先生的所在之處。那位先生桃李遍天下,在朝廷之中更是有不少人都是他的弟子。司馬良人在信中以極其隱晦的方式埋藏了暗碼,暗碼的解開方式是那位先生早年撰寫的一篇賦。

這是只有先生才能看懂的暗碼。

暗碼里藏著的信息,正是當今天子當年秘密參與魯王修建神鷹營之事。

神鷹策和神鷹營,那位先生就算不甚清楚,但也必定有所耳聞。當年的一樁錯事竟有皇帝牽扯在內,而現今這皇帝為了毀去證據,可能要對知情人痛下殺手——這事情是絕對不一般的。

司馬良人自己只有一個家,再多的就是鷹貝舍。少意盟是江湖大幫派,杰子樓又盡藏天下典籍,這種與朝廷有關的復雜事端,他著實不想讓他們牽扯進來。

因此也只有交托給那位先生了。他自己,他的學生,這遍布天下的讀書人,人人一張嘴一支筆,都是兵刃。

司馬良人并不確定自己這一步走得好不好。但比這更好的方法,可恨現在是想不出來了。

他看著那只鷹消失在黑夜之中,轉身繞過庭院走出去。

走到正門,忽聽外頭連喚了幾聲“王爺”。

司馬良人心頭一動,連忙邁了出去。

魯王與一隊侍從騎馬立在路面,正驚訝地看著司馬良人。

“王爺。”司馬良人對他行禮。

魯王滿心疑竇:“你怎么會在這里?沈正義呢?”

“沈大人已經出發(fā)前往九頭山了?!彼抉R良人回答道。

魯王聞言立刻要調轉馬頭:“走,去九頭山!”

“王爺留步!”司馬良人高聲道,“與其現在出發(fā)九頭山,不如先在府里等一等。”

“為什么?”魯王回頭盯著司馬良人。

“九頭山上發(fā)生的事情,我已經一五一十,細細跟沈大人稟報了?!彼抉R良人笑道,“還有些說不分明,或者是不便說得太清楚的部分,恐怕要王爺自己告訴沈大人?!?/br>
魯王手指一緊,死死瞪著司馬良人,竟說不出話。

一旁的侍衛(wèi)也是滿頭霧水。他們看著魯王下了馬,由司馬良人領著走進了官府大門,臉上一掃焦急之情,竟是沉重的憂慮與死寂之色。

“你比我早了一步。”

聽罷司馬良人的話,魯王長長嘆了一聲。

“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轉頭問司馬良人。

司馬良人并不隱瞞,低頭道:“王爺是千金之軀,十分重要,又身在蓬陽,司馬世家對你多幾分關注是極為正常的。但從何時開始注意到你與神鷹營有關聯(lián),卻只是最近一段時間而已?!?/br>
“為何會想到我身上?”魯王問,“你猜得沒錯,我確實想重建神鷹營,但這件事極為機密,每一步看上去都與我沒有任何關系。”

“但,你有一個文玄舟?!彼抉R良人對他行了個禮,干脆坐在他對面。兩人中間隔著一個廳,聲音在寬敞的室內蕩來蕩去?!拔男蹖椮惿岬漠敿疫t夜白懷有極其濃厚的興趣。他在為你辦事的時候……不對,這樣說不準確。應該是,他在做自己中意的事情的時候,順便幫王爺你去干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而這些小事情,分散開來的話,只會讓人覺得文玄舟這人十分怪異,但只要稍稍與你搭上關系,一切便立刻清清楚楚了。”

魯王沒有再說話,半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大概猜到文玄舟是導致自己暴露的一個重要原因,但他怎么都沒想到,授意司馬良人查神鷹策和神鷹營的,居然是朝廷的意思。

重建神鷹營要瞞著當今天子,那是因為下決定取締神鷹營的是皇帝的爹,而神鷹營一旦重建,當年神秘消失的那筆錢一定會被提起來。提起那筆錢,就要追查神鷹營背后的錢財流向,必然會讓當時還只是一個皇子的真龍暴露出來。

魯王長嘆一口氣,頹然坐在椅上。

一旦被朝廷知道,他整個計劃就全都完了。

“司馬良人……”他緩慢開口,雙眼盯著虛空,“有個問題,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王爺請說?!?/br>
“國不國,王不王,為臣者如何自處?”魯王一字字說。

司馬良人一愣,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保持著得體的沉默,緊盯魯王。

魯王卻沒有再出聲,似乎也不想對問題進行任何補充,眼珠子晃了幾下,視線落在司馬良人身上。

“王爺,在下遠離廟堂已經很久了。”司馬良人笑道,“這問題太大,我不是朝臣,如何作答?”

“你隨便說。如此神通廣大,我不敢怪你?!濒斖跻草p笑了一聲。

司馬良人沉默良久,終于開口。

“王爺問我,我便隨便說兩句。有不對的地方,還請王爺批評?!彼吐暤?,“國不國,王爺是指現在內憂外患頻頻,而朝廷無力鎮(zhèn)壓,只能不斷求和。王不王……王爺是指朝中的大臣們個個尸位素餐,臣不似臣,更無法輔佐皇上。”

魯王冷笑了一聲。司馬良人不敢說皇帝的不是,轉而講起了大臣,這種謹小慎微的心思落在他耳里,再想到司馬良人在自己背后探查的種種事情,他覺得十分好笑。

“但王爺,你只看到了國不國,卻沒有看到國之所以不國的原因。你認為王不王,但不明白王不王的根源?!?/br>
“什么原因?什么根源?”魯王問。

“我們不說朝堂,就說身邊事吧?!彼抉R良人微笑道,“我辦案多年,見過許許多多的罪人,也見過許許多多的受害人。人一旦有了不合適的欲望,別有用心者便特別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