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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她可以安安靜靜地等到開學。 新的學校,新的老師,新的同學朋友,在K市,她也許可以有一段不一樣的生活。 可以,像一個正常十六歲少女一般,帶著夢與欣喜去生活。 直到開學前兩天的一個電話,郁小夏的報道手續(xù)不全,必須要回家一趟。 來K市之后,江姨就給郁小夏配了一個手機,方便聯(lián)系。跟江姨報備之后,郁小夏堅持拒絕江姨派人接送,她獨自乘車,再回到那個原來的‘家’。 再看到那個女人,舅媽。 “這么多年白吃白住在家里面。上高中了,之前三年的錢得還。” 這是郁小夏補辦完高中入學手續(xù)之外,從舅媽那里帶回來的唯一一句話。 中巴汽車從M縣回K市的一路上,郁小夏都沒有哭。 卻在下車接到江姨的一條短信之后,哭得撕心裂肺。 “小夏,明天開學了,跟阿盛都早點睡。” “我叫周媽多做了幾個菜,你回家多吃點,太瘦了。” 回家。 多少年之后,不管郁小夏日后嘗到這世間多少人情冷暖變故,回想起當年她無依無靠在長途汽車上收到的那句帶著溫度的信息,心里面的溫度就不曾冷過。 或許,那個少年連日的不歸…… 也并不是因為討厭她。 * “快點進教室坐好,都堵在門口叫嚷嚷地,像什么樣子!” 嚴厲的聲音將郁小夏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郁小夏抬起頭,看見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老師站在門口,正鐵著臉往教室里面趕學生。 很快,高一二班的同學都歸位坐好,剛才空蕩蕩的教室變得滿當當?shù)摹?/br> 這個應(yīng)該就是他們以后的班主任。 “嘿嘿,‘眼鏡陳’……” 下面很快有人給班主任起好綽號。 郁小夏忽然發(fā)現(xiàn),她的座位旁邊的空著的。方燕燕旁邊早就坐了一個女孩子。 竟然沒有一個人愿意坐在她旁邊嗎? 心里面突然撕裂開一個口子,有什么東西正肆無忌憚地狂虐。 “報道。”一個又粗又沉的嗓子重重地喊了一聲。 全班同學的目光頓時注視著教室門口的兩個人。 郁小夏心里面倒抽了一口冷氣。 是傅盛回來了。 剛才喊報道的那個粗嗓子,就是那天和江姨一起去接人的時候,在門口看見的他那個搭檔。今天他們兩個人把頭發(fā)的顏色都染了回來,看起來沒有那么出格。 傅盛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半睜著眼睛,身子斜靠在教室門邊,疏懶地半蜷著一條腿。他帶著一個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看不清眉眼。 朝霞透過來,正擦過他的帽檐,灑在他高挺的鼻梁骨上。從郁小夏的角度看過去,這副畫面又讓她想起曾經(jīng)看過的那些漫畫。 只不過旁邊的胖子因為體型原因,站在傅盛旁邊便擋住了他半個身體,有點破壞風景。 郁小夏聽見班里面響起陣陣躁動,女生們的眼睛幾乎都盯在傅盛身上。 只有傅盛一個,不經(jīng)意地屈著腿,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教室門口,目光放空。 郁小夏暗嘆一聲,也難怪,能抵御傅盛的顏值的女生估計還沒有誕生。 ‘眼鏡陳’立刻大聲喊道:“安靜,都不要吵了。你們兩個,叫什么名字。” “雷立峰。” ‘眼鏡陳’拿起名單表在上面劃了一下,跟著又指著傅盛:“你呢。” 傅盛挑了一下眼皮,鼻腔里哼出的聲音似的,低沉沙啞,像是還沒睡醒??墒前ㄓ粜∠脑趦?nèi)的全班所有女生都聽清了那兩個字,因為他說話的時候,教室里面無比安靜。 “傅盛?!?/br> 少年低沉的嗓音如同大提琴的樂聲,連郁小夏都忍不住再抬起頭來,望向那個朝陽下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年。很多很多年以后,郁小夏看到朝霞金光,還能夠清楚地想起,那穿透斑斑光芒下射進少女心扉的好聽聲音。 傅盛的聲音又引起班級里一片sao動。 “安靜,安靜,”‘眼鏡陳’板著臉:“剛剛開學就遲到,這是什么作風?何況你們還是重點班的學生啊,怎么起帶頭作用的?” “遲到?”雷立峰立刻大喊冤枉:“就我們倆,從小大都不知道遲到兩個字怎么寫啊?!?/br> 雷立峰的表情和聲調(diào)太夸張,像演戲劇一樣,惹得班里面一陣大笑。 連傅盛的唇角都微微一彎。 “安靜,安靜,安靜?!薄坨R陳’傷腦筋地在維持紀律。 “報告老師,是我的錯,我忘記交請假證明了?!崩琢⒎逡粋€夸張地立正,立馬從書包立馬掏出一張紙,畢恭畢敬遞了上去。 ‘眼鏡陳’皺著眉頭接過那張紙,推開眼鏡一看,眉頭皺得更深了。跟著擺了擺手,無可奈何地指著傅盛:“進去進去?!?/br> 班里面一片嘩然:“怎么就讓進去了?” “字條上寫的什么?” 傅盛斜挎著書包,長腿邁開便向教室里面進。 雷立峰立刻自覺地跟在后面,卻被‘眼鏡陳’攔下來了:“傅盛參加機器人編程比賽,時間沖突,告假一個小時。你呢?你參加什么了?” 雷立峰一個筆挺的站立:“報告老師,我參加編程比賽陪考了?!?/br> 下面又是哄堂大笑,還有跟著起哄的:“三陪嗎?” ‘眼鏡陳’已經(jīng)氣得眼鏡都快掉了:“胡鬧嗎?陪什么考?” “真的,老師。”雷立峰可真行:“傅盛他……他不認識路,不會坐火車,需要我?guī)е??!?/br> 你怎么干脆不說他不認識字呢? 傅盛淡淡一笑,對‘眼鏡陳’道:“他說的對,他是陪考,教務(wù)處也批準的?!?/br> 班里面已經(jīng)笑倒一片。 ‘眼鏡陳’無奈地一甩手,放了兩個人進去。 但其實剛才所有人都看見,傅盛早就到了學校。還幫那個從小地方來的白蓮花小姑娘撿書包了來著。 郁小夏頓時緊張,她埋著頭,在座位下面摳著手指。 空位只有兩個了,也就是說郁小夏身邊必須要收留一尊大佛。 早晨剛剛認識方燕燕的好心情蕩然無存,郁小夏覺得她有點倒霉。 忽然,一陣淡淡地薄荷清香飄過。郁小夏忍不住抬頭一看,是傅盛正走到她座位旁邊。 郁小夏的臉色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迅速白透。 慵懶的眼眸感覺直勾勾地落在她臉上。 郁小夏不敢抬頭,渾身崩的緊直。 直到聽到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錯過她的座位,郁小夏微微抬頭,看見傅盛已經(jīng)徑直向后走去。 他在最后一排的空位上坐下,放下背包,去掉了鴨舌帽,長腿微曲。 一串動作又引起了一片sao動。 “麻煩讓一讓,同學。” 耳朵邊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