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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不住的慘叫聲。 那聲音持續(xù)沒幾秒,淡淡的血腥味在廳中蔓延開去。砂糖正好站在前方,被那人壓住了裙角,像救命一般無力地握住了她的裙子,四肢微顫。 意識到有人摔落的那一刻,砂糖立即動用了手上的珠鏈。 但耳畔層出不窮的心聲讓她意識到這次并沒有運氣好到觸發(fā)念力的超能力,她只能換用自己的靈能力,盡可能地緩沖摔落下來的女子。 “發(fā)生了什么?!” “有人掉下來了!” “是誰??。 ?/br> 繁復的心聲籠罩在心頭,砂糖感到些許暈眩。 她不敢去動地上的少女,只輕輕地摸索到她鼻前探了一下,才虛軟地跌靠到跡部懷中。 燈很快亮起,眾人驚叫一聲,傷者是一名豪門小姐淺井百合。 砂糖看見那日遇見的工藤新一冷靜地疏導在場的人,蹲下身察看起了傷者情況。傷者身下蔓延開了血跡,但仍有精神,眼神渙散地看著工藤,輕說道,“有人……推……我……” 為什么又碰到這種事了?! 不過現(xiàn)在比起抱怨,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她分了下神,不動聲色地詢問舞會中的幽靈有沒有看見犯人。 但幽靈并不是無所不能地,在停電的那一瞬他們也沒有注意到淺井百合的情況,沒有直接看到是誰推下了她。 砂糖沒有就這么放棄,她現(xiàn)在擁有心靈感應的超能力,能聽到周圍生物的心聲。 那意味著,她能聽到犯人的心聲。 剛剛害了人,犯人的心情一定不會就這么平復下來。 但傳至耳畔的心聲實在是太多了,如果能把哥哥那超與常人的頭腦也給自己就好了。 砂糖認真地分辨著犯人的心聲,腦海中就像彈幕一樣唰唰飄過去一大片,此消彼長,永無止境。但她畢竟不是楠雄,要在短時間內(nèi)找到異??倸w有些困難。 …… ‘是誰推了淺井小姐?!’ ‘百合子……’ ‘可惡,那個名偵探居然也在?!?/br> ‘找到她了。’ …… 砂糖鎖定了‘可惡,那個名偵探居然也在’這句話。 那是一個嬌俏可愛的女孩子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耳熟。 但在這種人多的場合里,光憑聲音根本不能鎖定她的方位。 啊!砂糖想起來了,她偏頭詢問跡部,“跡部君,你還記得——今天第二個找你聊天的小姐叫什么嗎?” “淺井梨華?!臂E部詢問道,“是她?” “我不確定……”砂糖猶豫道,“但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她,我聽到了犯人的心聲,聲音和她的很像?!庇绕渌残諟\井,說明是傷者的相關人。 有靈異事件在前,跡部對砂糖能聽到心聲這一點也不加疑惑,他正欲找淺井梨華,卻發(fā)現(xiàn)赤司已經(jīng)站在她面前同她說些什么,便收下了心,“已經(jīng)有人注意到她了?!?/br> “你的裙子臟了,我送你去換衣服?!?/br> “啊,好?!?/br> 路上,跡部直視前方,神色無奇地向前走著。 “跡部君,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聽不到你的心聲了?!?/br> 他頓了一步,往身側看了一眼,看到砂糖含笑的表情后也笑了一下,“這是今晚才有的能力嗎?”在能力發(fā)動之后,砂糖出神了許久,顯然是還沒適應的模樣。 “不是,不過我也只用過幾次而已?!鄙疤强鄲赖?,“這個能力好累啊。” 哥哥真的辛苦了。 砂糖僅僅用了十幾分鐘,就被腦海中爆炸般涌現(xiàn)出的心聲煩的透頂。 楠雄從出生到現(xiàn)在十七八年都一直擁有這項能力,而且,在空助發(fā)明超能力抑制器之前,他心靈感應的范圍是面向全球的。 跡部看著她,不等她自我調(diào)節(jié)過來就一掌揉上她的頭發(fā),“別露出這種不華麗的表情?!?/br> 他們在休息室門前停留,“換好衣服,本大爺送你去一個地方?!?/br> “嗯嗯,” 砂糖推開門,她脫下衣服,拿著跡部給的毛衣往上套。 在眼睛被毛衣罩住什么也看不見的一瞬間,砂糖本能地感到了危險。 她迅速地蹲下身,急急忙忙拉下衣服,一瞬間瞪大了眼眸。她的父親、她最想念的父親張開雙臂擋在了她的面前,來自于身后的刀刃撲在他身上,須臾間讓柏木零的靈體化為了破碎的碎片。 他的靈體被擊散,再也沒有聚攏回來,像風像雨像雪一樣落在臉上,濕潤了面頰。 砂糖感覺到了憤怒,她貼著墻角冷冷地注視著始作俑者——冷漠無情的檢非違使。 出乎意料的是,檢非違使在擊殺父親之后就收起了刀刃,怪物冰藍色的眼眸中殺意斂去,漠然地看了砂糖一眼。 “不該存在之人……抹殺……” “還有……一個目標……” 檢非違使發(fā)著機械的聲音,轉過身去。 在房間的右上方,空氣像被熱氣蒸騰一般呈現(xiàn)出了扭曲的形態(tài),空間漩渦越來越大——檢非違使剛才就是從這里出來的。 砂糖凝聚出靈力,迅猛有力地襲向了他。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檢非放過了自己,但她不想就這么放過二次殺害父親的人。 她使出了全身解數(shù),在檢非面前卻沒有多少招架之力。 對方不愿與她糾纏,像怪物一般凌厲的爪子抓著她的衣服,狠狠地丟了出去。 砂糖眼冒金星,在即將撞上墻壁之際身體懸空不動了。 超能力者突然出現(xiàn)在了這里,他阻止了女孩子撞上墻壁的情況,楠雄摟抱住砂糖,面無表情地看向了檢非違使。 下一刻,檢非違使轟然倒在了地上。 這是砂糖昏睡過去前最后的記憶。 楠雄將這個房間恢復到了之前整潔的狀態(tài),用砂糖的手機給等待的跡部發(fā)了郵件,爾后瞬移到舞會門口,一步步地踏入休息室來接meimei回家。 他婉拒了跡部相送的請求,背著砂糖消失在了拐角處。 將她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角,楠雄看到了女孩子濕潤的眼角。 # 砂糖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就像是紀錄片一樣,她夢見了迄今為止父親與自己相處的所有畫面。 砂糖想起那一天,她從幼稚園回到家中,在冷冷清清的房間里等待了父親一夜,卻在第二天得到了父親因公殉職的消息。近乎一天沒有進食,砂糖對著父親的同事張了張干澀的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暫時失去了語言能力。 畫面迅速流逝,到現(xiàn)在,她眼睜睜看著父親的靈體消逝在了自己面前。 …… 砂糖睡的昏天暗地,醒來時感覺臉上汗涔涔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眼淚。 她從床上撐坐起來,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是第二日中午——還好今天不上課