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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難得的溫潤之態(tài),語氣清和。 蘇諾沒說話,只是伸手接過熱茶泯了一口,身上果然熱了幾分。 一路沉思,倒是受了不少冷風,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連十指都已經(jīng)冰涼。 “阿諾,有朕,莫慌?!背挑珳睾偷陌矒幔皇菧睾偷目粗?,并無做什么多余的動作。 阿諾聰明,這幾個月查到的必然不少,聯(lián)想猜測的,便能將事實揣測個七七八八。 他是故意的,阿諾勢必要攪入這攤渾水的,不是他要將阿諾摘出去便能的。 所以與其等旁人將阿諾拉進去,不如他伸手讓人一開始便清清楚楚。 莫論勝負,有他扛著,這一世,他不愿二人再有嫌隙,再生誤會。 “丞相府必養(yǎng)著私兵?!碧K諾心下確實安定了幾分,卻仍有幾分不安。 且必然養(yǎng)的離京都不遠。 她是有數(shù)萬軍隊,駐扎在京都附近的卻不多,若是對方動手,恐怕是鞭長莫及。 “一個私礦罷了,不至于狗急跳墻,丞相府的兵,不是用來自保的?!背挑謭?zhí)白子,落入了棋局。 蘇諾猛然抬頭去看他,“陛下早就知道?” “并非如此,朕之前不過是略有猜測罷了,所以才托了阿諾去查,”程臬神色坦然與其對視,視線卻略有服軟之意,“并非有意瞞你,只是未有切實的證據(jù)罷了?!?/br> “張安拿到了銀礦的私賬,還有來往的官員名單,明早,便有定論了?!碧K諾自袖中取出幾張折起來的紙張放在了一旁的盒子上,微微垂了眼皮。 壓下了心中那股莫名有些不舒服卻又隨著這人解釋的話語消散了些許的感覺。 “嗯,做的不錯?!?/br> “陛下,小侯爺?!倍搜哉Z間,全盛已經(jīng)親自端了案盤進來,上面是一碗還散發(fā)著絲絲縷縷熱氣的姜湯。 “小侯爺,姜湯已經(jīng)可以入口了,請用?!彼麖街比チ颂K諾那側(cè),垂首躬身將東西送到了與眉相齊的高度。 蘇諾這次是實實在在的皺了眉,卻沒說什么,只是端起碗一飲而盡。 將將將碗放下,唇邊便有人遞了一塊糖塊過來,“張口,桂花糖,知道你不喜歡姜湯的味道?!?/br> 男人聲音柔和,帶了幾分寵溺,白色的糖塊在指尖莫名有些旖旎。 室內(nèi)莫名曖昧,一旁的全盛頭低的不能再低,極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蘇諾也不矯情,張口便含了進去,才反應(yīng)過來,疑惑的看向男人,這才發(fā)現(xiàn)他手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淺色的木質(zhì)盒子。 程臬見她盯著那個盒子,施施然開口解釋,“朕遣人出宮買的,是你府后那條巷子里的,不是私下查的,是全盛去問的琉璃?!?/br> 蘇諾挑眉,琉璃那丫頭,居然被套了話。 若非如此,怎么會將她的喜好透露出去。 “陛下何需如此費心?!辈皇撬宰鞫嗲?,這人歷來不吃這些甜膩的物什,必不可能是備給他自己的。 “有關(guān)你的事,并不算費心?!背挑嫔嵵氐目此?,視線描慕她容顏,“阿諾,朕心里,你和靜娘最為重要?!?/br> 不能太著急了,會嚇到她,可是卻控制不住自己,還是想離她近一點,再近一點兒。 蘇諾直覺有什么不對,卻未想到旁的地方。 不為別的,她是萬萬不會輕易想到,眼前這人是愛慕她的,畢竟現(xiàn)在的她,在旁人眼中,可是實實在在的男兒身。 第21章 “公子,出事了。”一個小廝打扮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院中,神色驚慌。 正值夜間,雖有侍從守夜,卻在看清何人后并未敢攔,而是急急退開,生怕阻了他家少爺?shù)拇笫隆?/br> “怎么了?”祁修自夢中驚醒,不耐的看了一眼身邊一個勁兒倚著他,看著突然闖入的人有些驚慌女人,伸手將人揮到了一旁,神情冰冷。 終究是不像,若是那個女人,必是十分淡定的卷了被子便將自己裹進床內(nèi)里,施施然繼續(xù)睡去,任它外間是何情況,都丟給他處理,懶得沾上一星半點污濁事。 “公子,”那人面上極其凝重,屈腿單膝跪地,“屬下在莊子上看見了那邊放的信號,是紅色。” 紅,是火的顏色。 火焚萬物,燃進一切。 是他們自那邊開始行事以來從未遇上過的情況,寓意,被察覺,已有人大規(guī)模對那邊動手。 “有沒有人察覺到你來丞相府?”祁修臉色變的極冷,極難看。 現(xiàn)如今京中能不動聲色摸到那邊,又有能力讓他的人發(fā)出紅色信號的人,便只有兩位,看來,這次是栽了。 “屬下并無察覺,且宅子和那邊并不是十分的近,應(yīng)當沒有?!蹦侨算读艘幌拢南掳蹬?,卻不敢說。 他太過驚慌,根本未曾關(guān)注是否有人跟著他。 “什么叫應(yīng)當?本公子記得警告過你們,做事永遠別想當然。祁東,你這么多年的謹慎是喂了狗嗎?滾出丞相府,從后門走?!逼钚蘩湫σ宦暎每此廊说哪抗饪戳艘谎圩约憾嗄暌詠淼牡昧ο聦?。 若是那人并未得到所有的消息,祁東只怕還能走的了,現(xiàn)在,恐怕難了。 “是,屬下這就走?!钡厣夏侨诵睦锇祷?,動作卻不慢,極快離開了室內(nèi)。 可是太遲了。府外的禁軍,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就等甕中捉鱉。 丞相府一時亂糟糟的,燈火通明,祁修到大廳內(nèi)時,府中之人已經(jīng)都侯在了廳內(nèi)。 丞相臉上帶著三分迷茫,心里雖不安,面上卻并不慌亂。 “鐘副將,這是何意?連夜帶人闖我丞相府,將本官的府上圍個水泄不通,便是禁軍近來行事的作風不成?” “丞相恕罪,下官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還請丞相體諒。”那人拱手,神色卻是面無表情,無動于衷。 奉命行事,還能是奉誰的命。 丞相心里苦笑,面上卻不能帶出來分毫。只得強撐了笑臉,繼續(xù)詢問,“敢問鐘副將,本官府上可是出了什么差錯,竟然要勞動禁軍出馬?” 鐘副將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道了一句老狐貍,面上卻不能徹底撕破臉,“這便要問府上的二公子了,下官不過奉命行事,還望丞相配合。” “本官還不夠配合不成?”丞相收斂了三分笑意,只余了一分。 心里卻是明白,修兒,只怕是要受些苦。 不過,為何來的是這禁軍副將,而不是禁軍統(tǒng)率? 以往陛下行事,為首的可不是眼前這位。 他在朝堂浮沉多年,變了臉色,何止是有幾分唬人。 可是面前之人卻是視若無睹,只是身姿挺拔的立在原地,等著手下的人將人‘請’來。 “這是怎么了?燈火通明的,丞相府可是少有的熱鬧?!本彶蕉鴣淼娜艘簧硭{色衣袍,面上雖帶了笑,卻更顯得陰詭,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