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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古月的帳營還有多遠。東方剛剛露出魚肚白,無善熄滅了炭火,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那只小狐貍還沒有醒過來,窩成一個小球趴在舊衣上,無善微微一笑,把東西收拾好,重新抱起小狐貍,向著前方的官道走去。蘇瑾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忍不住蹭了蹭,接著感覺有一雙溫熱的大手撫摸著自己,不禁一驚,猛地睜開眼來。只看見自己躺在一個人懷里,那人頭戴一頂斗笠,從蘇瑾的角度看去,那人頭上光光如也,竟然是一個和尚!無善見小狐貍睜開眼睛,炸毛似的看著自己,不禁微微一笑,和聲道:“你醒了?餓不餓,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燒餅,想了想,扳下一小塊來喂給他。要是換在以前,蘇瑾蘇族長是絕對不會吃燒餅——這么劣質(zhì)的東西的,可是現(xiàn)在他身負重傷,急需東西來補充體力,只好勉為其難地吃了一口。這個人貌似是個和尚,又救了自己,應(yīng)該不會害我吧。嘴里鼓鼓囊囊地塞滿了燒餅的蘇瑾如是想道。殊不知這一幕被無善看在眼里,只覺得這只小狐貍是真的餓了,于是又塞給了他一大塊。蘇瑾:“……”我真的吃不下這么多?。?/br>蘇瑾好想開口說這句話,可是他也知道,一旦開頭,這個凡人絕對會被嚇到。于是乎,我們好心的——蘇瑾——蘇族長——只好勉為其難地——梗咽著——吞完了半個燒餅。之所以是半個燒餅而不是一個,是因為無善見小狐貍太小了,怕它吃不完那么多……此刻,蘇瑾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其實,我還沒有吃飽啊啊啊啊——☆、表白主帳內(nèi),古月身穿鎧甲,站在一張地圖前指著一處道:“各位將軍請看,如今我們處在山谷之中,正是地勢低洼之處,而周兵則在盤踞在山頂之處,而從山腳到山頂,只有一條路,此路狹窄非常,正是易守難攻的關(guān)卡,不知各位將軍對于如何降服周國兵有何看法?”旁邊站著幾個身材魁梧的將軍,他們本來對皇上新任命的年輕將軍十分不滿,不懂皇帝為什么要派一個從來沒有出兵打過仗的黃毛小兒前來,還是統(tǒng)領(lǐng)他們的大將軍。他們本以為古月不過是有點本事的公子哥兒,一開始沒少刁難他,后來古月確實展現(xiàn)出了非人的才華,不僅武功超群,就連行軍打仗的套路也比他們熟練得多,更在戰(zhàn)場上好幾次救了他們的性命,最終將猖狂的周兵逼進了一座深山之上,嚇得再也不敢出來,這才深深地折服在古月手下。其中一個國字臉的將軍站出來說道:“將軍,末將認為可以采取火攻的形式,任他周狗如何龜縮在深山老林之中,我們一把火燒過去,管他是將軍還是普通士兵,定可以把他們殺的片甲不留!”其余人等紛紛叫好。古月?lián)u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提議。“將軍,您可是認為此計有失仁義?”一位將軍站出來道,他長得十分俊美,只是常年在外,原本白皙的臉已經(jīng)被曬得微黑,加上歲月的洗禮,一張臉顯得深刻起來,他本是京都禮部侍郎的長子吳越,十年前的武狀元,當年朝堂上曾親自向皇帝請命前來戍守邊關(guān)。古月對他十分敬佩,聞言嘆道:“沙場之上,刀槍無眼,死人在所難免,我又豈會因此而婦人之仁?只是你們可曾仔細觀察過,那山上都是些什么樹?”吳越凝神想了一會兒,道:“好像是松柏之類的樹。”“那你可知若是老百姓清明燒紙時不小心引發(fā)了山火,都會砍下松樹的枝條用來滅火?”古月又問。“這……末將確實不太清楚?!眳窃接樣樀?。“報——”一個士兵突然掀開帳篷,一路小跑著來到古月面前,“將軍!剛剛外面來了一個人指名道姓要找將軍,我們并不清楚他的身份,他也沒有出示任何信物,我們怕他是周國的jian細,不讓他進來,然后……然后他就和我們的人打起來了?!?/br>古月疑惑地看向他,“指名道姓地要見我?那人多大?什么裝扮?”“那人看起來應(yīng)該二十左右,頭戴一頂斗笠,穿著一身粗布衣服。哦,對了,他懷里還抱著一只狐貍?!?/br>“那就是說那人只用一只手跟你們這么多人打,你們都拿不下他?”古月喝了一口涼茶,淡淡的道。“……是。”士兵羞愧的低下了頭。古月拿起桌上的佩劍對底下的將軍們笑道:“各位將軍不防和我一起去看看這位高手?!?/br>“是!”底下將軍紛紛點頭應(yīng)道。無善原本想讓那些士兵幫自己通傳一下,誰知道那些人根本不為自己通傳,反而警惕地打量著自己,好像自己是什么洪水猛獸,他就這么抱著小狐貍耗了一個時辰,實在是忍不住了,便想要硬闖。無善知道這些士兵都是古月帳下,不好傷了他們,只好不輕不癢地把他們推開,沒想到這些士兵一哄而上,他一只手又要抱著小狐貍,反而一時脫不開身。等到古月來的時候,就看見無善輕飄飄地把一半士兵推開,剛騰出手把另一半推開,之前那一半又撲了上來==跟在古月后面的幾個將軍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都住手!”古月朗聲喊道。雙方都停了手,古月這才看清無善斗笠下的臉,以及他懷里的小狐貍……蘇瑾噌噌噌地從無善懷里露出一雙大眼睛,調(diào)皮地沖古月眨了眨眼睛。古月:“……”“他們都是我的朋友,讓他們進來吧?!惫旁虑臒o聲息地嘆了一口氣,滿面堆笑的走到無善跟前,“這不是無善嘛,你怎么會來?”無善看著古月露出一個笑容:“我來找你?!?/br>“找我?!”古月給無善倒了一杯涼茶,詫異道,“無善你不用在建安寺修行嗎?”如今的主帳只剩下無善和古月兩個人,外加一只小狐貍。無善坐在軟墊上,低頭抿了一口茶,然后抬頭看著古月道:“我還俗了。”“還俗?!”古月差點被茶嗆到,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驚到了,“為什么?!你不是只有無惡一個親人了嗎?你離開建安寺還能去哪?”無善也不回答,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古月,室內(nèi)的空氣突然變的凝滯了起來,古月心里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粗鄙的茶葉打著旋兒地在茶碗里上下浮沉,帳中的氣氛沉悶極了,偏偏小狐貍還不停的想從無善的懷里爬出來,無善放開手讓它爬了出去。“因為……我愛上了一個人?!痹S久,無善低低的道。這聲音小如蚊囈,但古月還是聽到了。古月尷尬地咳了一聲,“那個,無善你趕了這么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