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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看出來那畫像上的人是誰了,反駁的話就沒什么底氣:“我畫著玩的,又不是要干嘛……”梁煊:“你還想干嘛?”李逸初心道我就想每天臨睡前看看,又不是拿來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嘴里嘀嘀咕咕,讓人聽不清楚。梁煊彎下腰,從下往上看低頭的李逸初,覺得他現(xiàn)在的樣子簡直和平時判若兩人,既羞怯又孱弱,像是被人欺負又不敢反抗似的。梁煊拍拍他的腦袋:“好了,我就是要你一幅畫,你要是真喜歡,等高考完了,我給你買海報,嗯?”李逸初直視對面的人:“海報?”梁煊看看畫:“對啊,這難道不是哪個明星的畫像?”李逸初噴笑:“你要不要這么自戀啊哈哈哈哈……”笑完才想起來不對,李逸初飛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媽的,真是蠢到家了,本來梁煊不知道,現(xiàn)在不打自招了!梁煊愣了幾秒,等反應(yīng)過來那個“自戀”是什么意思,李逸初已經(jīng)拿著睡衣跑進浴室洗澡了。梁煊拿著那張紙想笑卻又覺得太招搖,嘴角似揚非揚,指尖觸摸的那點甜意就隨著血液經(jīng)絡(luò)流遍全身。不過既然如此,他就更要把這張畫像沒收了。梁煊請了七天假,座位上的試卷堆的比書還高,許盼已經(jīng)幫他按照學(xué)科整理好放在一起,梁煊挑出最近老師新講的練習(xí)卷,其余試卷就留著以后有時間再做。他學(xué)習(xí)一直注重效率,不推崇題海戰(zhàn)術(shù),加上成績向來優(yōu)秀,老師對他那套學(xué)習(xí)方法也很少干涉。只不過新知識也太多了點,學(xué)校為了讓重點班盡快進入復(fù)習(xí)階段,就將新課程的學(xué)習(xí)進度壓縮,按照高二的風(fēng)格,每講一個新章節(jié),都要留一天時間復(fù)習(xí)鞏固,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這個復(fù)習(xí)鞏固的時間省去了,習(xí)題都發(fā)給學(xué)生讓他們自己去練習(xí)。七天的時間,足夠各科老師講完整個高三五分之一的內(nèi)容了。梁煊本來每晚最遲十一點上床睡覺,可為了盡快趕上老師的進度,只能熬夜看書。李逸初習(xí)慣每晚臨睡前把耳朵貼墻面上聽聽隔壁的聲音,這個木隔板毫無隔音效果,通常他爬上床的時候,梁煊已經(jīng)睡了,所以耳朵貼過去什么也聽不見??山裉炖钜莩跻馔獾芈犚娏朔嚲淼穆曇?。他靠墻坐著,敲敲隔板道:“梁煊,你還在學(xué)習(xí)嗎?”梁煊:“嗯?!?/br>李逸初:“你腦袋剛拆線,要早點休息。”梁煊放下筆,走出房間進了李逸初的房間,李逸初正盤腿坐床上,梁煊走過去用手虛按住他兩邊膝蓋,以一種面對面的姿勢看著他道:“明早叫我起床?!?/br>李逸初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還以為他要說什么重要的事,結(jié)果就這么一句話還特意跑到自己房間來,反應(yīng)慢半拍道:“哦……你在自己房間說不就行了?!?/br>梁煊輕笑:“想看看你。”李逸初挑眉:“長的怎么樣?”梁煊用手指捏住李逸初的臉往外輕扯:“不錯,帶出去能給我長臉?!?/br>李逸初噴笑的去打他手:“滾蛋。”兩人正打鬧,突然聽到劉凡的聲音:“小煊,你怎么還沒睡呢?”或許是做賊心虛,兩人本來沒有什么過分舉動,但還是同時錯開距離,李逸初從床上跳下去開門,見到劉凡的時候張口就編了個慌:“劉姨,梁煊他、他給我講題來著?!?/br>劉凡不悅道:“都什么時候了還講題,明天還上不上課了?逸初,不是阿姨說你,梁煊他這剛從醫(yī)院回來,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br>梁煊走上前把李逸初拉到自己身后,看著劉凡道:“媽,我睡不著過來看看,逸初正勸我去睡覺呢?!?/br>劉凡懶得聽他解釋,推著他回去,叮囑道:“你夜晚睡覺側(cè)著身,別壓到傷口,好好休息才能愈合的快,本來就落下一堆功課,不趕緊補上來,回頭考試有你好看的?!?/br>梁煊回到自己房間,坐上床敲敲隔板,沒有聽見回音。他知道李逸初沒有睡著,可能是不想耽誤他睡覺才不愿意說話了。梁煊低頭嘆了一聲,有些話他原以為不用說,李逸初都明白,可是此刻他覺得一定得說出來,就算不為表明自己的心意,也得讓李逸初安心。“逸初,我有想過未來。我們?nèi)ネ獾刈x大學(xué),工作,一起生活。如果時機成熟,我們大學(xué)畢業(yè)就可以對我爸媽講明一切,如果時機不對,就慢慢來。總之,我們倆在一塊,其他事都沒什么可怕的。你和我是一樣的想法,對嗎?”李逸初看著墻壁,眼睛里閃著希冀的星光,低笑道:“對?!?/br>李逸初知道未來有多難,不說外人,首先梁煊的父母就是一道永遠都邁不過去的坎,梁叔或許只是讓兩個人分開,而劉姨,她將畢生的希望都放在梁煊身上,如果將來她知道李逸初把梁煊帶上了一條不歸路,恐怕將李逸初千刀萬剮的心都有。所以現(xiàn)在,不論劉凡如何對他,他卻總是心有愧疚,再也沒有小時候那種夾雜懼怕、委屈和氣憤的情緒。梁長平難得在家吃早餐,劉凡特意煎了他喜歡吃的鍋貼,于是早飯是粘稠的粥加上酥焦的鍋貼,李逸初雖然在梁家生活了十年,卻依然對這樣的早飯難以適應(yīng)?;蛟S是幼年的飲食習(xí)慣影響他太深,這些年來,他始終無法愛上梁家這樣“實在”的飯菜。例如他習(xí)慣米飯粒粒分明并且有湯,粥能稀薄,面條也要有湯水,不過這些也僅僅是他偶爾想想罷了。他一度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渴死的,這輩子吃起飯來一定要水分充足,否則吞咽都得使勁。不過對現(xiàn)在的李逸初來說,有飯吃就該感謝老天了,哪還有心思去想什么東西好吃。劉凡給兩個孩子一人加了個煎蛋,看著他們道:“一摸是不是快了?”李逸初:“嗯,下周五考試?!?/br>劉凡嘆氣道:“小煊你有譜嗎?會不會差太遠?”梁煊:“這我現(xiàn)在說不準,確實落下太多了,不過就是一次摸底考試,媽你不用太緊張?!?/br>梁長平看他一眼:“你媽能不緊張嗎?我跟你說,學(xué)校每年都有幾個自主招生的名額,本來呢你是板上釘釘?shù)?,但是你突然住院,成績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影響,學(xué)校總得看看情況再定?!?/br>李逸初:“自主招生不都是學(xué)校按照學(xué)生一直以來的成績來定名額嗎?這一次考試又不能說明什么。”梁長平:“上半年總共才兩次大型??迹乱淮尉褪?2月底了,到時候自主招生就該報名,你說這次考試重不重要?平時學(xué)校自己組織的月考,是不能當做考察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