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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控器按了半天都沒打開,于是指著個子最高的梁煊道:“這位同學,麻煩你站在桌子上看看設備的開關有沒有問題?”投影儀的設備懸掛在屋頂,以梁煊的身高站在桌子上正好可以摸到開關,他聽著教授的指導站上桌面,摸到開關后打開,果然屏幕有了亮光,但是角度很偏,于是梁煊站在桌子上和教授相互配合的來調整投影角度。梁煊所站的桌子距離原來的座位稍遠,李逸初待在原位,看了一會梁煊又扭頭看講臺,發(fā)現(xiàn)梁煊的側臉被投影到了白幕上,形成一片陰影。梁煊臉部的線條本就深刻,此時被放大投影,舒展的額頭,挺拔的鼻梁和緊抿的嘴唇,側面的弧度流暢完美。李逸初用筆在本子上描摹了幾筆,找到感覺后快速地參照著白幕畫畫,在梁煊從桌子上跳下的那瞬間,李逸初也完成了最后一筆,不等梁煊走回座位,李逸初已經(jīng)將那幅畫翻過去蓋住了。講座一直開到下午五點,李逸初拿著本子跟在梁煊后面出教室,一群學生三三兩兩地往樓梯口走,李逸初一直低著頭,猛一聽見有人叫他,抬起頭來一看,竟然是盧斌。盧斌本來站在樓梯口,看到李逸初后朝他走過去:“等你半天了。”李逸初看看梁煊又看看盧斌,納悶道:“你等我干嗎?”盧斌拿出一張紙,笑道:“本就打算暑假跟你說,卻沒想到你不在家,我后天就得出國了,這是我的手機號和各種賬號,以后用這個聯(lián)系我?!北R斌看起來還有急事,把紙交給李逸初之后就準備走了:“我就這么半天自由時間,夜晚還有事情要做,我走了。”李逸初舉著手里的紙道:“你這么大老遠的跑過來,就為了這個?”盧斌勾起嘴角:“你說呢?”梁煊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聽到盧斌這么說話,輕微地皺了皺眉頭,看著兩人道:“你們聊吧,我先回宿舍?!?/br>許盼正下樓梯,突然梁煊從她身旁快步下去,連她的招呼聲都沒聽見,一閃而過的側臉冷峻嚴肅。許盼的同伴納悶道:“誰惹梁煊生氣了?”許盼扭頭看看上面正和盧斌聊天的李逸初,幾秒鐘后道:“這誰知道啊……”梁煊徑直回到宿舍,下意識地看了看李逸初的床鋪,心里似乎有什么東西郁結著發(fā)不出來,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在生氣,但這股情緒他自己也找不到詞匯來描述,總之是看什么都覺得煩躁。從小到大,他幾乎沒有過這種躁動的心情。曹容從外面回到宿舍,見梁煊躺在床頭看書,慫恿道:“多媒體室去不去?”多媒體室其實就是機房,曹容在學校待了這么些天,早就手癢了。梁煊很少上網(wǎng),但一想反正書也看不進去,不如和曹容一起去機房玩會電腦。學校的電腦配置比較低,曹容折騰許久才下載好一款網(wǎng)游,縮在角落里噼里啪啦地敲鍵盤,玩的十分投入。梁煊隨便打開一個電影,戴上耳機靜心看起來。李逸初送走盧斌后回宿舍找梁煊,沒見到人就又去食堂找,也沒找著人。他們出門前,梁叔本來要給他們配手機,被梁煊拒絕了,說是不用花這個錢,真要有事就打老師電話。李逸初找不到人,心想梁煊可能和誰去玩了,就回宿舍等人。今晚沒有集體活動,這些高中生的娛樂項目很匱乏,要么窩在宿舍聊天,要么去圖書館看書。李逸初趴在床上整理今天下午記的筆記,下午他聽課的時候為了記得快點,所以都是毫無章法地先記下來為主,現(xiàn)在就按照各個內容分門別類的理出來。大學承載了他對未來所有的幻想,現(xiàn)在這個幻想開了一扇窗戶讓他能夠看到一角,雖然是很細微很粗糙的認知,可也足夠讓他謹慎珍重地對待。整理老師說的地區(qū)好的學校時,李逸初想到梁煊,不知道梁煊將來想去哪個城市?以他的成績,清北肯定穩(wěn)當,自己如果想去,那高三就得更加努力了。梁煊還不知道他成績很好,到時候高考分數(shù)下來,梁煊一定被自己嚇暈。如果能和梁煊同一個學校,那是不是就可以像這幾天一樣,能夠天天和他一起上課放學,即便再枯燥的課,扭頭就能看見對方,那肯定很有意思。李逸初躺在床上越想越覺得未來美妙的像一個被層層繽紛的糖紙包裹的奶糖,只等他用高三一年的時間來剝開那些糖紙,就會品嘗到美味。還有梁煊,等到他知道自己也考了高分,可以和他上同一所學校,該是怎樣的表情?“我說逸初弟弟,你想什么呢?嘴巴快咧到后腦勺了。”張耘坐在對面,眼看李逸初神經(jīng)病似的躺在床上發(fā)笑,忍不住叫醒他。李逸初翻個身:“梁煊和曹容去哪了?還不回來?!?/br>張耘:“誰知道,這都快八點了,還不見人?!?/br>李逸初從上鋪下地:“我出門找找去?!?/br>張耘:“別去問老師,這倆估計去哪玩了,老師要是知道肯定要罵他們?!?/br>李逸初:“我知道,再說就算問老師也得不到消息,干嗎送上門讓她罵啊?!?/br>李逸初先是去圖書館,圖書館已經(jīng)準備閉館了,梁煊不在。然后去這幾天他們常去的湖心亭,也沒人。接連去了幾個地方都沒找到,李逸初心里就有些發(fā)慌了。雖然他一個勁地暗示自己這是在學校,梁煊不會出什么事,但不見到人,他就放不下心來。李逸初在學校里翻找了個遍,甚至連路燈都沒有的后山都爬上去來回喊了幾聲,密集的樹木在夜晚將整個后山都籠罩住,根本看不到樹中間是否有人,李逸初從山腳到山頂連續(xù)的喊梁煊的名字,最后失望地下山。想到的地方都找了,李逸初心道說不定梁煊已經(jīng)回宿舍了,那自己在外面怎么也找不著啊。于是匆匆跑回宿舍,推開門一看,連張耘都不在。桌子上放了張字條,是張耘留的:“我也出去找他們,十點半回來?!?/br>墻上的鐘表快要指向十點半,李逸初在宿舍里坐立難安,好不容易聽到推門的聲音,他立刻迎上去,見到回來的只有張耘,不死心地往他身后看了看,一開口聲音就有些變調:“梁煊呢……?”張耘擰眉:“沒找著,我看還是告訴老師吧,萬一……”“別瞎說!”李逸初立刻打斷他,他低頭想了幾秒后道:“這樣,咱倆再出去找,都戴著手表,十一點我們倆如果沒找著,就去找老師。”張耘點頭:“行。”兩人鎖了宿舍門,急匆匆往外面趕,經(jīng)過宿舍大門時被宿管阿姨叫?。骸鞍ツ銈儌z大半夜的干嗎去?馬上就熄燈查寢了。不能出宿舍樓?!?/br>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