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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瞬間信誓旦旦地和她保證一定會想辦法還她一個公道,開著警車送她回到了家中,走之前千叮萬囑一定要她注意安全,又告知了接下來幾日還需要她配合的流程,就離開了。 神經(jīng)緊繃了一夜的鹿眠回到了家中,環(huán)視了一圈凌亂的房間,更是頭痛欲裂。 本身就夠亂了,經(jīng)過之前那番扭打爭執(zhí),就連她最近好不容易自己動手拼好的小茶幾都被碰斷了一個支腳。 警方只是進行了取證,并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包括她被摔碎的手機。鹿眠將其拾起,屏幕上是一連串來自向明礬的簡訊。 由于向明礬只收到了前一條消息,她的回復顯然不在狀態(tài): 向明礬:【啥,何雨申?!他去找你了?!】 向明礬:【什么叫有點“奇怪”,人家對你的照顧和好感是個人都看出來好嗎!】 向明礬:【我之前都說了他對你有點意思了?!?/br> 向明礬:【好好把握!祝你早日喜脫母胎solo!】 向明礬:【干嘛不回我訊息!】 向明礬:【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人呢?和何學長親親密密去了?】 向明礬:【(表情jian笑)】 明知向明礬不知情,不能怪罪她,但是看到這一連串不過腦子的回復,鹿眠心情更加糟糕了,隨手就把手機扔到一旁。 此時已經(jīng)將近凌晨六點了,一想到接下來要面對學校方面、房東方面、鄰里親友方面的詰難,她就煩躁起來。是否起訴何雨申,也是個問題。若是這件事情被自己遠在另一個城市的mama知道了,嚴重程度將會雪上加霜。 她走進浴室里,剛想打開花灑沖洗一身的疲憊,又想起了隔壁情侶對自己的抱怨,猶豫片刻后,將花灑掛了回去。 轉身在洗手臺處裝了一盆水,靜靜地擦完身體后,換上了睡裙。 結果一看到床上那褶皺凌亂的被單,不久前的事跡再次在她腦海里回放起來。鹿眠搓了搓手臂,那份惡心和后怕竟然沖淡了疲憊,這下她現(xiàn)在連躺回那張床上休息睡覺的欲望都沒有了。 偏巧不巧,肚子這時候竟然也因為饑餓咕嚕大叫起來。 廚房的案臺上只剩下最后一片吐司,連烤都不用烤,早就成了面包干。 這種東西,鹿眠以往連碰都不會碰,此時卻沒有多少猶豫,就拿起來就惡狠狠地咬了一口,用牙齒用力碾碎每一片碎屑。 她大力吞咽著嘴里的食物,果不其然被噎住了。 連忙喝了幾口水,軟化掉卡在喉嚨里的面包干。 諸事不順,連食物都和她做對。 鹿眠凝視著手里的剩下的一小塊吐司,深深地嘆了口氣 落地窗處傳來了她早已習慣的聲音。 “篤、篤,篤篤篤——” 她看了一眼鐘表,定時定點,正好七點準。 于是捻著最后一塊面包,打開了落地窗。 涼風立刻灌進了室內,也沖散了些許她滿心的憤懣和抑郁。 落地窗外的“陽臺”說是陽臺,但實際上只是一個不足一平的落腳地。鹿眠沒有像以往那樣放下食物就走,她實在是悶得難受,干脆走到陽臺上吹風。 她看著不遠處到處亂竄的麻雀,將最后一小塊面包干放到了自己雜亂的頭發(fā)上,接著就這樣,靜靜地背靠著窗戶,抱著膝蓋坐了下來,徹底放空了思緒。 野鳥不親人,可將近一個月的喂養(yǎng)讓它們產(chǎn)生了早上來這里覓食的習慣。起初礙于鹿眠的存在,還站在欄桿上左右跳躍進行試探,待發(fā)現(xiàn)鹿眠真如木頭人般一動不動后,其中一只膽大的撲著翅膀,停在了她的頭上,啄起了面包。 太滑稽了。 鹿眠想。 自己真是太可笑了。 孤單無助到竟然要尋求這些小東西的安慰。 一直以來都強行壓抑在心底的軟弱化作了淚水,幾乎是立刻便盈滿了眼眶。 但是鹿眠一點聲音也沒發(fā)出來,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任何改變。 她想起了以前。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在路上跌倒的時候,母親會一臉嚴厲地斥責她走路不留心腳下,父親則會一臉心疼地抱起她,吹著她的傷口,輕輕拍著她的頭頂,哄她別哭。 現(xiàn)在到底怎么了,為什么什么事情都那么難做? 在眼淚即將滴落的那一剎那。 “喂?!?/br> 咫尺之遙,一道聲音響起。 她幾乎是立刻高仰起頭顱,硬生生將眼淚憋了回去。飛鳥隨著她的動作,撲騰著翅膀當即飛離,連帶著剩下的那一小塊面包也滑落在地。 用高傲掩藏住所有脆弱,鹿眠悠悠地轉向了發(fā)出這聲叫喚的男人。 兩個人的陽臺之間不過一米半之遙,那不修邊幅的男人不知何時也站在他自己公寓的陽臺上,嘴里叼著根煙,俯視著隔了兩道鐵欄的鹿眠。 他似乎剛歸家不久,一身衣服還沒換掉,神情一如初見時的頹喪疲倦,眼底的烏青似乎更加嚴重了,手里還拎著一個冒騰著熱氣的塑料袋,水霧讓鹿眠看不清楚里面裝了什么。 “我說怎么最近早上這附近的鳥越來越吵,原來是有人在喂?!?/br> 鹿眠微微睜大了眼,她沒有想到男人會以這樣的開場白打破了尷尬。 “嗯。”這反倒讓她無措起來,隨即垂眸,低聲順著話題道,“吵到您了嗎?” “林城,我的名字,不需要敬稱。”男人說。 鹿眠頓了頓,她早就從警員那里知道了男人的名字,可從本人口中得知的感覺終究有些不同。 “鹿眠?!彼龍笊献约旱拿郑q豫了一瞬,接著道,“那么,林先生,吵到你了么?”她眸光明亮,直視著對方,“我是不是給你帶來了困擾?” 一語雙關。 兩人素不相識,她害對方身陷是非爭端,又讓他在警局耗費了整整一夜,接下來還指不定需要他作為人證繼續(xù)提供證明…… “沒有。”男人瞥了一眼如同一只棄貓的她,一臉無所謂,語氣懶散無力,用冷漠的口吻說出了一句安慰的話,“都不是大事,不要多想?!?/br> 同樣一語雙關。 他們之間莫名其妙產(chǎn)生了一股默契,也沒提先前發(fā)生的事情。 “這個給你,接著?!?/br> 鹿眠剛聞聲抬頭,就看見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順著拋物線落向自己的懷里。 她只是反射性攤開手,就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它。 是一個溫熱的包子。 “回來的路上,順手在早餐鋪買的?!绷殖前严銦熌霚?,自己掏出了另一個包子先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吃完就睡吧,小姑娘。” 鹿眠看著手中的食物,眼眶不知道怎么回事又開始濕潤起來了。 她從小就對自己的魅力有著相當深刻的認識,這幅姿容給她帶來過無數(shù)便利,自然也帶來了相應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