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老老實(shí)實(shí)回了煉丹房煉丹，只是這煉丹著實(shí)是無聊得緊，二人看著眼前跳動的火焰便有幾分昏昏欲睡。

玉珩只覺著眼皮愈來愈重，不過片刻后便趴在卓牧云身上睡著了。卓牧云打了個哈欠，順手從藥簍子里拿了一把藥草扔進(jìn)煉丹爐里。

紫陽真人喝完酒，意猶未盡的在院子里閑逛，幾分鐘后便逛到了煉丹房前。他探頭往里一瞧，差點(diǎn)兒沒氣得背過氣去。

只見卓牧云一邊給玉珩輕輕拍背，一邊打哈欠，動作越來越遲緩，頭越來越低，只差一點(diǎn)兒便與周公相會去了。

“逆徒！”

只聽得一聲大喝，如五雷轟頂，酸爽酥麻，仿若飄飄欲仙。卓牧云頓時就被嚇醒了，扭頭往門外一瞧，好嘛，門口正站著雙眼瞪大如銅鈴的紫陽真人。

“師父，您小聲點(diǎn)兒，別吵醒了玉珩?！?/br>
紫陽真人見玉珩正睡得正香，不好大著嗓門教訓(xùn)卓牧云，嘟嘟囔囔了幾句便甩袖走了。

過了一會兒，玉珩偷偷睜開一只眼往門外瞄，見紫陽真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這才從卓牧云身上爬起來。

“師父他老人家可真壞。”

卓牧云十分贊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師父他老人家的性格向來如此，從不給人好日子過。

“不過冤家，我們或許可以換種方式煉丹?！?/br>
“哦？說來聽聽?！?/br>
一桶，兩桶，三桶，......

紫陽真人看著二人將雪裝在桶里后吭哧吭哧的往煉丹房搬，有些發(fā)懵，這是鬧的哪一出？

“牧云，你們在干嘛？”

玉珩停下手里的活兒，沖著紫陽真人笑道：“我們打算往煉丹爐里加雪，想著或許能有新的收獲?！?/br>
紫陽真人一臉你們在逗我的表情，一邊看著二人嘖嘖搖頭，一邊慢慢進(jìn)了煉丹房。

“這兩個傻孩子竟然真往煉丹爐里加雪了。”

煉丹爐被雪給填得滿滿的，里面的藥汁兒將雪染成烏黑，看著就讓人牙疼不已。

“師父，你覺得我們這方法可還行？”玉珩扒在紫陽真人背上，踮起腳往煉丹爐里瞧。

紫陽真人憋了許久，方才憋出了一句話。

“可行不可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柴火倒是挺費(fèi)的?！?/br>
玉珩眨了眨眼睛，默默回頭望著卓牧云微微一笑。

“你們煉丹煉成這樣倒真是讓我小瞧了，怕是祖師爺都能給你們倆從墳堆里氣活了，即便是爬著也要來找你們這兩個不肖的徒孫算賬?！?/br>
“祖師爺是上天當(dāng)神仙去了，師父您可亂說話，小心祖師爺半夜來敲您的門?！?/br>
紫陽真人扭頭指著卓牧云，又氣又笑，呸了一聲道：“就你那見不得人的煉丹本事也好意思擠兌為師，你倒不如煉出個蝶夢讓為師瞧瞧，別光說不練假把式，我都替你覺著丟人。”

“煉丹好的正擱皇宮里躺著呢，還有個大灰狼專等著吃他，日后還不定苦成什么樣呢，我這般活蹦亂跳的師父您就偷著樂吧?！?/br>
“你這人真有意思?！?/br>
紫陽真人都快氣樂了，索性出了煉丹房，他當(dāng)真是一點(diǎn)兒都不想同那逆徒說話。

☆、置辦年貨

新年將至，除舊迎新。

紫陽真人列了一張清單讓卓牧云二人下山去買，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什么都能缺了就是不能缺了他的酒。

“師父您當(dāng)真不需要添幾件新衣服？”玉珩仔細(xì)瞧了一眼清單，竟是連雙襪子都沒有。

先前冬至之時卓牧云給玉珩置辦了幾件新衣服，可他和紫陽真人卻是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置辦，弄得玉珩怪是不好意思。

紫陽真人連連擺手，“浣花她們年年給為師縫新衣服，為師的衣柜滿得都要裝不下了，你就別給為師買了，穿不了也是浪費(fèi)?！?/br>
玉珩扭頭看了卓牧云一眼，卓牧云點(diǎn)頭道：“師娘她們也給我縫了很多衣服，只是都是清一色的道袍，你分不清新舊也是情理之中。”

“......”

“玉珩你就別cao心了，為師還能委屈了自己不成。你以后也不用置辦新衣服了，有你師娘她們在還穿那些個破衫爛衣作甚。你師娘的手藝好，用的料子精貴，山下的鋪?zhàn)幽睦锛暗蒙先f一。”

冬至二人置辦的新衣服最后是紫陽真人給拿回來的，他瞧了一眼便放下了，心里嫌棄得不行。

“玉珩明白?！?/br>
玉珩點(diǎn)頭。先前浣花等人給他做的衣服俱是春秋時節(jié)穿的，他便沒想到這一茬。再者，若是老麻煩浣花她們給自己做衣服，他卻是不太說得出口的。

“你們快下山吧，否則人店鋪就該關(guān)門了?！?/br>
“好?！?/br>
玉珩趴在卓牧云背上，由著卓牧云將自己背下山。

歲弊寒兇，饕風(fēng)虐雪。

路上的行人稀稀落落立在攤前，縮著脖子和小販小聲討價還價。沒人光顧的胭脂攤，攤主正往手上呵氣，再跺跺腳，試圖暖暖身子。

經(jīng)常沿街叫賣的貨郎今日不知去了何處，這街道未免顯得太過冷清，唯有呼嘯的寒風(fēng)帶來些許凜冽的熱鬧。

卓牧云背著玉珩進(jìn)了一家時常光顧的香料鋪，店主是個憨憨胖胖的中年男子，一張臉跟面團(tuán)似的，白且圓，瞧著就好捏得緊。

“冤家，我真想捏捏他的臉，這手感想必是好極了?！?/br>
卓牧云想也不想便拒絕了，這種事絕對沒得商量。玉珩不滿的吐了吐舌頭，這死鬼恁的如此小氣。

店主看到二人，連忙從柜臺后走出來，走到二人面前樂呵著一張臉，殷勤問道：“不知道長和公子今日要買點(diǎn)什么？”

玉珩從懷里掏出清單，指著上面的字笑道：“就這些，勞煩店主幫我們包好?！?/br>
“沒問題，馬上就好，二位請稍等?！钡曛鹘舆^清單便開始忙活起來，親自去取了二人要的香料，仔仔細(xì)細(xì)給包好了方才交到二人手里。

店主之前受過紫陽真人的恩惠，因而對卓牧云很是殷勤客氣。每次卓牧云來，只要他在便會親自動手。

“都給你們二位包好了，你們拿好了咯?！?/br>
“多謝店主?！庇耒窠舆^香料包后扔在自己背后的藥簍子里，“那店主我們便先走了?！?/br>
“行嘞，你們二位慢走，有空再來?！?/br>
“好。”

店主站在門口和二人揮手告別，臉上始終掛著喜慶的笑，待到二人走遠(yuǎn)后方才轉(zhuǎn)身回了柜臺后。

二人離開香料鋪后便進(jìn)了巷子，在里面東拐西拐后，停在一個破舊院子門前。大門上貼著一張紙，上面歪歪扭扭寫著一個酒字，已被風(fēng)雪肆虐得不成樣子。

“老板娘，來兩壇子酒?！?/br>
“好嘞！”

老板娘圍著一條黃褐色的圍裙，聽到生意上門立刻停下手里的活計(jì)，手腳麻利的給二人提著兩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