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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令其束手束腳,多生枝節(jié)。”他說的是事實(shí),溫煜冉此時也只能這樣做。順著樓梯走上去,就看到戚飛塵背手站在樓梯口旁,看著他不住地蹙眉:“你自己雖難以得見,但我卻看得清楚。契約方除,你此時魂魄不穩(wěn),受個稍重些的傷就可能一命嗚呼,若是連他都出不來,那你回去也不過是多送一條命?!?/br>只見溫煜冉回來卻不見千瑯,戚飛塵已經(jīng)明白了十之八.九。他見溫煜冉仍是頗為焦慮,便不由輕嘆一聲,毫無預(yù)兆地抬手點(diǎn)在其額前。讓失去意識的溫煜冉靠在墻邊安睡,戚飛塵轉(zhuǎn)頭望著那黑暗的樓梯下方,又是一聲嘆息。“興許世上總有些人,明明心思縝密,卻又傻得離奇?!?/br>根據(jù)之前他們二人私下里的約定,如果一個時辰之內(nèi)還未見千瑯回來,那么戚飛塵就抹去溫煜冉及其家人關(guān)于他的一切記憶。作為交換,千瑯之前用了一些手段幫助戚飛塵來鞏固魂魄,日后即使不做任何事也不會讓陰魂輕易散去。說是一定不會有事,然而這一次千瑯的確是說了謊,其實(shí)他并不確定。***溫煜冉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睡時并不舒服的姿勢導(dǎo)致醒來時脖子有些酸痛。他靠著身后的墻壁,剛好是正對著這個小房間的門口,剛剛睜開眼就又被光線刺得閉上。雖然僅僅是一瞬間,但是他還是看到了有一個人站在自己面前,因?yàn)槟婀舛床磺迕嫒荨?/br>那人半跪下來,輕輕按揉著溫煜冉酸痛的肩膀。溫煜冉一拳頭打在對方臉上。不需要理由,就是單純的不爽,那種想把人拖進(jìn)回收站一鍵清空的不爽。要說不爽來源于哪里,大概是在他睡著的時候戚飛塵已經(jīng)把事情的始末以夢的形勢展現(xiàn)給他。而現(xiàn)在兩個罪魁禍?zhǔn)字徊恢琅艿侥娜チ?,只剩下一個那就只能湊合湊合出下氣。千瑯身上隨處可見斑駁的血跡,腰間那一片紅色蔓延較大,應(yīng)該是傷得比較嚴(yán)重。去時的那柄唐刀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不知所蹤,右手的尾指和無名指呈現(xiàn)出一種不自然的扭曲,顯然是骨折了。手撐著地面站起身,溫煜冉拍拍褲子上沾到的灰塵,伸手扶住千瑯,表情正直得不像是剛剛打了人的樣子:“行吧,既然還沒咽氣我就不說什么了。原旅游計劃也不變,這幾個月養(yǎng)養(yǎng)身體,傷這么嚴(yán)重看來得禁欲療養(yǎng),咱就先禁個三個月吧。”千瑯臉上微笑的表情有一瞬間凝固了:“我的傷半個月以內(nèi)就……”“那不行,我這么心疼對象的人,半個月太過意不去了,聽說內(nèi)傷至少都得養(yǎng)個一年半載……”兩人就這么說著話慢慢走出了這間小屋。屋子的后方,戚飛塵靠著墻壁隨意地站著,聽著背后傳來的說話聲,抬頭遙望蔚藍(lán)一片、不見云朵的天空,忍不住笑了出來。連這樣的傻子都得以終成眷屬,那自己也早晚都會找到將軍的吧。屆時求親也好,逼婚也罷,總會讓那套嫁衣真正派上用場。***出去的時候?yàn)閳D便利,他們兩人帶的都是體積較小的斜挎包,所能帶的東西有限,應(yīng)急處理也非常有限,只能盡快去當(dāng)?shù)氐尼t(yī)院就診。因?yàn)榈胤狡?,出去的時候還是不得不坐長途客車,他們兩人上車的時候司機(jī)可是嚇得不輕,要不是溫煜冉隨口編了個“去山上游玩但是同伴不小心從山坡上滾下去”的借口,大概司機(jī)大叔都不敢隨便讓他們上來。在當(dāng)?shù)氐尼t(yī)院住了小半個月,這事兒才算是正式翻篇,雖然手指骨折這種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不過所幸影響也不是特別大。以后的日子雖然指望不上風(fēng)平浪靜,但至少也不至于三天兩天不得安生。那之后戚飛塵一直都沒露過面,千瑯說也許是獨(dú)自離開了,四處周游尋找他一直想找的人。想想以后可能就不會再見面了,溫煜冉心情還有點(diǎn)復(fù)雜,家里那些女裝和化妝品突然沒了主,一時間他挺不適應(yīng)。“雖然我是說了到過年之前都到處旅游……”溫煜冉坐在長椅上,看向那一大片薰衣草花田,感覺自己的鼻子已經(jīng)被薰衣草的香味淹沒,“但是我們兩個大男人,來這么浪漫的地方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而且咱們倆誰都不是文藝青年那塊料。”更何況其中一個手指上還打著石膏。稍遠(yuǎn)處還有一對外國情侶在相擁熱吻,他真是沒眼看。本來現(xiàn)在不是薰衣草開放的時間,但溫煜冉也不知道千瑯從哪找到的這個大型溫室,種滿了薰衣草擺明是供給情侶約會的。透過透明的溫室隔墻,還能看見此刻外面正飄著雪花,氣氛真是給足了。現(xiàn)在他們身處普羅旺斯,根據(jù)千瑯準(zhǔn)備的行程,他們這次旅程要去的地方有威尼斯、沃斯特維克、維羅納、巴厘島等等……有的很出名,也有的相對聽說較少,但是這些地點(diǎn)之間有一個共同的特點(diǎn):全是給情侶膩膩歪歪的好地方。至今為止他們已經(jīng)去過了三個國家,現(xiàn)在溫煜冉都快膩歪吐了。為了表達(dá)自己內(nèi)心的不滿,他幾乎是半癱在長椅上,完全拋棄形象,裝作看不到過路人曖昧的眼神。“您不喜歡嗎?我聽說情侶一起旅游的話這些地方很適合?!?/br>“我覺得這么說的前提是那些情侶有浪漫細(xì)胞?!币婚_始溫煜冉還以為他們的旅游,會是一起去看看什么壯觀的大峽谷啊瀑布啊,或者去些習(xí)俗有趣的地方到處轉(zhuǎn)轉(zhuǎn),“我就不提了,你所有的浪漫細(xì)胞頂多一張床就能解決,但是三個月還沒到?!?/br>“那您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就像溫煜冉說的那樣,他自己還勉強(qiáng)能欣賞欣賞這一大片薰衣草,千瑯則是對于這些東西完全沒有興趣,“只要是和您一起的話我覺得哪里都很好。”“張家界不是有個玻璃棧道么,感覺還挺有意思,回頭去那走一圈吧?!北绕鹂椿春?,他還是更喜歡有點(diǎn)刺激性的地方。在他們說話的同時,旁邊有一對夫妻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從旁走過,一家人說說笑笑看起來非常幸福。“好,回頭我去查機(jī)票?!鼻К樜⑿χc(diǎn)頭,“在那之前,您可以陪我玩?zhèn)€游戲嗎?”玩游戲?溫煜冉的視線從一家三口那里移回來,看著千瑯眼中掩飾不住的期待,也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恰巧,竟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想說什么。他露出一個笑容,稍微端正了坐姿,開口道:“來玩過家家吧。我當(dāng)哥哥,你是meimei?!?/br>“不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