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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那雙一直無精打采的瞇起的眼睛。 她對這個鄰居一無所知,就在三天前,她對他還停留在鄰居閑言碎語中的“癮君子”“失業(yè)者”等等負(fù)面印象中,沒想到自己就是三番五次地連續(xù)被這樣一個看起來毫不靠譜的人施以援手。 自己昨天那樣糟糕的狀態(tài)不知道給別人帶來了多少麻煩,之后要怎么感謝別人,又是另一件煩心事了。 枕套上是熟悉的檸檬洗滌劑的味道,但是意外的是,她鼻尖似乎仍然縈繞著昨天伴她入眠時的淡淡煙草味。 鹿眠覺得自己大概是因為燒得厲害,病得不輕,有點魔怔了,不然為什么她腦子里全是關(guān)于自己鄰居的一點一滴。 她睜開了眼,那些回憶中的畫面倏然消失,面前只剩下一堵冰冷的墻壁,她忽然想起,林城公寓的布置正好和她是相反的,她床倚靠著的墻,也正好是他的床所倚靠的那一面。 所以才叫她敲三下墻壁么? 說起來,那天晚上,他之所以那么快地找上她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公寓的墻壁不厚,只有二十厘米,一想到對方也許現(xiàn)在躺在和她咫尺之遙的位置上,她就神使鬼差地伸出了手,輕輕地敲了三下。 鹿眠屏住呼吸等待了數(shù)秒,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也是,她敲得很輕,完全沒用上力氣,如果那么微弱的響動都能被對方察覺,豈不是她每天睡覺在床上翻個身不小心碰到墻壁發(fā)出的聲響都能被對方注意到? 鹿眠剛松了口氣,門鈴聲倏然響起。 不急不緩,也按了三下。 鹿眠腦袋當(dāng)機(jī)了數(shù)秒,才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地跑去開了門。 林城站在門口,打著哈欠。 男人似乎是剛睡下,就被吵醒了,他揉著眼睛,尾音都因困意微微翹起:“怎么了?” 鹿眠沒想到對方真的隨叫隨到,支支吾吾半天編不出個理由,只好坦白。 “對不起,我只是……” “之前就想說了,你的房間真是夠亂的?!?/br> 兩個人同時開口。 鹿眠僵在了原地。 林城仿佛沒有注意到她的尷尬,掃視了一眼屋內(nèi),問:“能讓我進(jìn)去么?” “當(dāng)然……請隨意?!甭姑呦乱庾R順從本心回答,緊接著立刻揮手改口道,“還是算了,我房間太亂了?!?/br> “所以才問你……” 林城突然笑了,眼角的魚尾紋皺到了一塊。 “需不需要搭把手?” 作者有話要說:進(jìn)展神速。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粽粽粽、灣仔碼頭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33liuli 60瓶;灣仔碼頭40瓶;最近胖了、釘紙、兔兔圖圖、kira 10瓶;種番薯的貓、6691251 5瓶;歌羅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章 讓一個相識不足三日的男性進(jìn)入自己的房間,似乎有點太冒失了。 但是對于已經(jīng)在對方面前數(shù)次出糗,還在昨晚叨擾了別人整整一夜的的自己來說,現(xiàn)在才裝模作樣地扭捏,也未免有點太遲了。 鹿眠知道林城對自己抱有的善意相當(dāng)純粹,就跟他說的一樣,他只是心血來潮,看到別人有難,就順手拉了一把,若是真有什么歹意,也不會老老實實地照顧了她一夜。 反倒是自己現(xiàn)在有點自我意識過甚了。 不過他為什么要那么照顧自己呢? 鹿眠坐在床上,靜靜地打量著正在幫她收拾箱子的林城。她最初試圖和他一塊整理,在不出五分鐘就將剛剛組裝好的書架給碰倒后,就被對方勒令坐在床上老老實實看著了。 一個高大壯實的男人跪在她的箱子前拆著膠帶的光景無論怎么看都有點違和,特別是男人還留著一頭快到肩膀的黑發(fā),上至眉梢下至唇角都慵懶地下垂著,頗有上個世紀(jì)電視劇里出現(xiàn)的古惑仔的風(fēng)范。 然而男人無論怎么看都算不上年輕了,那已經(jīng)爬上脖頸和眼底的細(xì)紋都在昭示著他早已不是熱血當(dāng)頭的年紀(jì),無神的雙眼偶爾瞥向她尋求意見時,那被耷拉的眼皮半掩著的黑色眼睛內(nèi)是她如今還不能理解的滄桑和疲倦。 寬厚的后背也一直微微保持著躬起的弧度,仿佛有什么重?fù)?dān)一直壓在他的肩頭一般,他似乎總是那么有氣無力,她起初以為是作息問題,后來才意識到,那股如影隨形的疲憊和頹廢已經(jīng)成為了他周身氣質(zhì)的一部分。 這樣一個人,單從外觀評判的話,怎么看都不像是會被正義感沖昏頭腦見義勇為的英雄,也不像是收留了一個年輕女孩結(jié)果只是老老實實照顧了對方一夜的君子,更不像是還會跑來幫一個只會添麻煩的鄰居收拾房間的爛好人。 然而他的確那么做了。 林城又拆開了一個紙箱,里面是一大沓雜志,清一色的時尚周刊。他沒有回頭看鹿眠,揮了揮手上的雜志:“這些擺在書柜里?” “嗯?!甭姑唿c頭,“麻煩了?!?/br> 林城“哦”了一聲,開始一本一本將雜志豎起擺進(jìn)了柜子里。 “你已經(jīng)搬進(jìn)來了一個月了吧,這期間都是那么生活的么?”他一邊收著,一邊問。 “嗯……”鹿眠心不在焉地點頭。 “和家里鬧矛盾了?” “嗯?”同樣的音節(jié),語調(diào)截然不同。鹿眠不置可否,歪了歪頭,像是疑惑他為什么會那么問。 “沒什么,隨口問問。”林城搖了搖頭,正準(zhǔn)備將最后一本雜志放上,手卻停在了半空中。 他無意窺視別人書籍的欲望,只是正巧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封面上的女孩有點眼熟。 海灘旁邊的棕櫚樹下,女孩站在陰翳下,一襲墜著滿滿流蘇的鏤空長裙被海風(fēng)吹起,及腰的長發(fā)被燙成蜷曲的波浪,明艷的鮮花穿插在她的發(fā)絲之間,陽光穿過林葉的縫隙,在她的臉上打下了明暗對比極強(qiáng)的一道光線。 林城瞥了一眼旁邊坐著的鹿眠。她支著下巴毫不遮掩地一直看著他,就像是一只領(lǐng)地被擅闖的小獸謹(jǐn)慎地縮在灌木下,睜大著眼睛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貓一樣的眼睛還帶著些許試探。 不怪他沒有一眼認(rèn)出來,倒不是照片和真人相差甚遠(yuǎn),而是他不曾想過那個清冷孤傲的女孩,竟然能在照片上露出那樣明媚艷麗的笑。那因為光照微微瞇起的眼眸比上好的琥珀還要光澤晶瑩,木槿花般明艷的紅唇勾起一個張揚(yáng)的弧度。 單單從女孩的神態(tài)之中,就能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南國的熱浪,朝氣蓬勃,熱情澎湃。 “是我?!甭姑咦⒁獾搅怂稚铣种碾s志,也注意到了他剛才瞥向自己的目光,便主動開口承認(rèn),“工作照,我在兼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