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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之后才知道她飛舊金山的嗎?她對著手機“嗯”了一聲,說:“你有事嗎?” “我約你吃飯的時候你沒告訴我你要執(zhí)飛,故意的?” 袁飛在質(zhì)問。 楊紅娟說道:“我又沒答應(yīng)你要跟你吃飯,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有飛行任務(wù)?況且你也沒有問?!?/br> 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才說:“下次如果我沒問,提前告訴我你飛哪里?!?/br> “不。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我想再好好對你一次。”袁飛沒了質(zhì)問的語氣,聲音輕柔帶著一點沙啞。 楊紅娟心頭忽然一跳,她握著手機沒說話。她手機屏幕上的時間是北京時間,不是舊金山時間,北京時間晚上十二點,而舊金山還是早上。她站在機翼之下,抬眼看見有飛機起飛,不一刻又有飛機降落。其他機組人員已經(jīng)走到前面去了,有人回頭叫她快點,別錯過了車子,不然得她自己坐車去酒店。 楊紅娟回過神來,她笑了一聲,說:“也有男人這樣對我說過。我不跟你說了,我得去坐車。再見。”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拉著飛行箱匆匆去追機組人員。他們并沒有丟下她,而是在前面不遠(yuǎn)處等她。她加入了他們,然后一起乘車到酒店。 楊紅娟躺在酒店的床上,想著袁飛說的話,想起之前他突然的吻,他還當(dāng)真是想跟她復(fù)合。不知為何,她的心里有點兒亂。她揉了揉額頭,最后,長途飛行的疲憊讓她閉上了眼睛。 * 舊金山的天氣也不好,楊紅娟沒怎么出門。兩天后,機組開始返航。北城大霧,飛機備降在距北城幾百公里的島城機場。楊紅娟和乘務(wù)組其他人員一起組織乘客下飛機等待后續(xù)安排。 島城機場接受了不少飛機備降,不少飛機停在遠(yuǎn)機位,沒有廊橋,乘客們要乘坐擺渡車到候機樓。一架飛機幾百人,擺渡車也忙不過來,乘客們下了飛機要等許久才有擺渡車。 楊紅娟和其他乘務(wù)員一起維持著幾百人的秩序。此時頭等艙乘客和其他艙的乘客站在一起。楊紅娟還要向頭等艙乘客鞠躬道歉,說特殊情況,只能讓他們先在這里等,她們盡量聯(lián)系專車,但有可能沒有專車,他們得和其他人一起擠擺渡車。這架飛機上的頭等艙乘客還算好說話,都說理解。 長吉有兩個航班備降在島城機場。楊紅娟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不遠(yuǎn)處停著一架印著“長吉航空”幾個字的飛機,飛機下,有幾十個乘客,看來其他乘客已經(jīng)乘坐擺渡車先走了。幾十個乘客旁有三個穿著藍(lán)色制服的空乘,其中有一個是羅雅。楊紅娟心道:真是冤家路窄。她收回目光,再次聯(lián)系專車,沒有聯(lián)系上,于是又向頭等艙乘客道歉,因為他們只能擠擺渡車。 片刻后,一輛擺渡車停在了羅雅那邊的乘客前,那幾十個乘客和三個空乘人員全都上了車。車子緩緩開了過來,乘務(wù)長讓楊紅娟組織頭等艙乘客先上車。 車上沒位置,人擠人。楊紅娟挨著兩名頭等艙客人站著,她盡量用身體擋著其他人,不讓其他人撞到這兩位乘客身上。她要這么做就只得讓自己承受更多的擁擠。后來羅雅不知什么時候擠到了她身邊,她的腳被羅雅踩得生疼。 “你過去一點!”羅雅感覺快被人擠扁了,她朝楊紅娟低吼。 楊紅娟哼了一聲:“你踩到我的腳了還有禮?你往那邊擠擠不就得了?” “那邊擠不動!”羅雅皺眉道。 楊紅娟說:“我這邊也動不了了?!睏罴t娟寸步不讓。 羅雅道:“我快被擠扁了?!?/br> 楊紅娟不理,她的腳趾頭都快被羅雅踩斷了,她還沒找她理論。 十多分鐘后,擺渡車停下,大家陸陸續(xù)續(xù)下車。楊紅娟帶著她那架飛機的頭等艙乘客走進(jìn)候機樓。 兩個多小時后,據(jù)說北城機場的大霧消散些了,飛機可以起飛開往北城機場并降落。楊紅娟和其他乘務(wù)員又組織乘客登機。 飛機降落在北城機場時天氣還是陰沉沉的。北城的冬天大多如此。楊紅娟拉著飛行箱一瘸一拐地走著。有乘務(wù)員叫她快點,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先走。楊紅娟往打車的地方走,她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有個人站在出租車上下客處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而之后就再也沒人等車了,她也沒看見出租車。她知道她錯過了出租車接*客時間。 楊紅娟拉著飛行箱走得更慢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還好這鞋子好,她的腳疼成這樣鞋子倒是依然漂亮。忽然傳來車子喇叭聲,她抬頭就看見了袁飛的車。她停下腳步,吃驚地看著車上的人。 袁飛下車,走到她面前問:“腳又怎么了?” “被人踩了一下。”楊紅娟說。 “傷得很嚴(yán)重?”袁飛又問。 “可不是?一個女人,一身蠻力。”她討厭死羅雅了,順口就說了。 袁飛伸手就奪過她手上的飛行箱,另一只手牽起她的手。 楊紅娟反應(yīng)過來,她抽手,袁飛把她的手握得更緊。然后一言不發(fā)地牽著她走到他那輛車邊。他放開飛行箱,拉開車門,說:“上車?!?/br> “我自己打車?!睏罴t娟站著沒動。 袁飛一把把她抱了起來。楊紅娟“啊”的叫了一聲,她被抱到了車上,然后車門被關(guān)閉。他又拉著飛行箱走到了車尾,然后打開后備箱,把飛行箱放了進(jìn)去。 袁飛拉開車門坐在了駕駛位上,但他沒開動車子,而是轉(zhuǎn)了轉(zhuǎn)楊紅的身子,讓她面對著他。然后他抬起了楊紅娟的右腿,將她的右腿放在他身上。楊紅娟動了動腿,想把腿抽回去,但袁飛沒放,他脫掉了她的高跟鞋。她穿著黑絲襪,他看不到她傷得多嚴(yán)重。他握著她的腳,隔著絲襪輕輕揉。 “好些了嗎?”袁飛問。 楊紅娟想抽會腿。 “多揉幾下。”袁飛說。 楊紅娟沒說話。半晌,她忽然道:“你現(xiàn)在又來裝什么好人?當(dāng)初羅雅錯給別人升了艙,你那么仁慈沒投訴她,我被她踩了這一跤,也用不著你假好心?!?/br> 袁飛想起是有個乘務(wù)員弄錯了升艙對象。她當(dāng)時問他會不會投訴那個乘務(wù)員,他回答不會。他抬眼看她:“是她踩你的?” 楊紅娟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哼”。 袁飛道:“我以為你會踩回去。” 楊紅娟白了他一眼。羅雅雖然討厭,但這次羅雅不是故意踩她的。踩來踩去,三歲小孩的話題。她本意是嘲諷他對羅雅仁慈,對她可沒有那樣。想到這里她又蹙了下眉,她并沒有希望他要怎么怎么對她。 袁飛笑了一下,說:“你從來就不會任人欺負(fù)。真有人欺負(fù)你我也不會輕饒?!?/br> 楊紅娟看著他的樣子愣了愣,然后別開眼。她到底在說些什么?她怎么會跟他說這些?他們的關(guān)系并不適合談這些。 冷風(fēng)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